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內,是輕輕的交談聲。
京都,木子繡房。
穆岑和李時淵從商鋪後門進入的時候,王掌櫃已經在那等着了,還有李豔兩姐妹,看見李時淵和穆岑的時候,他們的眼眶都有些紅。
這一天,等的太久了。
“奴才見過四爺和夫人。”王掌櫃跪下來請了安。
李豔兩姐妹也跪了下來:“奴才見過四爺和夫人。”
“快快請起。”穆岑急忙扶住了兩姐妹。
而李時淵看向了王掌櫃:“起來吧,王掌櫃這些日子來,辛苦了。”
“奴才不辛苦,奴才爲四爺做事,是理所當然的。”王掌櫃說的直接,“奴才一直在等四爺回來,四爺回來,這可就太好了。”
李時淵嗯了聲。
王掌櫃並沒遲疑,很快就安頓好李時淵和穆岑。
而後,王掌櫃才和李時淵說起這一年來的事情,不免也是覺得心酸無比。
“皇上登基一年,我這還好,畢竟藏的深,出了名的商鋪,無一例外,都被李時元逼着給國庫拿了不少東西,但是就算是這樣,李時元仍然不滿足,苛捐雜稅繁重無比,這一年來,我們的營收並不是很好。”
王掌櫃擰眉:“更不用說那些小商鋪了,小商鋪根本是活不下去,很多人也只是苟且偷生。”
王掌櫃說的這些,和李時淵聽見的情況差不多。
這也是讓李時元一步步失去民心的最主要的原因。
“所以,現在四爺您和夫人回來,正是最好的時機。之前穆大人已經和奴才交代過了,京都這,奴才都安排好了。宮裏的幾位大人也都安排好了。只等四爺一聲令下。”王掌櫃把安排說的仔仔細細的。
李時淵點頭。
“京都外都要在說四爺回京的事情,百姓更是歡欣雀躍,奴才也讓人放消息出去了,把這逼宮的事,安在了李時元的身上,說是李時元篡改了聖旨,這些消息出去,會讓接下來的事情名正言順的多。”
王掌櫃是李時淵一手帶出來的人,對李時淵是忠心耿耿,李時淵不在,王掌櫃也能安排的穩妥,並不需要刻意交代。
所以李時淵並沒什麼擔心的。
“辛苦了。”李時淵滿意的點點頭。
王掌櫃倒是不覺得辛苦:“奴才做的這一切,只要四爺能心願達成,奴才就覺得心滿意足了。”
而後,王掌櫃安靜了下,才問着李時淵:“四爺準備什麼時候動手”
“皇太后壽辰。”李時淵說的直接。
王掌櫃一驚:“那豈不是就是後日”
“正是。”李時淵給了肯定的答案。
王掌櫃很快就冷靜下來:“這樣的話,奴才現在要去安排一些事,纔可以保證四爺安然無恙的進入宮內。宮內那邊,穆大人的下屬也仍然還在,他們是死忠穆大人的人,還有我們的影衛也進入宮中潛伏很久”
李時淵嗯了聲。
穆岑並沒開口在一旁安靜的聽着。
這也是他們早就安排好的。
而王掌櫃和李時淵說着對策,幾乎是萬無一失了。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這東風,就是曲華裳的壽辰。
宮內。
因爲李時淵回京的事情,宮內這兩日來的氣氛都很低迷,一直到皇太后壽辰的這一日,宮內的氣氛纔跟着緩和了起來。
而曲華裳的壽辰,因爲是李時淵登基的第一年,異常的隆重和奢華。
加上曲華裳的性格張揚,在這樣的情況下,不免得意洋洋和炫耀,就連已經被貶到京都外的李時厲和戴芷嫆,曲華裳都恩准回京。
曲華裳的目的,顯而易見。她要在戴芷嫆面前,讓戴芷嫆看着,誰纔是笑到最後的人。
所以,戴芷嫆和李時厲纔回了京。
回京自然是住在宮內。
但是兩人進宮的時候,除去隨身的奴才外,不允許帶任何東西和任何人進宮個,這也等於戴芷嫆和李時厲沒任何威脅。
就算是在宮內,也是被人死死的盯着,讓他們玩不出任何的花樣。
而宮內,因爲曲華裳的壽辰,也顯得格外的忙碌。
奴才們來來回回的,戲班子和舞娘都是嚴格的審查後,才得以進宮。
戴芷嫆和李時厲就這麼安靜的在先前的宮殿裏坐着,看着外面的奴才們忙着,戴芷嫆的臉色並不好看。
李時厲倒是安靜了下,安撫着戴芷嫆:“母妃,既然不喜,您爲何當時不找個理由拒了,您要真拒了,太后也不敢對您怎麼樣。”
“厲兒,她是要本宮看着她風光無限,怎麼會讓本宮拒了呢。本宮只要有一口氣在,她都會讓本宮進來的,要對她行李,給本宮難堪。”戴芷嫆太瞭解曲華裳了,“若不是戴家還有些根基,怕是皇上登基的時候,戴家就已經被滅門了。”
曲華裳的心狠手辣,戴芷嫆更是清楚:“這一次入宮,怕是凶多吉少。”
李時厲默了默:“母妃,您多慮了。這件事兒臣倒是覺得不盡然如此。”
戴芷嫆喝茶的手頓了頓,看向了李時厲。
戴家這一年來,在李時元登基後,已經被逐漸剝奪了權勢,和最初的風光早就不能相提並論了,現在的戴家在曲華裳面前沒了優勢,曲華裳絕對不可能再容的下戴芷嫆。
就算是遠離京都,她也不會允許。
所以這一次曲華裳讓戴芷嫆回來,怕是還有這樣的目的在。戴芷嫆不得不多想。
“她沒那麼容易得逞的。”李時厲安靜開口,“而這一次的生辰,怕是不安定了。”
這下,是戴芷嫆看向了李時厲。
李時厲低斂下眉眼:“四哥回京了,這個消息母妃可知道”
“李時淵”戴芷嫆想了想纔回過神,“當年李時元和李時淵爭奪帝位,最終李時淵慘敗,險些連命都保不住。現在卻還能回來,也是有兩把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