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媽，你說什麼？她們又怎麼了？”
迷迷糊糊隨口問着。
可是話筒裏卻傳來被掛斷的聲音。
“喂？”
再次確定一遍，確實是掛斷了。
她摸索着把話筒放了回去，對於剛剛劉珍說的，絲毫沒有放在心上。
肯定是她又喝多了，想要跟她咒罵那對母女。
她也真是太自私了，爲了能讓自己出氣，都不顧她這個女兒的睡眠。
看來以後晚上睡覺的時候，就該拔掉家裏所有電話線了。
……
“老，老葉，你，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我，我剛纔，是給心心打，打電話，問她最近怎麼樣而已……”
劉珍驚恐的看着突然出現在面前的葉東明，整個人都忍不住顫抖。
明明就還差一點的，可是電話卻被他掛斷了。
葉東明的一張臉陰沉到了極點，眼底一抹戾氣浮現。
他並沒有說話，反而直接拔掉了電話線。
劉珍臉上一片慘白，剛剛她的話，他肯定聽到了。
該怎麼解釋……
“你們都下去！”
葉東明的聲音陰沉如水。
很快客廳裏，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你調查了張秋鳳。”
不是詢問，而是完全篤定的語氣。
陰森恐怖。
劉珍下意識的搖搖頭，但是又害怕的點點頭。
“我有沒有警告過你，不許在調查我的事情？嗯？”
說到最後，葉東明的尾音輕輕上揚，寒意刺骨。
劉珍想要否認，可是現在他的神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極度的恐懼，反而讓她冷靜了下來。
事到如今再否認已經完全沒有任何意義了，還不如直接跟他攤牌，看看他接下來到底想要做什麼。
“我是調查了她們。可是那個結果，我真的不相信！老葉，我要你親口告訴我，張秋鳳和葉姚，真的是你十六年前的妻女嗎？”
如果他在她面前否認的話……
“是，沒錯，她們就是！”
沒有任何遲疑，葉東明直接回答，落地有聲。
劉珍的瞳孔劇烈收縮着，“我曾經也調查過的……”
“也是我。”
葉東明面無表情，依然肯定。
劉珍的眼淚唰的一下就流了下來，她掏心掏肺對待的男人，守了整整十六年的男人，原來從來都沒有真的相信過她。
“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我只問你一句，如果那個時候，你知道了她們的存在，你想要做什麼？”
葉東明的聲音不重，可是卻彷彿壓抑着狂風暴雨，一聲質問。
劉珍猛的怔住了，前一秒她滿腦子裏都是自己的委屈，可是現在卻毛骨悚然。
葉東明一聲冷笑，神色冷酷至極，“如果我是你的話，這件事會爛在肚子裏，一個字都不會提。
現在你覺得我還能容得下你嗎？”
剛剛她打給葉心心的那個電話，他就已經不會再給她**何餘地了。
撲通！
劉珍雙腿一軟，癱在沙發上，徹底慌了。
這一刻，她才意識到自己到底做了一件多麼愚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