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知道的清清楚楚。
一個常年在穆王府內,低調的不讓任何人發現的女人,爲什麼會忽然知道這些。
穆岑沉了沉,很久才壓下心頭的不淡定,讓自己漸漸的冷靜了下來。
她明白姬孃的意思。
姬娘對自己示好和表忠心,這份證據是誠意,但是另外一個意思也是在告訴穆岑,她並不全然是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人,甚至知道望香樓那個失蹤的舞娘是自己。
換一個理解,也就是穆岑也有把柄拿捏在姬孃的身上。
這算是以物換物,護自己周全。
很久,穆岑低低的笑出聲。
低斂下的眉眼藏起了深意,很快,穆岑脫了衣服,悄然無聲的上了牀,就好似她從來不曾知道這些。
窗外,月色正好。
第二日。
穆岑一如既往的給王雪霜請了安。
但是今日卻沒看見陳之蓉,穆岑倒是不覺得意外。畢竟鬧出昨夜那事後,穆岑很清楚藥效,陳之蓉就算清醒過來,也會覺得疲憊萬分,今兒早上起不來是正常的。
穆岑倒是不着急從祠堂離開,而是陪着王雪霜說了一陣的話,陪着她用了早膳,看見王雪霜明顯有着疲憊,穆岑這才起身告辭。
反倒是穆岑起身的時候,王雪霜忽然叫住了穆岑:“岑兒。”
“祖母可是有事吩咐”穆岑安靜的看着王雪霜。
王雪霜沒說話,就只是這麼看着穆岑,而後,她輕輕的抓起穆岑的手,不知是感慨還是別有深意嗎,很久纔開口:“這側妃的事,你怎麼看”
“側妃娘娘不就是做了噩夢,被驚嚇到了嗎”穆岑佯裝不明就裏的看着王雪霜。
王雪霜有些猶豫,看着穆岑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反倒是穆岑款款的笑着:“祖母,您在擔心側妃嗎”
很久,王雪霜嘆了口氣:“昨夜之事是鬧大了,之前還有幾次,就只是沒昨夜那麼厲害,我這一把老骨頭了,是不信這些,但是東樓的奴才們,各個都說在東樓看見不乾淨的東西了。”
“這樣”穆岑驚訝的看着王雪霜,“奴才們也看見了嗎”
“李嬤嬤去問過,但是奴才們卻很肯定。你說,穆王府從來都是一身正氣,怎麼可能出現鬼怪這樣的事,何況,東樓離祠堂這麼近。”王雪霜搖頭。
穆岑沒說話,就只是安安靜靜的站着。
王雪霜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都是和東樓發生的事情有關係。
穆岑就只是安靜的聽着。
在王雪霜說完後,穆岑纔開口安撫:“岑兒想,側妃就只是做了噩夢,沒別的事,奴才們總喜歡誇大其詞,您也不要往心裏去。”
“希望如此。”王雪霜也沒繼續說什麼。
穆岑福了福身:“祖母,那岑兒先行告退。”
王雪霜嗯了聲,沒攔着穆岑。
在穆岑離開後,李嬤嬤安靜的開口:“老夫人,您是想讓大小姐掌管王府嗎”
王雪霜點點頭,看着李嬤嬤:“側妃現在這樣的情況,心神不寧,外人是不知道,但是早晚也會傳出去,王府若是沒一個掌權的人,肯定要鬧出事的。我總不能看着王府鬧出事,不聞不問。”
“大小姐確實是一個好人選。”李嬤嬤倒是很贊同的點點頭。
王雪霜沒說話。
“老夫人是覺得大小姐年紀還小了點嗎”李嬤嬤看的出王雪霜的意思。
王雪霜搖頭:“雖然穆岑的年紀小,但是穆岑的冷靜沉着絕非是這個年紀的姑娘能比的上的。你看看知畫,在穆岑沒回來之前,誰都覺得知畫知書達理,但是一旦對比,你就看的出差距。”
“大小姐做事進退得宜,就單憑能得到姬姑姑和皇太后的喜歡,就已經足夠讓人刮目相看,所以大小姐掌管王府,並沒任何不適的地方。”李嬤嬤安靜的說着。
很快,李嬤嬤安靜的看向了王雪霜:“老夫人是擔心側妃娘娘有想法嗎”
“我老了,不想讓王府內鬧哄哄的。”王雪霜也實話實說。
“奴才想,如果真的是大小姐掌權的話,這些事,不會發生,大小姐會處理的穩穩妥妥的。何況,真的要讓側妃交出掌權的位置,王爺也必然要同意的,所以老夫人,現在您先不着急,靜觀其變看看。”
李嬤嬤勸着王雪霜:“現在啊,您先休息。這件事,您就靜觀其變。等時機合適了,一切就水到渠成了。更何況,大小姐是王妃之女,掌管王府也是理所當然的。”
李嬤嬤字字句句都說在王雪霜的心坎上,她點點頭,緊繃的神色也跟着放鬆了下來。
李嬤嬤沒再多說什麼,扶着王雪霜,朝着屋內走去。
穆岑從祠堂走出來,荷香在門口等着,看見穆岑的時候,她很快就跟了上去。
“大小姐,您這是要去哪裏”荷香見穆岑朝着東樓的方向走去,想也不想的叫住了穆岑。
穆岑倒是笑了笑,捏着荷香的鼻尖:“側妃沒來請安,就證明昨兒的事她還沒回過神,身爲晚輩,就必須去請個安,看看什麼情況。”
荷香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穆岑也沒再多解釋什麼,朝着東樓走去。
東樓的奴才自然都是陳之蓉的人,見到穆岑來了,表面倒是恭恭敬敬的:“奴才見過大小姐。”
“起來吧。”穆岑淡淡開口。
奴才們這才起身。
但是卻沒讓穆岑進去的意思。
穆岑也很淡定,隨意的問着:“今兒側妃娘娘沒去祠堂,所以我專程過來和娘娘請個安。”
平日也卻是都是穆岑在祠堂和側妃請安,所以不會刻意再到東樓,今天這個理由也顯得合情合理,因爲陳之蓉沒去。
奴才們被穆岑的話說的面面相覷,一直到陳之蓉邊上的老嬤嬤聽見動靜走了出來。
看見穆岑的時候,老嬤嬤倒是顯得熱絡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