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了片刻,馬車也在白樺林裏停了下來,在李時淵扶着穆岑下了馬車後沒一會的時間,他們的耳邊傳來了馬蹄聲,而後,這樣的馬蹄聲越來越近。
穆岑和李時淵有些警惕,只是表面雲淡風輕,就好似什麼事都不曾發生過一樣。
一直到這些人出現在李時淵和穆岑的面前。
穆岑倒是淡定。
她看着面前的人。
很快,部落的人就這麼在李時淵和穆岑的面前站成了一排,明顯部落的人多的很,爲首的,都是他們部落的首領。
穆岑不動聲色的觀察了一圈,這些首領或多或少穆岑還是有印象的。
這些印象是來自前世,李時元的話裏述說的。這些人都是讓李時元極爲頭疼的人,不管用盡什麼方式,他們都是軟硬不喫,更不用說攻打他們,那樣的話,只會讓大周元氣大傷。
所以久了,穆岑自然也記住了。
她冷靜了下來,一一和麪前的人打過招呼,頷首示意。
這也讓在場的首領們有些驚訝,怎麼都沒想到,和他們談判的竟然是一個纖細的女子,還懷着身孕,這下也讓他們原本狠戾的氣勢也跟着平緩了下。
最重要的是,眼前的女人竟然可以一字不差的叫出他們的名字。
這也着實讓人驚豔。
就連李時淵都側目看了過來,而穆岑的表面卻始終平靜。
“廢話少說。”有人率先開口,“你這個南蠻子,要和我們談判,行,先把這人給救活了再說,不然的話,你口說無憑,我們憑什麼信你。如果人救不活,你們今日也別想從這裏離開。”
周圍的人立刻開始跟着叫囂了起來。
一片喧囂。
穆岑倒是淡定:“那是自然。”
話音落下,一個被裝在麻袋裏的人被直接丟到了穆岑的面前,丟下麻袋的人也是全副武裝,而後立刻就退到了安全的地方。
麻袋裏面的人傳出了微弱的聲音。
穆岑並沒第一時間朝前,而是轉身看向了李時淵:“你們都到後面去,在我劃線的地方,不準靠近。”
在李時淵的眼神裏,穆岑說的直接:“我會小心,不用擔心。”
李時淵知道穆岑的堅持,最終沒說什麼,帶着人一路退到了線後,但是李時淵的眼神卻始終看着穆岑,生怕下一瞬發生什麼意外。
容寺他們也顯得格外的警惕。
幾人相視一眼,就這麼在原地站着。
而穆岑已經緩緩朝着麻袋走去,沒任何的退怯,這樣的動作看的在場的首領們也有些微微的意外。
要知道,裏面是被感染了瘟疫的人,而且還是將死之人,他們都不願意靠近,更不用說一個懷着身孕的人。
這一來
首領們交換了視線,誰都沒說話。
一直到穆岑走到了麻袋面前,利落的解開了麻袋,麻袋裏面的人直接摔了出來,呼吸微弱,幾乎是命懸一線。
看見自己被從麻袋裏解出後,他想也不想的就抓住了穆岑的手,斷斷續續的說着:“救我求求你,救救我我上有老,下有小,死不得啊”
這裏的每個人都很清楚,他們感染了瘟疫會是什麼樣的結果,甚至全家面臨什麼樣的結果。
能不恐慌嗎
而穆岑就成了他們唯一的救命稻草,就算穆岑是個騙子,他們在這樣的情況下,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不然等待他們的結果都是死。
“我會救你。”穆岑的話語剪短,但是卻堅定無比。
對方仍然在瑟瑟發抖,穆岑抓起對方的手,給對方餵了藥,利落的處理他的情況。
全程,穆岑的眼睛是堅定而溫和的。
這樣的眼神很大程度上安撫了人心,對方微微顫顫的把藥丸吞了下去,穆岑並沒着急,周圍的人也是凝神看着面前的一切。
一直到軟在地面上的人在藥效後,明顯有了好轉,和之前病泱泱的模樣截然不同了,他顯得興奮無比。
“我我這是沒事了嗎”他看向了穆岑。
穆岑搖頭:“只是暫緩,治療需要一段時間,患病之人要單獨在一個地方,一直到所有的症狀消失,但是一定會好起來。”
她說的直接。
被治療的人叫大強,在穆岑的話裏,他好似得到了極大的安撫,就算還是難受,他仍然給穆岑磕頭,一下下的,不曾鬆開過、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是我們全家的救命恩人,您的大恩大德,我一定不會忘記,我做牛做馬都會回報您。”大強說的直接。
穆岑看着大強,倒是沒說什麼,很安靜的站起身,而後纔看向了在場的首領們。
首領們也顯得震驚無比。
大家相視一眼,並沒說話。
反而是穆岑主動開口:“各位大人,我有辦法也有能力治療好現在的情況,你們很清楚,不相信我的話,這裏會是什麼結果。邊塞受瘟疫影響已經有數百年了,雖然用你的方式也能控制,但是卻顯得格外的極端。”
“”
“那些無辜的人,你們想過嗎你們這樣做,只會惹民怨,而非是順民心。對你們的統治並沒任何的好處。”
“”
“再說,如果不和我合作的話,那麼現在的情況會越來越糟糕,我們可以舉家搬遷,而你們卻不行,你們世世代代都生活在這裏,你們能去哪裏而你們心裏不清楚嗎大周的皇帝對於邊塞,已經垂涎已久,你們一旦受到重創,結果會是如何,你們比我還清楚。”
穆岑的每一句話都說的清晰無比,話音落下,她把選擇的權利交給了現場的首領們,並沒着急催促。
首領們被穆岑說的無言以對,而之前高高在上的姿態也已經放了下來,就這麼看着穆岑,想從穆岑的話語裏判斷出這人所說的真假。
“若有心和我談判,找一個能做決定的人下馬。”穆岑說的直接,“我就在這裏站着,不會離開。而你們人多勢衆,也不用擔心我對你們做些什麼。難道你們害怕一個懷着身孕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