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魅骨沉歡 >第801章 到底是誰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自己注意點。”穆戰驍提醒小蓮,“娘娘的情況,隨時和我說。”

    “是。”小蓮不敢遲疑,很快,小蓮匆匆離開。

    穆戰驍想去德清宮,但是卻很清楚,李時淵在的時候,他的身份兵不允許出現在德清宮內,而穆岑的情況,穆戰驍卻也是擔心的。

    但最終,穆戰驍壓下了這樣的擔心,畢竟對於穆戰驍而言,穆岑一直是一個知道分寸的人,她好不容易回到傲風和李時淵的身邊,自然會護好自己的性命不出任何意外的。

    在這樣的想法裏,穆戰驍漸漸冷靜了下來,尋思着找一個時間,要去德清宮一趟。

    彼時

    德清宮內。

    姬長今來的時候,穆岑並沒醒,仍然在昏睡之中。姬長今看見李時淵,正打算請安,卻被李時淵大手一揮,示意姬長今起身。

    姬長今立刻起身,朝着穆岑的方向走去,看見穆岑的模樣,姬長今的眉頭緊鎖,很快就給穆岑把了脈。

    李時淵冷靜的站在一旁,問道:“淑妃什麼情況”

    “老樣子。”姬長今倒也直接,“和先前奴婢來的時候並沒太大的區別,就只是現在的娘娘看起來像是過於疲憊,進入自我休眠期再修復。娘娘的脈象和先前倒是沒太大區別,看起來平穩,只是這樣的平穩裏更多的只能感覺的到微弱的氣息,就好像”

    姬長今說着安靜了下,而後才一字一句的說出口:“命不久矣。”

    李時淵的臉色未變,安靜的聽着。姬長今的身份擺在這裏,對於姬長今說出的話,就算難聽,李時淵也不會動怒。

    寢宮內安靜了片刻,而後是李時淵把今日的事說了出來。

    姬長今臉色微變,這才繼續說道:“皇上,娘娘的身體不適宜操勞,能不動則不動,很多時候看起來和平日無異,但是這並不意味着無事,娘娘或許就只是忍着沒開口,一旦爆發,就是致命的。”

    而李時淵能在這個點出現在德清宮,姬長今也並非猜不到這樣的理由,她默了默:“侍寢這樣的事,若在娘娘平日無事的情況下並沒什麼,但是今日這樣的情況,娘娘自然承受不住。”

    總而言之,穆岑出現現在這樣的情況,並非是一朝一夕,而是日積月累的。

    這些話,姬長今並沒隱瞞。

    而李時淵也並沒怪罪。

    一直到姬長今說完,李時淵忽然道:“淑妃這個情況,無藥可醫”

    姬長今搖頭:“恕奴婢無能,起碼目前看來,無藥可醫,就只能調養身體,僅此而已。”

    而後,李時淵的眼神落在了姬長今的身上,又看了一眼穆岑,倒是也沒避諱,這才平靜的開口:“姬醫女不覺得這樣的情況和已故的皇后很相似嗎”

    姬長今一怔。

    是有些意外,倒是沒想到李時淵提及了這件事。

    皇后的情況,姬娘曾經說過,所以姬長今自然也是瞭解的,皇后從幻境出來後,會陷入一段時間的自我修復,幻境越是厲害,這樣的修復期就越長,那時候的脈搏跡象和現在淑妃的情況是一模一樣的。

    唯一區別的就在於,淑妃可能就只是昏睡,但是到了時間會醒來,皇后則不一樣,會陷入很長時間的休眠,一直到自動恢復,纔會緩緩醒來。

    但就憑這一點的相似,都足夠讓人驚愕了。

    畢竟這樣的事情,在姬長今從醫幾十年來,淑妃的情況也不過就是第二次遇見。

    第一次,就是皇后娘娘。

    這點姬長今是注意到了,只是在李時淵面前不曾提及,結果沒想到,李時淵卻主動說出口了。

    這下,姬長今安靜了片刻,這纔看向了李時淵:“啓稟皇上,淑妃娘娘的情況和皇后娘娘確實相似。”

    李時淵嗯了聲,沒說什麼。

    姬長今也不敢開口。

    這宮內,無人敢輕易的在李時淵面前提及皇后的字眼,除非是李時淵主動說起,就算是李時淵主動說起,每個人也是膽戰心驚,整個大周,誰都知道穆岑在李時淵心中的地位。

    就算人已經不在了,但是這一點卻不會發生改變。

    若不然的話,這麼多年,不可能後座還空着,這後宮也不可能只有太子一個子嗣的存在。

    寢宮內又沉默了下來。

    “朕命令你,不管用什麼方式,奇珍異草也好,珍惜的藥材也好,朕要淑妃平安無事的活下來。”李時淵再開口的時候,口氣就變得嚴肅的多,一字一句說的直接。

    “奴婢遵旨。”姬長今應聲。

    “從現在開始,不用等德清宮的人到太醫院傳,你兩日必須來一趟,如果發現情況不對的話,每日都必須出現在德清宮。朕要隨時知道淑妃的情況。”李時淵繼續命令。

    姬長今恭敬應聲。

    但是在李時淵的命令裏,姬長今也不免看向了牀榻上昏迷的穆岑,不知道這相貌平平的淑妃,是哪裏吸引了李時淵,讓李時淵能 做到如此。

    但是姬長今並沒多事,在這帝宮,跟在帝王的身邊,很多事是不應該問,只要低頭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就可。

    不然的話,那是掉腦袋的事。

    這下,李時淵才緩慢點頭,揮手示意,而後,姬長今匆匆離開。

    李時淵在姬長今離開後,並沒當即離開,在寢宮內站了一陣,而後朝着牀榻的方向走去。

    穆岑仍然在昏睡,昏睡的穆岑看起來平靜了很多,但是毫無血色的雙脣看的讓人不免擔憂。

    李時淵的眉頭也擰着,薄脣親啓,很淡的說着:“許蓁蓁,你到底是誰”

    這話,好似在問自己,也好似在問穆岑。但是穆岑的昏睡已經不能給李時淵任何的答覆,穆岑的回答,李時淵也已經能倒背如流。

    但是這些回答,並不能消散李時淵內心的懷疑。

    甚至,明明就是這一張什麼都不像的臉,李時淵越是靠近,越是可以感覺到熟悉,就連碰觸到她的肌膚時候,那種熟悉的感覺是撲面而來的。

    這是這麼多年來,李時淵從來不曾感覺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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