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時元動了手,衆人自然不敢多說一句,而這個宮內,更是不敢有人對穆岑任何不敬。
畢竟,現在穆岑纔是李時元的心尖寵。
但在這樣的風光下,穆岑卻很清楚,凡事有利有弊,除了連心,也意味着她被人定性了。
畢竟很多事,是無法解釋的清楚的。
穆岑沉了沉,這才淡淡開口:“人是死了”
久久,荷香沒應聲,穆岑擰眉,這才意識到自己太入神,竟然沒注意到李時元回來了,荷香早就已經退了出去。
她的戒心低了嗎
但是穆岑很快就轉身,福了福身,給李時元請了安:“臣妾見過殿下。”
“起來吧。”李時元親自扶起穆岑。
而後,他的手就很自然的摟住了穆岑的腰肢:“爲何受了委屈,不和本王說。”
“委屈嗎”穆岑淡淡一笑,“在宮內,這並不算委屈。”
“這樣的刁奴,下次不用客氣,愛妃直接處理了就好。”李時元挑眉,說的直接。
穆岑又笑:“殿下不怕臣妾處理了,這宮內非要說臣妾心狠手辣嗎”
李時元半笑不笑的:“所以愛妃這是不聞不問了幾天,藉着本王的手,幫你把不痛快的人處理了”
這話是事實。
但是穆岑也沒否認,安靜的看着李時元:“這不是證明,殿下寵着臣妾,才任臣妾這麼胡作非爲,不忍心看見臣妾受一絲一毫的委屈。”
“你這嘴,伶牙俐齒。”李時元捏着穆岑的下巴,不鹹不淡的應了聲。
穆岑沒應聲,安靜了下來。
她很自然的給李時元斟了茶,又喚人準備了小點,而寢宮外的一切,穆岑卻一句話都不曾過問過,就好似,什麼都不曾發生一般。
一直到李時元再一次開口:“再過一個月,就是一年一度的秋祭,父皇要去西域,本王要留在宮中主管朝政,你隨着本王留在宮中。”
“好。”穆岑應聲。
秋祭要到了呢。
這日子過的是有些快。
秋祭後,一切都差不多要收網了。
李時元留在宮中又如何李時元的眼線們都跟着去了,甚至最後,李時元也會出現。李時淵也是在秋祭的時候拿下所有的證據,給了李長天,李時元的地位才岌岌可危起來。
秋祭,是大周的變數,也是這一世的變數。
穆岑斂下心思,沒再多想,很快就從容不迫繼續手中的事,而李時元也沒多說什麼,安安靜靜的看着穆岑。
這是穆岑的聰明之處,該聽的聽,不該問的,一句都不會問。
但這一世的秋祭,說不出爲什麼,穆岑卻覺得絕非是自己想的這般容易,但最終,穆岑也沒開口多言什麼,安安靜靜的做着自己手裏的事情。
連心的事後,東宮一下子就太平了起來,在穆岑入主東宮後,那些原本就對穆岑唯唯諾諾的奴才,現在更是恭恭敬敬的,稍微有點二心,屬於穆知畫的人,現在也變得老老實實起來。
在奴才們眼中,穆知畫雖然被冊封爲側妃,雖然人還在東宮,雖然一切規格都沒發生變化,但是穆知畫的現狀卻和在冷宮的那些妃子並沒任何區別。
區別只在於穆知畫懷着孕。
而這肚子裏的皇子,卻沒人知道留不留得住。
東宮之內,現在皆是穆岑說了算,穆岑想要你死的時候,沒人可以活下去,最重要的是,穆岑雖沒對穆知畫動手,甚至連穆知畫的寢宮都沒去過,但是宮內的御醫卻不斷的來來回回。
徐醫女都不知道來過幾趟了。
這意味着什麼,東宮的人豈能不知。
但是礙於太后的命令,沒人敢去寢宮看望穆知畫,就連對穆知畫疼入骨的曲華裳都不曾來過。
曲華裳在後位上,更不會允許自己出任何的差池,畢竟曲華裳很清楚,李長天這人不論別的事怎麼做,但是李長天對於太后是極爲孝順的人,如果太后真的頗有微詞了,那麼李長天很多事情會重新坐決斷的。
所以曲華裳的行爲不難理解。
太后之命不敢違。
又是一日。
姬長今從穆知畫的寢宮走出,眉頭擰着,荷香就已經匆匆上前:“徐醫女,娘娘有請。”
姬長今安靜了下:“娘娘是身體不適嗎”
自從穆岑進入東宮個,她們幾乎就沒見過,就算來來去去這個東宮,穆岑也不曾主動喚過自己。
今日忽然冷不丁的開口,這讓姬長今難免有些擔心。
“娘娘身體安好。奴婢也不知道是何事。”荷香禮貌的解釋。
姬長今點點頭,很快把藥箱交給一旁的小學徒,而後就跟着荷香去了穆岑額寢宮,這事倒是做的光明正大,完全沒避諱任何人。
寢宮內
姬長今進入寢宮,荷香很自然的帶上門。
她給穆岑請了安:“微臣見過太子妃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徐醫女免禮。”穆岑平靜的開口。
姬長今站着,沒主動開口,在等着穆岑繼續問下去,穆岑慢里斯條的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後,才淡淡道:“側妃的情況如何”
穆岑問穆知畫的事,其實也在情理之中,終究是東宮的女主人,涉及東宮的事情,穆岑都應該過問。
等了這麼久才詢問,已經算是漠視了。
姬長今倒是也沒隱瞞:“啓稟娘娘,側妃娘娘的情況不是很穩定,胎像不穩,現在終日臥牀,隨意走動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姬長今說的直接。
穆知畫懷孕,虧的是在宮裏,但凡是在宮外,這個孩子十有已經保不住了。但是這個情況下去,沒人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很嚴重”穆岑擰眉,淡淡的又問了聲。
姬長今斟酌了下:“只要側妃娘娘不動怒,能聽話的在牀上一直躺着,那大概率是可以平安生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