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繡工要出神入化了,也絕非是想胡亂來就可以的,因爲自己都不會允許。
所以李時淵在等。
等一個合適的時機。也等手中的證據。
沉了沉,李時淵看向了宮外的天色,天色已經漸漸亮堂了起來,他更是一夜未曾入眠。
在早朝時間到的時候,程得柱恭敬的走了進來,給李時淵更衣。
而昨晚的事,程得柱並沒開口。
李時淵從容上朝,臉色看不出任何的疲態。
在下朝後,李時淵哪裏都沒去,而是讓人把李長懿請到宮內。李時淵在御龍殿等着李長懿。
李長懿倒是有些意外。
這些年來,李長懿其實很少入宮,大部分時間都是李時淵親自到王府見李長懿,他們會聊上幾句,喝幾杯小酒,李長懿常年不在宮中,也不喜歡宮內的這些事,所以眼不見爲淨。
這點上李時淵一直很清楚。
所以現在李時淵冷不丁的把李長懿請到了宮內,李長懿自然也有些好奇的。
“皇上讓臣到宮中,這是”李長懿進門就問的直接,倒是一點含蓄都沒有。
李時淵對李長懿一直都是恭敬有禮:“皇叔。”
“皇上可是身體不適”李長懿擰眉。
也不怪李長懿這麼問,李時淵身上發生的事也不少,包括當年穆岑拿了藥回來給李時淵喂下,其實沒人知道那是什麼,也不知道結果會如何,也不敢保證度年後不會出現任何的偏差。
所以李長懿擔心,也不是沒道理的。
“朕很好,讓皇叔擔心了。”李時淵應聲,“朕今日讓皇叔入宮,是想讓皇叔看看淑妃的疑難雜症。”
“淑妃”李長懿擰眉,有些不明就裏,“是誰”
“朕剛冊封的妃子。”李時淵倒是沒瞞着。
李長懿就這麼看向李時淵,越發顯得驚奇,李時淵立妃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李時淵絕對不可能爲了一個妃子,興師動衆的把他請來。
“這個淑妃,倒是讓臣好奇了起來。”李長懿說的直接。
李時淵並沒開口。
在事情不曾明朗之前,李時淵不想談,如果許蓁蓁真的就如自己所想,那麼許蓁蓁爲何不和自己承認
如果不是的話,又何必興師動衆。
而在這樣的情況下,李長懿倒是瞭解李時淵不想談這件事,李長懿很自然的轉移了話題:“臣隨皇上去淑妃娘娘那看看。”
“多謝皇叔。”李時淵道謝。
“皇上客氣了。”李長懿頷首示意。
很快,兩人並沒在御龍殿多停留,而是轉身去了德清宮。
在李長懿也出入德清宮的時候,宮內悄然無聲的開始議論,議論德清宮的這位淑妃娘娘,已經懷有身孕,不然的話,宮內不曾有任何人,可以請得動李長懿,就算是太后和皇太后的身體不適,也不曾讓李長懿進宮,最多就是御醫親自前去。
德清宮內
穆岑緩了一晚上,再醒來的時候,人已經舒坦多了,這個時辰也早就過了請安的時辰,加上自己身體不適,不去也並沒什麼不合適的地方。
但是穆岑還是讓德清宮的奴才,親自去說了一趟。
小蓮則快速的給穆岑洗漱後,就讓廚房上了早膳,在一旁盡心盡力的伺候着。
穆岑很安靜的喫着,但是穆岑喫的並不多,德清宮的奴才倒是瞭解穆岑,準備的都是剛剛好的,因爲穆岑不喜浪費。
“小蓮,你有事要和本宮說嗎”穆岑在小蓮第三次看過來的時候,淡淡開口問着。
小蓮見穆岑開口了,這下倒是沒猶豫,說的飛快:“娘娘,你知道嗎,昨晚皇上很晚才離開德清宮的,還讓姬醫女來了一趟。”
“這樣”穆岑一愣。
她倒是知道李時淵很晚離開,因爲她清醒過。但是姬長今來過的事,穆岑就不清楚了。
那時候大概是陷入了昏迷,完全無法清醒了,太過於疲憊。
“是的。”小蓮的口氣更興奮了,“皇上對您很緊張,姬醫女來了,皇上詢問了很多。”
“都問什麼了”穆岑擰眉問着。
小蓮搖搖頭:“奴婢沒進去,所以自然沒能聽見,但若不是詢問的話,姬醫女爲何會在娘娘的寢宮呆了這麼長的時間。而一大早,內務府就送來了無數的珍貴藥材,說是皇上給娘娘服用的。”
穆岑安靜了下。
“而且啊,德清宮內還來了一些奴才,都是來伺候娘娘的。”小蓮說的笑臉盈盈的,“娘娘,這是皇上寵着您呢。您看,別的宮的娘娘哪裏有這個待遇,要知道,其他娘娘自己叫御醫可以,可是從來沒人是皇上給叫的御醫呢。”
“”
“還有啊,這太子殿下,皇上可是說了,交給您帶。這不就是對您的重視嗎其他娘娘們也不是沒這個心思的,只是皇上從來沒開過口,太子殿下也不願意。”
小蓮說的興奮不已,就這麼看着穆岑,好像什麼事都已經是水到渠成的。
穆岑安靜的聽着,一直到喝完最後一口粥放下勺子,這纔看向小蓮:“小蓮,知道什麼叫伴君如伴虎嗎”
小蓮一愣。
“現在皇上寵着你,也許下一瞬,皇上就可以把你打入天牢。”穆岑淡淡開口。
然後小蓮就不吭聲了,畢竟宮內這樣的事情也不少,皇上這些年的嬪妃並不是沒立過,也有持寵而嬌的人,還沒來得及得意幾天,就已經比打入冷宮了。
“冷宮裏的嬪妃不多嗎”穆岑反問。
小蓮嗯了聲:“好像這樣說來,現在這情況”
“並不是好事。”穆岑應聲,“一人獨寵,只會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你身上,你要費盡心思去做更多的事情,周旋更多的人,小蓮,你認爲本宮有這個精力嗎”
然後小蓮嘆了口氣,是有些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