我沒想到沈鈺說風就是雨，有些無奈，“你確定不先解釋一下？”
“沒意思。”沈鈺一腔熱情瞬間被澆滅，百無聊賴道，“你不是都看見了？知道你在家閒不住，外面的律所哪有自家的來的舒服？以後這裏就由你做主，安保也是和沈家一個級別的，免得我們擔心了。”
桑韻來回獨踱步，查探一番後說道，“這一層你都租下來了？”
“不然呢，沈家的地界兒，難不成還要跟人家分？”沈鈺說的一本正經。
這地方的寫字樓，隨便一間辦公室月租金都在十萬以上，聽沈鈺的意思，律所光是租金一個月便不止百餘萬，以我沈姝一個實習生的名氣，又能拉回來多少生意呢？
爲難的皺了皺眉，卻沒逃過沈鈺的眼睛。
“不用擔心短時間內沒有生意，沈家莫家，每年光是外派給外面那些律師的合同，牽扯的都是過億的流水，與其便宜了外人，正好借你的律所節省開支了。”
我苦笑，“沈莫兩家差這點小錢？”
“誰會嫌錢多？”沈鈺攤手，邊往裏走便說，“來看看你的辦公室。”
沈鈺的眼光一向不差，整個辦公室的裝修簡約大氣，視野開闊，最大的一間在陽光最好的位置，巨大的玻璃窗看出去，整個辦公室一覽無餘。
伸手摸了摸鹿皮絨的椅子，心裏說不上是什麼滋味，也許哪天我不在了，這間律所將是我在這世間來過的最好證明。
“叩叩——”敲門聲響起，西裝革履的年輕男人走進來。
“沈總。”西裝男恭敬的對沈鈺打過招呼，才又朝我低了低頭，“沈律師。”
沈鈺把手從兜裏伸出來，指了指西裝男，“原來沈氏的法律顧問，盧文飛，現在他和他的團隊都已經入駐事務所，是個信得過的人，以後棘手的事情就交給他。”
我轉眸，和盧文飛交換了一下眼神，便算是認識了，但接受律所的事，始終還是太突然，我暫時還拿不定主意。
一來，寶寶們纔剛剛滿月，須得細心照顧，二來，律師行需要能夠長久維持下去的精神信仰，而我，半隻腳踩在閻王殿的人，擔不起這一切。
“你先出去吧。”沈鈺大概是看出來我不對勁，將盧文飛叫了出去。
“怎麼了？盧文飛不對你胃口？”沈鈺故意調侃我輕鬆氣氛，“不應該啊，這小子除了沒有傅慎言的身家，在公司還是很有女人緣的。”
“男人喜歡看美女，女人就一定要愛帥哥？”桑韻打岔道。
“所以說你見識短，貪財好色是人的本能，對着好看的東西心情也好一點，對小姝的病是有好處的。”沈鈺隨口敷衍了她，又繼續問我道，“你給句話吧小姝，反正這層樓我是買下來了，律所沈家開定了，是要出去受氣還是留下，你說吧。”
我想了想，問道，“事務所是爲了滿足我的心願開的，還是爲了別的？”
“都有，既能保證你不受刁難，也有沈家用得到的地方。”沈鈺頓了頓，神色變得認真，“三叔那邊已經開始行動，之後勢必需要一家完全可以自己控制的律所，爲將來的官司做準備。”
可能這是我最後發揮餘熱的地方也不一定。
想了想，我決定接受沈鈺的安排，“就這麼定了，但我還有個條件。”
“說吧，十個都沒問題。”沈鈺心情好，便表現的很大方。
“讓你那位大師重新設計一下logo，我一個還沒正式成爲律師的人，就以自己的名字開事務所，太招搖了，還是用沈氏的名字吧。”我扶額道。
剛纔那位盧文飛雖然沒有自報家門，但看涵養氣質，大概也是有身份的大律師，讓他這樣的人在我手下做事，已經是很委屈了，再頂着“沈姝律所”的人這樣的名號，實在不利於內部團結。
沈鈺話也不多，直接就答應了，“行，回頭我讓底下的人去聯繫，保證改到你滿意。”
“別回頭了，交給我吧。”桑韻忽然興起，雙手交叉放在身前道，“沈姝，這個設計交給我怎麼樣？”
“你們公司生意很差嗎？要跟熟人拉生意？”沈鈺挑眉，眼神奇奇怪怪的，不太正經。
“你管我？”桑韻朝他翻了個白眼，走過來挽住我的胳膊，“現在是我和小姝，我們妯娌兩的事情，作爲嫂子，我給妹妹免費做個設計當做開業禮物怎麼了？”
“免費？”沈鈺擠眉弄眼的，似乎對她的話保持懷疑，“logo代表的是公司的形象，你任職的那家平面設計公司在京城只能算是二流，能做的出適合沈氏水平的作品？”
“設計這東西見仁見智，誰說公司規模大就一定好了？我喜歡小姝，就是要給她設計，你有意見？”桑韻反駁道。
“沒意見，但爲了大局考慮，也免得日後掛出來人家在背後指指點點，讓你和你的公司顏面掃地，我勸你還是再考慮清楚點。”
“誰說我一定會丟臉了，我還非要做出個絕好的設計，堵住你的嘴，看你還有什麼話說！”
“停！”這兩個人脣槍舌劍的，一個個眼裏藏着火氣，我無可奈何，趕忙打斷他們，“一個招牌而已，律師這行最重要的是官司的勝率，你們是不是太較真了？”
話落，兩人齊齊望向我，又同時把臉別過去。
“切！”“哼！”
最後還是由我敲定，將招牌的設計交給桑韻。
沈長林最近要對高野的人動手，沈鈺也得跟着配合，交代完律所的事，就離開了。
桑韻急着證明自己，好不容易有的休假也顧不上，大中午的跑回公司加班去了。
兩個人一前一後，半小時之後，辦公室就只剩下我自己。
“這兩個人，就是一對冤家。”我忍不住吐槽道。
“沈小姐。”盧文飛忽然從門口走了進來，手裏拿着幾份文件，站定之後便將文件悉數放到我的桌面。
“這裏有三個案子，都是外面小公司的一些合同糾紛，我已經看過了，調解起來很簡單，你處理起來應該也不會太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