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酈金陵還是慕容御風的夫人。
慕容御風也知道酈金陵想走的心,如果看見姬娘,還真的指不定能發生什麼事情。
“我知道。”姬娘應聲。
她已經蒙着面紗。
府內的人不會亂說話,這些都是可靠的人,但是府外的人就不好說了,而近日,府內都是外面的人,自然還是小心謹慎爲好。
穆岑點點頭,很快又和玲瓏一起走了回去。
這一次,倒是沒交談多久,酈金陵低聲詢問了幾句,穆岑聽見了,她的心思都在酈金陵那。
酈金陵想去小解。
她安靜了下,纔開口說着:“出門右拐,我讓玲瓏帶你去,免得找不到路。這府內的設計不比部落,小橋流水很多,不熟悉的情況下,很容易迷路的。”
“好。”酈金陵應聲,“多謝娘娘。”
“不客氣。”穆岑仍然笑着,衝着酈金陵頷首示意。
而後,酈金陵就站起身,身邊的奴才要跟上去,穆岑倒是看了一眼:“在我府內,不會發生什麼事,你們的娘娘不會不見的,放心吧。就在這安心等着,府內四處都是機關,萬一出了什麼差錯,我不好和慕容首領交代。”
穆岑的話,三言兩語就攔下了要跟上酈金陵的兩個奴才。
兩個奴才面面相覷,被穆岑這麼一說,也不好這麼跟上去,最終就只能被動的站在原地,安靜的等着酈金陵回來。
但是兩人的視線還看着酈金陵,生怕酈金陵出了什麼意外。
穆岑倒是裝作沒看見。
而玲瓏已經走上前:“慕容夫人,跟奴婢來。”
“有勞。”酈金陵很是禮貌。
玲瓏頷首示意,經過穆岑身邊的時候,不着痕跡的點點頭,而後玲瓏就跟着酈金陵走出了屋外。
慕容御風倒是也看了過來。
不過並沒說什麼。
在李時淵的府邸裏,不可能有人把酈金陵帶走,如果酈金陵不見了,李時淵不可能和自己交代的。
這也是慕容御風沒跟出去的原因。
酈金陵安靜的朝着屋外走去,玲瓏在一旁帶着路,她看向了姬孃的方向,姬娘順勢走了過來。
“慕容夫人。”姬娘請了安。
酈金陵頷首示意,也沒說什麼,一樣顯得安靜的多。
姬娘倒是不在意:“我帶您過去。玲瓏是夫人身邊的人,陪在夫人身邊比較合適。”
“好。”酈金陵應聲,“有勞了。”
而後,姬娘和玲瓏對視一眼,玲瓏這才轉身朝着大堂內走去,姬娘帶着酈金陵朝着前面走去。
“就在這裏了。”姬娘停了下來,“我在外面等着夫人。”
“好。”酈金陵點點頭。
而後,酈金陵走入屋內。
姬娘倒是沒跟進去。
在酈金陵走進去後,忽然就一陣尖叫聲傳來,姬娘立刻衝了進去,酈金陵好似被嚇到了一樣。
“出了什麼事,夫人”姬娘緊張的問着。
“好像看見蟲子了。”酈金陵拍了拍胸口,她最怕的就是蟲子。
姬娘巡視了一眼,酈金陵又繼續說:“已經跑掉了。”
“不不用了。”酈金陵還是有些膽戰心驚的。
姬娘倒是沒說什麼。
但是先前衝進來的時候,酈金陵的衣服已經被提了起來,因爲驚嚇,她穿的是大周特有的襦裙,導致胸口也有些聳動了起來。
這下,姬娘看見了。
看見了酈金陵胸口的胎記。
那是姬家的人特有的印記。
這讓姬娘激動不已。
但是姬娘卻沒說話,不動聲色的退了出去,在外面安靜的等着酈金陵。
沒一會,酈金陵也出來了。
姬娘走上前:“我給夫人整理好衣服。”
酈金陵倒是沒拒絕。
姬娘在屏風後面,重新給酈金陵綁了帶子,之前驚鴻一瞥的胎記,現在就更清楚了,忍不住,姬孃的眼眶有些紅。
而酈金陵注意到了:“你怎麼眼睛紅了是不舒服嗎”
“沒有不舒服,多謝夫人關心。”酈金陵斂下情緒,這才問着,“我看見夫人胸口有個胎記”
“是。”酈金陵倒是沒想什麼,和姬娘聊起了天:“那是我生來就有的。我的養母告訴我,只要孃親看見這個胎記,就能認出我了。”
“夫人和孃親走失了嗎”姬娘壓抑着激動的情緒。
“是。”酈金陵點頭,不過也沒多說什麼。
姬娘也沒再多問,避免引起麻煩。
安靜了下,姬娘已經整理好酈金陵的衣服,送着酈金陵回了大堂,玲瓏在門口等着,接過酈金陵,兩人朝着大堂內走去。
姬娘就這麼站在原地,久久不捨得離開。
那是她的女兒啊。
她從出生後就沒再見過的女兒啊。
姬娘一時之間,有些熱淚盈眶。
當年,爲了逃命,姬娘還封住了酈金陵體內一切姬氏一族的能力,避免被人發現,也是因爲如此,姬娘沒辦法尋得到酈金陵,只能在茫茫人海里找尋,這又何其之難。
她以爲,有生之年不會再遇見了。
而現在,酈金陵卻活生生的出現在自己面前。
姬娘覺得自己別無所求了。
她安靜的站了很久,才轉身離開。
而大堂內,仍然是歌舞昇平,一直到入夜後,慕容御風等人才齊齊離開,穆岑和李時淵親自送一行人到了府外,看着他們的馬車離開,他們才轉身回到府內。
穆岑並沒遲疑,和李時淵頷首示意後,就匆匆朝着姬孃的房間走去。
而姬娘已經在屋內等着穆岑了。
看見穆岑進來的時候,姬孃的眼睛還有些紅,但是仍然不忘記規矩:“給夫人請安。”
“免禮。”穆岑扶起姬娘,看着姬娘現在兩眼紅通通的樣子,心中已經知道了答案,“酈金陵是你的女兒,對嗎”
“是。”姬娘沒否認。
穆岑安靜了下,平靜的看着姬娘:“既然是你女兒,姬娘可有打算”
這話,穆岑總歸是要詢問的。
姬孃的決定,能在現在這樣的情況下,影響不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