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魅骨沉歡 >第247章 不準深入
    倒是穆岑被李時淵這麼一看,很無辜的聳聳肩,也沒閃躲的意思。

    在穆岑以爲李時淵不會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李時淵卻忽然淡淡開口了:“皇叔還在的時候,皇叔對本王一直不錯,皇叔對醫理精通無比,順手就教了本王一些。”

    穆岑聽着李時淵的話,眉頭一擰。

    她的腦子轉的很快,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的時候,李時淵寡淡的聲音再一次的傳來:“皇叔的情況,就像現在的本王和太子。”

    一句話,瞬間讓穆岑恍然大悟。

    李時淵口中的皇叔,是李長懿。

    在李長天還是太子之時,兩人表面和睦,但是爲了帝王之位卻也是不擇手段,最終是李長天上位,李長懿敗了。

    勝者爲王,敗者爲寇。

    李長懿奪嫡失敗後,很長時間是被幽禁在深宮之中,足足有三年的時光,不見任何天日。

    別說大周的人,就算是深宮之中的人都下意識的認爲李長懿被李長天非人的折磨,爲了懲戒李長懿動了不應該有的心思。

    所有的人都以爲李長懿會在深宮之中被折磨致死。

    人在這樣的情況下活着,比死去的了更爲痛苦。

    但是萬萬沒想到的是,在李長懿被禁錮三年後,一把大火卻把那座宮殿燒的面目全非,李長懿就從公衆徹底的消失了。

    那時候的李時淵也不過就是十幾歲的少年。

    穆岑低斂下眉眼,不免把這一切聯想到了一起。

    下意識的覺得那一場大火和李長懿的失蹤,是李時淵所爲,但這就話,最終穆岑沒說出口。

    再看着近在咫尺的人,一張俊顏卻顯得再冷靜不過。

    “穆岑,好奇心能殺死貓。”李時淵知道穆岑心裏的好奇,出聲警告,“皇叔在宮內一直是個忌諱。別說討論皇叔的事,只要有人唸叨到皇叔的名字,那就是死罪一條。”

    話說到此,李時淵就沒再繼續說下去。

    穆岑是個聰明人,這話裏的意思,穆岑不可能不知道。

    李時淵知道穆岑要入宮,但是穆岑入宮的目的,李時淵卻不可能悉數猜到,但是看着穆岑的眼神,李時淵卻或多或少能猜出來,自己不經意提及的李長懿,極有可能成爲穆岑的突破點。

    那是一種本能的直覺。

    直覺的認爲穆岑要做的事,絕非是表面這麼簡單。

    恐怕穆岑要查的事,能牽連出很多大周的祕史,一旦被人知曉,穆岑面對的就是株連九族的死罪。

    所以,李時淵把警告放在前。

    但是看着穆岑的眼神,李時淵卻始終一瞬不瞬的,再嚴肅不過。

    穆岑很久,低頭輕笑了一聲,再擡頭的時候,卻面不改色的開口:“四殿下如果不想步入懿王爺的後塵,那麼宮中要忌諱的人實在太多了,在四殿下身邊,就不少不可信的人。”

    這些是是李時元安插的。

    穆岑相信,李時淵知道不少,但是不可能悉數都清楚。

    不然的話,當年的李時淵也不會敗的那麼慘烈,不然的話,現在的李時淵也不需要費盡心思的找尋這些人的名單。

    就好比望香樓的事情。

    他們的目的,其實不過就是爲了名單。

    不一定是身邊的親信,也可能是身邊一個小廝,都可能在關鍵的時候讓人致命。

    這話,讓李時淵微眯起眼看着穆岑,眸光越發的陰沉,而後,這人高大的神行就朝着穆岑的面前走去。

    穆岑毫不畏懼。

    紅脣微動,一字一句念得都是不同的人名和官職,甚至說出這些話的時候,穆岑完全沒經過思考,就好似熟記在心一般。

    一直到李時淵站在穆岑的面前,穆岑的聲音才漸漸的停了下來:“四殿下,我言盡於此,想以四殿下的聰慧,絕對不可能不明白我話中的意思。”

    “穆岑”李時淵壓低聲音,叫着穆岑的名字,但是每一個字都好似從喉間深處發出。

    看着穆岑的眼神也跟着沉了不少。

    穆岑沒回避,但是也沒再繼續和李時淵對視,就這麼緩緩的閉上眼,淡淡的聲調傳來,好似又變得沙啞了起來,更顯得格外的疲憊。

    “四殿下,我困了,想睡覺了。”穆岑說着,就直接躺在了石牀上。

    也似乎就在一夜之間,穆岑入眠了。安安靜靜的,完全不在意因爲自己的話,涌上的軒然大波,也沒因爲石牀的堅硬,而顯得無法接受。

    她只是轉了一個神,眉頭擰着,額頭開始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不知道是陷入了夢魘,還是因爲身體的不適表現的不舒服。

    李時淵纔想訓斥幾句,直覺的認爲穆岑是裝睡。

    但是在李時淵的手碰觸到穆岑的肌膚時,他的臉色一變,手心滾燙的感覺傳來,就連先前看起來白皙的肌膚,也因爲灼熱的溫度而逐漸的變了色。

    穆岑的高熱又一次的出現了。

    和傷口並沒太大的關係。

    也不是傷口引起的。

    這到底是爲什麼

    爲什麼會不斷的高熱,就好似體力徹底的透支以後,再也支撐不住,就在倒了下去,需要睡很長的一覺,纔可以緩和過來。

    李時淵很清楚,穆岑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但是卻從來沒解釋過,他更明白,穆岑就如同另外一個固執的自己,如果她不願意開口,沒人可以從穆岑的口中問出一句有用的信息。

    沉了沉,李時淵了無睡意,就只是在石牀邊一次次的給穆岑換了手帕。

    而這一次陷入睡夢之中的穆岑卻顯得格外的安靜,少了之前的夢魘和躁動不安,若不熟呼吸還在,李時淵都要以爲穆岑是一個毫無生命的人皮娃娃。

    是洞外的風仍然吹着,伴隨着不是什麼時候下起的雨,淅淅瀝瀝的,就算是點着篝火,也不足以驅寒。

    很久

    久到外面的天色暗沉了下來,漆黑一片,耳中傳來的是狼嚎聲,還有各種各樣鳥獸撲騰翅膀的聲音。

    李時淵這才站起身看了一眼天色,穆岑這一覺,已經睡到了三更卻仍然沒醒來的意思。

    唯一慶幸的事,她的高熱已經逐漸退下,溫度逐漸的正常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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