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晟和容寺又上前關心的問了一些理所當然的問題,但是何長生卻無法給他們準確的答案。
李晟和容寺的面容看起來有些失望。
而穆戰天得到消息後,一刻都沒在淵王府停留,就帶着何長生匆匆回去覆命了。
容寺和李晟確定穆戰天帶着何長生走遠了,這才匆匆回到屋內,兩人對視一眼,安靜的等着李時淵醒來。
一個時辰後
藥效一過,李時淵準時的醒來了,他看向牀榻邊的容寺和李晟,沉沉開口:“傳本王口諭,一切準備好,等本王命令。”
“是。”李晟應聲,匆匆走了出去。
而後,李時淵看向了容寺:“容九情況如何”
“西域那邊傳來消息,容九已經無礙了,一路回來,內力也在恢復,起碼也恢復了六七成了。別的還需要時間。”容寺解釋,“容九很感激穆小姐的救命之恩。”
李時淵聽見穆岑的名字,眸光微斂。
“穆小姐在東宮的情況,無法探聽的到。就算是七殿下也沒辦法,東宮任何人都不得靠近。但是東宮內並沒任何動靜傳出,包括宮內都是安安靜靜的,所以屬下想,應該穆小姐暫時沒什麼事,是安全的。”容寺冷靜的分析。
李時淵嗯了聲,眉眼裏是對穆岑的擔心。
而容寺繼續說:“西域王和容九,昨日也已經抵達京都,就在遠郊,隨時等着殿下您的口諭。”
“就在今明兩日,讓前面的人先進入京都,埋伏在皇宮附近。”李時淵沉沉吩咐:“十日之期,今天已經是第九日了。按照太子的爲人,不可能等本王清醒才動手,等本王清醒之日,就是等着接受事實的一日了。”
這樣的打擊,纔可以讓人猝不及防。
所以,逼宮應該就是今日或者是子夜後的事情了。
不然的話,穆戰天不需要親自帶着何長生來查看李時淵的情況。只有確定過李時淵的情況,李時元纔可以肆意妄爲。
今夜,恐怕宮內不會太平了。
“屬下馬上去辦。”容寺應聲。
李時淵又仔細的交代了一些事,而後容寺才快速離開。
宮內一片死寂,而京都卻逐漸的開始活絡了起來,只是在這樣的活絡表面,卻仍然是悄無聲息。
大周,要變天了。
御龍殿內
李時元在龍椅上坐着,手就這麼在把手上把玩了起來,眼神卻仍然清冷的多,但是在這樣的清冷裏,卻帶着一絲的急不可耐。
這個帝王之位,很快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等了十幾年,終於等到今天了。
李時元的眸光越來越沉,那種迫不及待的情緒也變得明顯起來。一直到王永匆匆走了進來,李時元纔回過神,看向了王永。
“啓稟殿下,穆大人和何御醫來了。”王永快速的說道。
李時元應聲:“宣。”
王永退了出去,沒一會,穆戰天和何長生已經走了進來,穆戰天把李時淵的情況如實的告訴了李時元,李時元的眼神閃過一絲的得意:“好,很好,本王等這一日已經等了很久了。本王就想看着,等李時淵醒來,看見這大周已經變天,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穆戰天並沒說話。
很快,李時元看向了何長生:“你確定沒任何問題。”
何長生恭敬應聲:“啓稟殿下,微臣肯定,並沒任何問題,淵王今日絕對不會醒來。”
說着,何長生倒是安靜了下,才繼續說道:“如果微臣沒計算錯誤的話,皇上應該很快就會清醒了。”
李長天忽然昏迷,是被下了毒,這毒一直都是李時元所爲,雖然皇上後來已經找了風長陽,但是這毒早就進入骨髓,風長陽的作用也不過就是爲了延續李長天的性命而已。
所以在西域的時候,李時元不想再等,才提前計劃了一切,穆戰天在京都也已經布好局面了。
李長天若是清醒,必然不可能被李時元帶回宮內,只能是陷入昏迷,纔可能被軟禁回宮,就如同現在,李長天一直都在御龍殿,任何人無法靠近,更是無法知道李長天的情況。
就只知道,李長天仍然還活着,情況並不好。
李時元要帝王之位,必然也要名正言順,操之過急,只會給以後留下隱患。
沉了沉,李時元斂下情緒:“接下來的事,何御醫可是做好準備了”
“臣已經做好準備了,請殿下放心。”何長生給了保證。
何長生也是現實之人,穩居太醫院把手的位置,自然不是等閒之輩,除去醫術讓人欽佩外,更多的還是這八面玲瓏的架勢。
不然的話,何長生不可能走到現在。
而這樣的情況下,何長生已經第一時間見風使舵的站在了李時元的這邊,李時元是未來的郡王,纔可以保何長生的安然無恙。
何長生只是選了一條他認爲的求生之道而已,就好比現在的王永,明明是皇上身邊的人,但是卻已經給李時元做盡了眼線。
李長天的一舉一動,都被出賣了李時元。
“很好。”李時元應聲,“何御醫今日就在外等着,沒本王的命令,不準離開。”
“是。”何長生應聲。
就在這個時候,王永匆匆而來,在李時元的耳邊低語:“太子殿下,皇上動了。”
李時元站起身,立刻朝着御龍殿內走去。
王永和何長生對視一眼,誰都沒再靠前,而是安靜的等在殿外。
御龍殿內,靜悄悄的,沒人聽得見裏面的任何動靜。
李時元走進殿內,就看見了李長天已經漸漸的甦醒了過來,李長天昏迷太久,身體顯得虛弱無比,但是看着李時元的時候,他的眸光卻異常的銳利。
“父皇,您可算清醒了。”李時元的聲音不鹹不淡的,甚至看着李長天的眼神都少了之前的恭敬,多了一絲的散漫。
那是居高臨下的,完全沒在意李長天的身份了。
“你這個孽子”李長天看見李時元,氣的咬牙切齒的,“朕是看錯了人,養虎爲患,之前就應該把你給廢黜了,要不也不會淪落到現在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