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其他的事情,該折騰的,還是要折騰這些小子。
喫過早飯之後,矦青雲讓他們稍稍歇息,就帶着他們誦讀經,讓後站樁。
下午還要練武,然後晚上學練字。
第一天就把規矩立了下來,當天就折騰的這些小子們精疲力盡,幾乎晚飯都喫不下,一個個暈乎乎的只想睡覺。
“這些小子們雖然性情頑劣,個個都有性格缺陷,但是都能夠喫苦耐勞,而且體力也都還算不錯。不錯,不錯”
矦青雲格外滿意。
第一天都能夠撐下來,鍛鍊一段日子,就能夠適應了。
接下來幾天,矦青雲每日往死裏操練這些小子們,變着花樣折騰他們
好在這些小子們倒也爭氣,而矦青雲的調教手段更是高超。
各種鼓勵激將等等手段用的滾瓜爛熟
這就是傳承久遠的大勢力的好處瞭如何調教弟子,早就有着成熟的經驗和體系。
就如同軍隊如何訓練新兵有着成熟的法子一般。
不用多久下來,就讓這些弟子們服服帖帖起來,並且很快生出了團隊榮譽感來。
再配合那洞天之力,純陽靈光,在潛移默化之間,對於茅屋派的歸屬感很快深植心底
當然,這些又都是後話了
餘寧縣中,陳三家的飯食鋪子,如今生意已經變得相當之好,每日都要煮十多鍋雜碎湯,並且都能夠賣的乾乾淨淨。
此時正是中午時分,整個飯鋪更是內外滿滿當當都是人
爲什麼說內外呢
因爲飯鋪之內早已經坐滿了,導致很多人買了那雜碎湯,也就只能站在街邊端碗去喫。
以至於陳三家的鋪子門口,就連街道都被這些人給堵了一半兒
這般火爆的生意,足以讓周圍店家都爲之眼熱了
當然,其實也把周圍店家的生意都給帶火了起來。
陳三家人手不夠,鋪子有限,只賣雜碎湯。
其他人不論要喫米飯還是大餅,都只能在附近店中購買,自然也讓周圍店家的生意跟着好了起來
然而就是在這中午生意最好的時候,店鋪內外到處都是洶涌人頭,忽然就有着幾個衙役帶着白手闖入進來。
所謂白手,便是幫閒。就如同後世的輔警一般。
古代捕快衙役數量有限,自然要養着一羣白手幫閒了
此刻,他們闖入飯食鋪子,驚的一片雞飛狗跳。
讓路的食客稍微慢上那麼一點,就被白手們一個耳巴子,或者一腳踢了過去。
捱打之人,便是身強力壯的粗漢子,此刻也都是敢怒不敢言,紛紛推開。
一時間人數太多,太過混亂,幾乎把鋪子都給擠垮。
“好漂亮的小娘子,可惜了,居然每日和這腥羶打交道,當真可惜了。
不如跟着我們胡班頭回去,每日穿金戴銀,塗脂抹粉豈不是更好”
一個流裏流氣的白手見着陳三老婆漂亮,忍不住開頭調戲道。
其他白手衙役聽了,紛紛鬨笑
那陳三老婆不過只是一個鄉下女子,哪裏見過這等陣仗,漲紅了臉往後躲。
還請各位差爺給個面子,不要在這裏鬧事”
這話說的不卑不亢。
他陳三也是有後臺的,否則當了那麼多年的爛賭鬼,爲何沒有死在陰溝裏
又爲有了錢,立刻就能跑到鄉下娶媳婦更是能夠盤下鋪子安穩做生意
這般年頭,如果背後沒有人,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所謂的陳牡丹,就是陳三的一位本家兄長。
蓋因那人疏財仗義,武功高強,常愛在鬢間插一朵牡丹花因此而得名。
千萬不要以爲大男人頭上插花而覺着變態
便是靈異世界,唐宋時代男人插花也是正常事情。
遙知兄弟登高處,遍插茱萸少一人。
這茱萸花插在何處那自然是插在頭上了。
更有塵世難逢開口笑,菊花須插滿頭歸之句。
公卿大臣,乃至皇帝,平民百姓,皆有簪花之習俗。
那陳牡丹喜愛頭上簪花,在這般年代,卻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總之,那陳牡丹乃是餘寧縣左近一個出名的遮攔人物。陳三原本以爲這些衙役多少也要給上幾分面子
哪裏想到,他剛剛提起陳牡丹,爲首的衙役頓時色變:“你拿陳牡丹嚇唬我麼
告訴你,陳三。你的事情犯了,二老爺要拿你。你還是乖乖跟我們回去一趟的好”
陳三聽了,心中大驚,所謂的二老爺,乃是縣衙排名第二的官吏縣丞
縣丞乃是縣中的佐貳官,用着現代的話來說,就是知縣大老爺的副手。
不過通常知縣大老爺大權獨攬,往往把那二老爺縣丞擠兌的只剩下一個空架子,手中是半點權力也都沒有。
然而堂堂一位縣丞,就算是手中再沒有權力,想要對付一位升斗百姓,也不會比捏死一隻螞蟻困難多少
陳三此時驚懼:“你莫不是胡說,那二老爺好端端的爲何拿我”
胡班頭心中冷笑,二老爺想要拿你,需要理由麼
這就如同路上有人行走,踩死了螞蟻,需要理由麼
當然這種話只能放在心裏,只要不太蠢,肯定不會說出口的。
太蠢的那種,口出狂言的,我爸是某剛,這裏我就是王法的那些,早就完蛋了
胡班頭冷笑說道:“自然是你和關琥被殺一案有關了。”
說着也不再多說,一揮手:“拿下了,不要讓案犯走脫”
白手們一擁而上,拿了鎖鏈,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把陳三抓了。
“夫君”
陳三老婆哪裏見過這種陣仗,此刻叫着要拉住陳三。
胡班頭眼珠一轉,見着陳三老婆有着幾分姿色,就喝道:“好你一個婦人,居然敢阻攔官差辦案,一併拿了”
“是”白手們嘻嘻哈哈的應了,胡亂就要去綁,隨便還要在那陳三老婆身上摸弄幾把,佔些便宜。
那胡班頭笑罵一聲,也不阻攔。
然而那陳三老婆卻是山中戶家的女子,頗爲剛烈,居然抄了菜刀,就砍傷了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