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問,只跟着走。
上樓。
門邊第一間臥室牀上,半躺着一位老人,可見就是端木岐了。他的臥室簡直是一間放大版的icu,牀邊都是各種精密儀器。
門口守着的不只是保鏢,還有幾位醫生。
桑甜進門見到端木岐,沒覺得多疏離,可能是端木岐雖然蒼老,精神狀態也不是很好,但他的眼睛正是端木家的遺傳的那樣,竟然能讓桑甜感覺到一絲親切感。
端木岐半張着嘴,想說什麼,但發不出聲音。
蝶姨在旁邊道:“老爺最近就是這樣,精神好時能說一會話的,精神不好就大概這樣子了。”
說着蝶姨看向端木岐,又看桑甜:“長小姐,老爺可能是想讓你站近一點”
桑甜也看着端木岐,他枯老的手指顫動着,好像在指她,她頓了頓,站近去。
可是她才站過去,端木岐就閉上了眼睛,顯得很疲憊。
蝶姨趕緊叫醫生進來,檢查後醫生安撫他們道:“端木老先生沒事,只是睡着了。”
“那就好”
蝶姨雙手握着,頓了頓給端木岐蓋好被子,示意桑甜和端木熙跟她出來:
“既然老爺睡了,我們就先去宴席吧。”
蝶姨在前走着,不時回頭看桑甜,問:“長小姐,二少爺是不是還沒告訴你我的身份?”
桑甜直白點頭。
“我不是兩位少爺的媽媽,我只是老爺的傭人。”蝶姨道。
她故意放慢腳步,在桑甜身邊陪她走。
蝶姨笑的很優雅:“老爺和夫人分居多年了,夫人在別的國家。我學醫出身,只是來照顧老爺身體的護士。”
“這些年蝶姨一直陪在我父親身邊。”端木熙補充。
桑甜瞭然。
一個沒有明面上身份,但實際已經被認可的女人。
“不知長小姐怎麼看待我的身份呢?”蝶姨突然拋出棘手的問題。
桑甜不知道她爲什麼這麼問,是試探還是別的什麼,她直白的答:“我初來乍到,什麼都不瞭解,我的評價重要嗎?”
“長小姐是現在除老爺以外,跟老爺同一輩裏最有話語權的人,怎麼不重要?”蝶姨反問。
桑甜纖眉微挑:“那就等我瞭解情況後再評價吧,但我現在覺得,既然你能在他身邊一直陪着,至少他願意承認你,我看,他的兒子也願意承認你。”
蝶姨聽了眼神動了動,尷尬一笑,道:“我這個‘蝶’字是老爺給我取的,蝴蝶蘭的蝶。”她說着看向桑甜,倏地問:“長小姐應該知道老爺喜歡蝴蝶蘭吧?”
桑甜一怔。
蝶姨苦笑,沒再說什麼。
桑甜瞥了一眼腳步輕盈的蝶姨,她是在暗示說,她只照顧的了端木岐的人,卻沒得到他的心?
可是她暗示這些幹什麼呢?這跟端木岐死後,她能分到多少財產有關嗎?
“來,長小姐,你先跟我來。”
還沒下樓,蝶姨就要帶桑甜進另一個房間。
“不是去宴席嗎?”桑甜狐疑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