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秋華看着吃了一大碗麪條之後的張秋鳳，不但沒了之前的頹廢，反而還換了新衣裳，打扮一番，反倒覺得更“擔心”了。
她以前可從來沒有在意過這些方面的。
“我很好啊。這身新衣裳是之前姚姚親手給我做的，好看嗎？“
張秋鳳看着鏡子裏的張秋華詢問着。
張秋華僵硬的點點頭，“好看，大姐你這是要出門？”
“我去厲大哥家，這些日子人家跟着忙前忙後的，該謝謝人家。”
“對，是該謝謝。我跟你一起去。”
張秋華總是覺得哪裏不太對勁，實在不放心她自己一個人出門。
姐妹兩人走出衚衕，幾個婦女正在竊竊私語。
本來這樣的情形實在不少見，可是問題就出在，她們看到她們之後，馬上就閉了嘴，甚至眼神都變了。
“都在呢。”
張秋鳳好像什麼都沒有發覺，態度和氣的主動跟她們打着招呼。
她這樣的“熱絡”，也是這麼多年來的第一次。
幾個婦女也趕緊跟她點了點頭，但是表情似乎更尷尬了幾分。
張秋鳳直接從她們身邊走了過去，張秋華卻皺了眉頭。
如果是往常，她早就忍不住問了，可是今天她大姐的狀態“不對”，她也只好先按捺下來。
可是這個時候，已經走出幾步的張秋鳳卻突然停下了。
“大姐……”
張秋華詫異了神色，還沒等她開口，張秋鳳又在一衆目光的注視下，返了回去。
“秋，秋鳳還有什麼事嗎？”
“是你們有什麼事？”
張秋鳳面無表情的開了口，跟剛剛的和氣，比起來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幾個婦女包括張秋華在內，都很明顯的愣住了。
她這話問的，是不是有點兒問題？
他們根本什麼都沒有說啊。
“大姐，你這是怎麼了？”
張秋華趕緊詢問着，難道真的是因爲昨天晚上受了刺激，現在腦子還沒清醒嗎？
張秋鳳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一雙眼睛只是盯着面前的幾個婦女。
“你們剛纔是在議論我吧？所以是有什麼事？”
前半句雖然是在詢問，可是語氣卻無比篤定。
因爲在過去的16年裏，她經歷過的那樣的眼神，甚至連她自己都已經記不清，有過多少次了。
幾個女人驚愕的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着她，一個比一個的臉色都還要難看。
以前的那些年裏，哪怕是大院裏面的人，指名道姓地咒罵她，她也從來都不敢多問一句，可是現在……
目光堅定，在沒有一絲怯弱的張秋鳳，她們幾個竟然全都覺得，有些頭皮發麻。
“那，那個，其實也沒什麼事……”
其中一個婦女支支吾吾的解釋着，剛剛的那些話，是無論如何不能說出來的吧？
她們以爲張秋鳳也該走了，可是沒有想到的是，她竟然繼續開口追問起來。
“如果你們還把我，當成是一起住了這麼多年的鄰居，那就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