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李時淵已經把簪子插在了穆岑的髮髻裏:“很漂亮。”
穆岑沒反抗。
“留着,平日怕是戴不了了,會引來麻煩,但很快,你也可以名正言順的戴着,等我。”李時淵安靜的把話說完。
很久,穆岑應聲:“好。”
李時淵低頭,很輕的在穆岑的脣瓣上親了親,就鬆開了這人,和先前的炙熱比起來,現在的李時淵就顯得冷淡的多。
“我先走了。”李時淵安靜開口。
“你小心。”穆岑並沒相送。
這點她倒是不擔心,李時淵能光明正大的來,必然是考慮周全,自然也不會引來別的麻煩。
李時淵走到門簾邊,回頭看了一眼穆岑,他衝着穆岑很淡的笑了笑,而後才轉身離開。
穆岑安靜的站着,一直到李時淵的腳步走遠,寨子裏並沒發生任何異常的東西,高懸的心纔跟着鬆了下來。
入夜。
玲瓏掀開簾子進來,穆岑準備就寢。
“這是四殿下交代奴婢給您的。”玲瓏拿了一瓶藥放在穆岑的面前。
穆岑看了一眼,嗯了聲,並沒多說,玲瓏很快就退了出去,那藥被放在了穆岑的掌心,那是避子藥丸,李時淵並沒別的意思,只是現在這時候,誰都不能出事。
孩子,更是不能有。
穆岑沒多想,把藥丸送入嘴邊。
但卻這麼鬼差神使的,藥丸滑落在了地面上,穆岑擰眉,彎腰想尋,但是卻發現怎麼都找不到了。小小的藥丸就這麼隱匿在地面,再也沒了蹤跡。
穆岑有些惱。
但是很快,她就冷靜了下來,明日再要上一顆便是。
這件事,也很快就被穆岑拋之腦後,沒再多想。
這夜,倒是安安靜靜的,沒有任何的意外。
第二日。
天才剛剛亮,穆岑還在牀榻上休息,卻忽然聽見了寨子外傳來的動靜,這動靜不像是刺客入侵,倒是像是有些意外,奴才們的聲音此起彼伏的,很快高聲傳來:“奴才參見太子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自然,在寨子中的穆岑也聽的清清楚楚。
昨日李時淵已經提醒過自己,今日李時元會抵達西域,只是沒想到這麼快,這人昨晚恐怕根本就沒休息,而是快馬加鞭一路趕來。
而營地裏,並沒李時元居住的寨子,自然也就只能到穆岑這裏,畢竟穆岑是名正言順的太子妃。
李時元出現在寨子之中,並沒任何不合適的地方。
穆岑並沒驚慌,而是不急不躁的起了身,披上外衣,而後才走出屏風,在穆岑走出屏風的時候,李時元的身影也已經出現在屋內,看的出,風塵僕僕,但是臉上卻沒任何的疲憊之感,眸光銳利,好似早就準備已久,蓄謀而來。
可不是蓄謀而來。
穆岑在心中嘲諷的笑了笑,但是表面,穆岑卻始終不動聲色,有些驚訝的朝着李時元的方向走去:“殿下”
椅一直到走到李時元的面前:“您怎麼來了。”
而後,穆岑福了福身,這才請了安。
李時元見到穆岑心情倒是不錯,親自把穆岑扶了起來,只是這段時間在西域的事情,李時元也一樣知道的清清楚楚。
就和李時逸一般,縱然懷疑,但是卻找不到證據,所以最終李時元也沒說什麼。
他低眉垂眼的看着穆岑,好似在仔細打量穆岑。
穆岑也沒回避李時元的眼神,耐心的等着李時元的答覆。
很久,李時元輕笑一聲,就這麼捏住了穆岑的下巴,半強迫的讓穆岑看向了自己:“愛妃可曾思念本王。”
“太子是臣妾的夫君,自然是思念。”穆岑淡淡應着,聽不出真心或是假意。
這話不知道是愉悅到了李時元還是別的,他就在笑出聲,但是看着穆岑的眼神卻沒發生任何的變化。
穆岑款款而上:“殿下,臣妾給您準備點喫的,再讓奴才們備點熱水,這樣您會舒服點。”
李時元應了聲,倒是沒拒絕。
但是李時元也沒鬆開穆岑的意思,就只是這麼看着,穆岑也沒回避,安靜的和李時元凝視着。
“這兩月,可有什麼事發生嗎”李時元等了一陣,這纔不急不慢的開口。
“不大不小,也是發生了一些事。太后來的路上感染風寒,現在已經無恙了。麗妃娘娘懷有身孕,皇上很是開心。跟在太后邊上的徐小姐懷了身孕,行爲不檢點,太后讓臣妾處理了。”穆岑倒是面不改色的說了,“這是後宮的事,臣妾能知道的就是這些。”
穆岑不卑不亢的應着,回答的也合情合理。
李時元挑眉,倒是安靜的聽着。
而穆岑安靜了下,好似在試探,忽然又開口說道:“另外一件事,臣妾倒是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說。”李時元應聲。
穆岑想了想,這才繼續開口:“不知道是不是臣妾多心了,總覺得父皇最近身體不太好。就連狩獵去的也少了。”
“有御醫在,御醫沒說什麼,就不會有事。”李時元倒是反應的很快,應付了過去。
穆岑頷首示意,也沒多問。
而屋外的奴才們,也按照穆岑的吩咐,準備好了清粥小菜,還有熱水,魚貫而入。
穆岑倒是像一個貼心的娘子,伺候着李時元洗了臉,漱口,而後把早膳分好,這才陪着李時元一起用膳。
李時元看着穆岑,忽然說道:“這段時間,愛妃辛苦了。”
“這是臣妾應該做的。”穆岑並沒多說什麼,甚至都沒問爲何李時元會出在此。
反倒是李時元喝了兩口粥,主動問及:“愛妃不好奇本王爲何忽然到西域。”
“殿下來了,自然有殿下的理由。臣妾無需好奇。”穆岑倒是說的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