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整個過程裏,穆戰驍和穆岑並沒任何親密的舉動,這樣的感覺看起來就像是穆戰驍在詢問穆岑,至於詢問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李時淵的眼神微眯。
但是他很清楚,不可能當面詢問,若是真的有問題,必定打草驚蛇。
但是李時淵對穆戰驍是絕對的信任,穆戰驍絕對不可能背叛自己,但是穆戰驍也不會輕易的和人走的過近,那麼這樣的情況下
李時淵沉了沉,沒說什麼,很快,他的身影沒入了一旁的樹林,從宮內的另外一條小路從容離開。
但是李時淵是一路跟着穆戰驍的。
在快靠近御龍殿的時候,李時淵卻忽然走了出來:“戰驍。”
穆戰驍倒是冷不丁的聽見李時淵的聲音,有些意外,但是很快就冷靜了下來:“臣參加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就你我兄弟,無需多禮。”李時淵倒是說的直接。
穆戰驍頷首示意。
李時淵問的隨意:“這麼晚了,怎麼還在宮中,不曾回去”
“正好有些事還未曾處理完。”穆戰驍應對自如。
李時淵嗯了聲,也沒多問,順口問了些穆王府內的情況,就如同往常一般,兩人聊了會天,李時淵就沒再多停留,很快朝着御龍殿走去。
穆戰驍在原地恭送李時淵。
而李時淵轉身的時候,卻忽然看向了穆戰驍:“有件事,不知道你的意見如何。”
“皇上請說。”穆戰驍倒是淡定。
李時淵好似在思考,又好似在看着穆戰驍的反應,而後才淡淡開口:“如果朕立淑妃爲後,你覺得如何”
一句話,讓穆戰驍不着痕跡的擰眉,但是看着李時淵的時候又顯得淡定無比。
但是這個問題,穆戰驍卻顯得小心翼翼的,他跟着李時淵這麼長的時間不可能不明白,李時淵也是在試探自己。
或者說,李時淵在試探自己的反應。
一不小心回答錯了,可能惹來的麻煩就是給穆岑的。
安靜了下,穆戰驍纔開口:“皇上爲何忽然會有這樣的想法”
李時淵很平靜的回答:“傲風喜歡淑妃,你見過傲風這麼多年見過他和誰這麼親近嗎後座對於朕而言,也無非就是一個人,那些大臣喜歡,那就滿足這些大臣的心願。只要淑妃能把太子帶好,區區一個後座而已,並沒什麼,不是嗎”
這話,李時淵說的很隨意。
但是穆戰驍卻不是這麼想的。
因爲他比誰都清楚,這個後座是暗潮洶涌,涉及的不僅僅是這些後宮嬪妃,還涉及到了朝堂上的權益鬥爭,如果這些人鬥了這麼多年,卻被一個區區的貌不驚人的人給奪去了,引來的麻煩可想而知。
穆岑的事會被扒底,這些人不會放穆岑。
更不用說宮內的這些人,一旦圍攻起穆岑,以穆岑現在的出身討不到任何的好處,鬧大了以後,最終引來麻煩的還是穆岑。
穆戰驍不可能讓穆岑冒這樣的風向。
“皇上。”穆戰驍冷靜了一下,“皇上的想法,羣臣自然不會有異議,但是這對於淑妃而言可能就不太友好了。淑妃既然深的太子的喜歡,依臣之見,不應該把淑妃推到風口浪尖,臣對淑妃的接觸不多,但是也看的出,淑妃對這些事,並沒太大的興趣。”
想了想,穆戰驍解釋:“就只是單純的對太子好而以。”
李時淵聽着穆戰驍的話,似笑非笑的:“好像你對淑妃倒是格外關心。”
“臣只是關心太子。”穆戰驍平靜應對。
李時淵嗯了聲,也不知道是聽進去還是沒聽進去,但是李時淵的話,讓穆戰驍的眉頭微微擰了起來。
這話像是在試探。
可是穆戰驍卻又想不出,李時淵爲什麼忽然試探自己。
他和穆岑,在李時淵面前從來沒任何的交集,唯一一次見面,也是之前出現的那些前朝餘孽,理應李時淵不應該懷疑到自己的身上。
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穆戰驍卻不會多言什麼,言多必失。
“行了,時候不早了,你早些休息。”李時淵卻沒再繼續交談下去。
穆戰驍應聲:“臣恭送皇上。”
李時淵這次朝着御龍殿走去,倒是沒再說什麼,而穆戰驍站在原地,看着李時淵走遠,那眸光沉了沉,而後才轉身從容離開帝宮。
現在不管發生什麼,都只能水來土掩,兵來將擋。
這樣的想法裏,讓穆戰驍的手心不自覺的攥成了拳頭。
而帝宮之內,仍然靜悄悄的。
彼時,已經是子夜後了。
李時淵並不曾就寢,程得柱在一旁勸着:“皇上,時候不早了,您該歇息了。明日一早還要早朝,這樣的話,您的身體受不了的。”
李時淵負手而立,並沒開口說什麼。
程得柱難道揣測不到李時淵的想法,就這麼被動的站着,開口也不是,不開口也不是。
在這樣的情況下,李時淵忽然看向了程得柱:“你對戰驍有什麼想法”
忽然被提及的穆戰驍,讓程得柱一愣,想也不想的應着:“穆大人和皇上情同手足,忠心耿耿,更是一路跟着皇上打江山過來的,爲人謙遜,就算現在貴爲王爺不曾持寵而嬌,大周有穆大人這樣人,是大周的福氣。”
李時淵聽着程得柱的話,輕笑一聲,倒是沒說什麼。
程得柱倒是有些謹慎:“皇上爲何忽然提及了穆大人。”
“沒什麼。”李時淵沒再多言,“你下去吧。”
“奴才遵旨。”程得柱恭敬應聲,而後程得柱快速的退出了御龍殿。
李時淵低斂下眉眼,腦子裏想的仍然是穆戰驍出現在德清宮的事情,倒是不認爲穆戰驍和穆岑有所曖昧,只是穆戰驍的出現,總歸是讓李時淵的想法變得複雜起來。
很久,李時淵才閤眼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