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岑點點頭。
而姬娘忽然想到什麼,就這樣看着穆岑:“夫人,您要我取小少爺的眉心血,是爲了找到另外一半的玉璽嗎”
“正是。”穆岑應聲。
姬娘沒去詢問穆岑是如何得知這個消息的,但是姬娘卻很清楚,穆岑每一次的消息來源都異常的準確,既然穆岑有把握,也就不會出現任何的偏差。
就好像巫女這件事一樣。
“只是,一直找不到玉璽所在的位置。”穆岑無聲的嘆息,“先前的那一半玉璽留下的線索太少了,邊塞這麼大,完全不知道從哪裏下手,我們也不可能大肆的動起來,不然的話,太容易引起麻煩。”
這也是他們一直在原地僵持不下的原因。
而留給他們的時間並不多了。
玉璽找不到,他們回到京都,就算李時元逼宮成功,也名不正言不順,很有可能無法壓制的下那些企圖叛變的人,還有民間的非議。
再退一步說,萬一李時元比他們早一步拿到玉璽的話,這也意味着,李時元的優勢也遠遠高於他們。就算李時元拿的也就只有一半的玉璽。
沉了沉,穆岑的嚴重不免有些心焦。
那是說不出的陰沉。
倒是姬娘安靜的看向了穆岑,而後纔開口問着:“夫人,你可曾記得你是怎麼回到白樺林的”
這話問的,讓穆岑看向了姬娘:“此話何意”
“我們來到邊塞也已經大半年的光景,但是卻從來沒見過下懸崖的路,就連您和穆戰天一起下去後,四爺曾經想方設法的要下去,但是找遍白樺林周圍的任何一個位置,都無法找到。”姬娘解釋了起來。
穆岑安靜的聽着。
“四爺也派人去慕容首領那打聽過。但是得到的結果是一樣的。這附近根本就沒任何可以下懸崖的路。”姬娘繼續說着,“慕容首領說,這數百年來,懸崖就已經存在,誰都無法下去,下去的話,就只有死路一條。”
姬娘把那天李時淵打聽到的消息告訴了穆岑:“而夫人能從懸崖上上來,證明必然是有路的。”
穆岑聽着姬孃的話,忽然就明白了什麼:“你的意思是,玉璽可能是在懸崖下面”
“是。”姬娘點頭,“之前玉璽留下的線索也是如此,孤注一擲。那就意味着,只有一個選擇,而且這個選擇是沒任何退路的。”
這麼解釋下,一切就變得豁然開朗起來。
“懸崖這樣的地方,就是孤注一擲,沒任何退路的。”姬娘繼續說,“夫人當初跳下懸崖的時候,是篤定了下面有山洞,還是別的原因呢”
姬娘把話問清楚。
而穆岑安靜的解釋:“不,那時候我沒任何的把握,只是大概覺得下面應該會有山洞,只要能找到攀附的地點,再把穆戰天弄下懸崖,這件事纔算結束。但是,那時候我也沒得選擇了。”
這也是事實。
那時候穆岑如果不帶着穆戰天下去,那麼穆岑必然會被帶回去,結果也是一樣的。帶着穆戰天下去了,反而還有背水一戰的可能。
這是賭注,唯一的賭注。
只能說,穆岑賭贏了。
姬娘聽着穆岑的話,那種膽戰心驚的感覺也跟着明顯了起來,她點點頭:“懸崖下面,大概纔是我們唯一的出路了。”
“但是,就算懸崖有路下去,下面的懸崖無比之大,我們要找尋到何時何地纔有結果”穆岑擰眉。
姬娘安靜的開口:“只能試一試,看看老天給不給面子了。或許下去了,就有新的提示,這麼長時間來,我們不也是一步步按照提示才走到現在的嗎”
這話也有道理。
這麼久來,他們確實是一步步走到現在的。
從地圖到姬氏一族的人,到巫女,再到現在的一切,就好似老天安排好了,什麼時候就會出現什麼人。
舉兵不動的話,那就是在原地等待。
“懸崖下有路,但是那路我卻感覺像是幻境製造出來的,可是我又感覺不到製造幻境的人的存在。”穆岑繼續說,“龍族的人,對於幻境是極爲的熟悉,我也一樣。所以我分不清,那是真實的路,還是虛幻的。”
“從您上來的位置,我們走下去試試看。”姬娘快速的做出了判斷。
“如果那一條路,只是讓我那一次上來的話,那麼我們走下去,就是自己跳下萬丈懸崖,那就沒任何生路了。”穆岑說的直接。
姬娘也安靜了下。
好像真的就是孤注一擲了。
“賭一賭。”穆岑站起身,把話說完。
姬娘看向了穆岑:“您這樣,四爺不會同意的。凡事還是和四爺商量過。”
“他也沒選擇的權利,不是嗎”穆岑說的直接。
姬娘安靜了下來,沒再開口,因爲事實就是如此。
就在兩人沉默的時候,忽然,屋門被人從外面打開,李時淵的身影出現在兩人的面前,姬娘站起身請了安。
而穆岑看向了李時淵:“你來了”
“正好說完事了,過來看看你,等下奶孃會把孩子帶過來。”李時淵笑着朝着穆岑的身邊走去。
隨着傲風的降生,李時淵的眉眼裏也多了一絲爲人父的慈愛,少了最初的陰沉,但這樣的溫柔,也只針對穆岑母子,而非別人。
“夫人,四爺,我先下去。”姬娘福了福身,輕聲說着。
“嗯。”穆岑應聲。
很快,姬娘朝着屋外走去,再幫兩人關上屋門。
她知道,穆岑有事要和李時淵談。
在姬娘離開後,穆岑把之前和姬孃的談話告訴了李時淵,果不其然,就如同姬娘猜測的一般,李時淵的眉頭擰了起來。
“我不贊同。”李時淵說的直接。
穆岑就這麼看着李時淵沒說說話,但是她的態度很堅持,兩人誰都不讓步。
最終,是李時淵就這麼擁着穆岑,聲音低沉的開口:“下去的風險太大了。你雖然和我說過,你是怎麼上來的。但是萬一只能上來,下去就是萬丈深淵,你讓我以後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