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云給了尚文傑一張藥方,然後給了他幾顆丹藥,囑咐他在路上喫。要是丹藥沒了,就可以到藥房裏照着方子抓藥,估計十天半月的就沒事。尚文傑本來就傷得不是太重,昨晚施針之後,就沒有大礙,只需要好好調養就行。
“好了,就此別過吧。”木子云拱手道。
“還有一樣東西你沒有給我。”尚文傑突然笑得有點賤。
木子云被逗樂了:“你就是個財迷。”說着從懷中取出五百兩銀票交到了尚文傑的手上。
尚文傑撇了撇嘴:“你就不能對你的準岳父慷慨點,這一路上又要喫又要喝,又要住店,又要抓藥的,不要錢啊。”
木子云從懷中再取出五百兩銀票,塞在了尚文傑手中:“好好保重,不要有錢沒命花。”
尚文傑笑罵道:“你這個沒良心的,我女兒真是瞎了眼了,我這就回去讓她休了你。”
“滾,滾,滾。”木子云揮了揮手道。嘴上雖然這麼說,但是木子云還是對着莫千雪交待了一番,讓她務必保證尚文傑的安全。
莫千雪甜甜一笑:“你放心吧,只要雪兒在,老伯就一定安全。”
尚文傑湊近木子云的耳旁道:“你小子可真行啊。我女兒到底排老幾啊。”
“滾。”木子云笑罵道。
這一天,木子云府上人來人往,有些是聞訊來慶賀的,有些是木子云請來府上敘舊的。
宮中有此鉅變都是因爲木子云,而且木子云再次救駕,自然也就成了皇上身邊的紅人,大家自然巴結都來不及。
這一整天,人來人往的,好不熱鬧。
木子云本來喜歡清靜,但是今天卻是有意讓人前來,爲的就是分散注意力。如果單單是莫千雪,那目標就太大了。
有了莫千雪的馬車,尚文傑出城自然就順利多了。這些王公貴族子弟,城裏玩慣了,經常喜歡到郊外踏踏青什麼的,所以這大白天出城也是很正常的事。
皇宮內御書房中,負責搜尋的侍衛長正誠惶誠恐地跪在伊笑天的面前。
伊笑天正在大發雷霆:“廢物,都是廢物。出動了那麼多人,竟然連一個受傷的老頭都抓不住,你們簡直就是廢物。”
侍衛長誠惶誠恐地磕着頭:“皇上息怒,這皇城上下該搜的都搜了。”
“該搜的都搜了,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說這尚老頭他會上天還是會入地不成。我警告你們,你們要是不把人找出來,統統拉出去砍了。”伊笑天憤怒不已地道。
侍衛長旁邊的副侍衛長身體抖得如同篩糠:“其實還有一個地方沒有搜。”
伊笑天的眼睛射出了一道陰冷的光芒:“什麼地方沒有搜?”
侍衛長也是惱怒地盯着副侍衛長,這不是在坑自己嗎?
“胡說,什麼地方沒有搜過。”
“大人,你忘了,當時木大人的車轅經過的時候,我們並沒有上車搜過。”
伊笑天的眼神越來越冰冷:“爲何沒有搜?”
“這麼說,你是沒有上車搜查。”伊笑天的語氣冰冷。
“微臣雖然沒有上車搜查,但是也稍微看了一下。”
“大人,你當時根本就沒有細查。”這個副侍衛長爲了逃避追責,開始狗咬狗。
侍衛長的眼中都快要噴火了,要不是伊笑天在場,他真的想要撲上去殺了這個該死的傢伙,這不是吧自己往火坑裏推嗎?
“你休要胡說八道,我當時的的確確透過車簾看到木大人只有一個人在車上。”侍衛長狡辯道。
副侍衛長卻不和侍衛長對話,卻是對着伊笑天跪拜道:“皇上,微臣今天早上搜查那一帶的時候,聽一個乞丐說,昨天晚上看到木子云下車的時候,扶着一個人,那個好像是受了傷的。”
侍衛長心裏一沉,要是事情屬實的話,他難辭其咎。
伊笑天沉聲不語。木子云曾說過他見過尚文傑,還從尚文傑那裏學到過不少詩詞,那麼會不會尚文傑就是木子云的老師,然後這次受傷的尚文傑就躲在木子云的馬車上,然後躲在木子云的家中。
伊笑天的眼睛眯成了一線,如果是這樣,木子云和尚文傑就都不能留。
“快傳旨,入木府搜查,上上下下連一塊鑽頭也不要放過。”伊笑天下命令道。
“是。”侍衛長領旨意。
“慢着,這次搜查任務的指揮權就交給寧侍衛,你配合就好。”皇上對着侍衛長道。
侍衛長心裏那個恨啊。知人知面不知心,平日裏把這個副侍衛長當兄弟,關鍵時候卻是給了自己一刀。另外,他也恨自己,當時爲什麼就不多個心眼,管他娘是誰,一一檢查不就好了。
“是皇上,微臣一定不辱使命。”副侍衛長臉上帶有喜色,連走路都有點輕飄飄。
他得意地看了一眼侍衛長,眼神中流露着一絲得意的笑容。
“慢着。”伊笑天突然喊道。
副侍衛長一愣,皇上這是什麼意思,莫非皇上改變主意了。那個侍衛長聽到皇上的話,卻是臉上一喜,難道皇上後悔了,改變主意了。
是的,伊笑天的確改變主意了。
“小德子,你動作麻溜點,去一趟木子云的府裏,就說朕身體不適,請他到宮裏再替朕施針。等木子云離開之後,你們再動手。”伊笑天說出了他的想法。
副侍衛長和侍衛長應了聲遵旨。可是私下裏卻暗道,這個伊笑天可真陰險啊。這一招,真是一石二鳥啊。
要是木子云在家,估計侍衛長和副侍衛長搜查會有一定的阻撓。讓小德子把木子云支開,這樣他們就能更加順利地進行搜查。另外,萬一沒搜查到什麼,伊笑天也就能夠把所有的責任推到他們的身上,這樣就省得落下一個猜忌功臣的惡名。要不然別人誠心救你,你還如此懷疑猜忌人家,以後誰還敢替你賣命啊。
高,實在是高啊。難怪人家會當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