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吉田惠子正在熟睡當中,突然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
敲門聲重且急。
啪。
打開電燈,凌晨三點二十分。
她馬上披好衣服,朝着外面走了過去。
可是這個時候外面卻已經安靜的沒有了任何聲響。
“誰啊?”
她站在門口詢問着,完全想不出這個時間誰會過來。
……
沒有任何人回答。
“誰在外面?”
她稍微加重聲音,繼續確定着。
可是依然沒有任何迴應。
怎麼回事?
難道是她在做夢嗎?
猶豫片刻之後,還是小心翼翼的把房門打開一條縫隙。
走廊裏的燈始終是亮着的,可是外面空蕩蕩的哪裏有半個人影。
吉田惠子整個人都不太好了,直接關上房門,然後把裏面的鎖上好。
重新躺回到了牀鋪上,或許真的是她在做夢吧。
這樣想着,強烈的睡意,很快讓她重新進入了夢鄉。
不過還沒等她完全熟睡,突然又是一陣敲門聲,這一次甚至比上一次還要急。
她猛的睜開雙眼,緊繃了神經,並沒有直接起來,而是認真的確定着,到底是不是真的有人在敲門。
咣咣咣!
這個聲響,清清楚楚的傳進她的耳中。
她這纔再次下牀,來到了房門口。
“誰啊?”
……
聲音又是瞬間戛然而止。
沒有得到任何迴應,她的心裏突然有了一股不祥的預感,連頭皮都忍不住發麻起來。
“外面的人,我不管你是誰,深更半夜吵人休息,這是騷擾。如果你在不走的話,就別怪我叫保安上來了!”
她加重音量,憤怒的警告着。
……
當然沒有人答應她。
她也並沒有離開,而是直接貼在門口,屏住呼吸聽着外面,可是卻連她想象中離開的腳步聲都沒有。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她覺得自己的兩條腿都有些發麻了,這才僵硬着身子重新走回到房間。
房間裏面的燈全都被她打開了,安靜的沒有一點兒聲響。
她坐在沙發上,卻已經睡意全無。
心頭一股恐懼揮之不去,如果現在不是這個時間的話,她肯定會直接給古本知重打電話,讓他過來陪他了。
鈴鈴鈴!
這個念頭幾乎纔剛剛升上腦海,忽然一陣刺耳的電話鈴聲。
嚇得她一聲尖叫,臉色頓時變得無比難看。
她大口的呼吸着,額頭上已經全都是汗水。回神之後,看向話機上面顯示的號碼。
竟然是她家裏的號碼。
這個時間……
家裏明明知道,現在她這邊應該是凌晨三四點鐘。
心中的恐懼頓時被這通電話的憤怒所取代,深吸口氣,把話筒拿了起來。
她父親的聲音從裏面傳了過來。
“你這個逆女,終於肯接我的電話了。”
吉田旭弘陰沉的聲音,猶如臘月寒冰。
“有事嗎?”
吉田惠子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淡定一些。
“你竟然還有臉問出這樣的話,我辛辛苦苦的栽培你,給你最好的一切,你卻想要毀了我們吉田家族嗎?”
吉田旭弘這幾天簡直是在,水深火熱當中度過的。
石川家族已經正式通知跟他決裂了,家裏的形勢已經嚴峻到了極點。如果再不能好好解決的話,恐怕整個吉田家的人都會受到牽連。
她明明知道,他們家是依賴着石川家才能在京都站穩腳跟,可是沒想到,她非但沒有好好的伺候石川未華,反而因爲一些個人的情緒,就把事情搞到這樣無法挽回的地步。
現在石川未華身敗名裂,石川家族也是正在努力的挽回和公關着,一旦騰出時間和精力的話……
後面的事情,他甚至不敢再繼續深想下去。
“爸,這件事情我沒有做錯。”
吉田惠子態度無比堅定。
“你竟然還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來,就因爲你自己一個人的感情,而連累了石川家和我們家,還沒做錯嗎?”
吉田旭弘說到最後,幾乎是在怒吼。
如果現在她就在他面前的話,肯定早就已經狠狠一個巴掌上去了。
吉田惠子眼底一抹陰霾,即便是隔着電話,她也清楚地感覺到了他的猙獰。
從小到大,她在這個家裏一直都被灌輸着,要爲家族犧牲奉獻的理念。而他作爲父親,卻一直把她當成是棋子一樣利用着。
稍微有不如他意的地方,便是一陣毒打。
以前是因爲她年紀小,所以纔會一次次的逆來順受。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她完全有能力掌握自己的人生。
“我和石川未華已經分手了,永遠都到不了你所期望的那樣,跟石川家決裂是早晚的事情而已。
石川未華身敗名裂,石川家的氣勢也自然會大受影響。只要我能夠在這次的比賽當中,取得好成績,就是我們吉田家族,在京都強勢崛起的時刻了。
難道您就想一輩子都寄人籬下,仰人鼻息嗎?”
話筒裏竟然有了短暫的寂靜。
正當吉田惠子以爲自己的這番話,會打動吉田旭弘的時候,他的聲音再次響起。
“天真,你真是太天真了!你真的以爲僅僅一個石川未華,就能夠撼動整個石川家族嗎?
他們能夠在京都稱霸這麼多年,有多麼深厚的實力背景,你知道嗎?”
吉田旭弘是真的沒有想到她,竟然會有這樣的野心。
可是她的這份野心,註定要害了她,還有他整個家族。
“爸,我當然知道,但是他們也沒有你想象中的那樣可怕。只要我能……”
“你也說了,你能行纔可以,但是你自己的實力在哪裏?你甚至連決賽都沒有信心能夠進去,現在卻來和我談這些?”
吉田旭弘強勢的打斷了她後面的話,想要讓她認清楚現實。
如果她真的能夠在這次的比賽裏大放異彩,對石川家族依然不足以構成任何有力的打擊,但是卻至少可以暫時保住吉田家的安危。
可問題是,她真的能夠做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