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傻地呆呆地看着季潯陽懷裏的季小塵,就是不敢拿手去碰他。
她覺得現在躺在季潯陽手中的季小塵就像一個易碎的瓷娃娃。
好看,是好看,就是沒了生氣。
她還是更喜歡季小塵黏着她的情景,也更喜歡季小塵和她撒嬌的場景。
和季小塵的畫面在宋若聲的腦海裏一次又一次地回房着。
每回房一次,宋若聲就感覺她的心好像是被剜掉了一樣疼。
她覺得很奇怪,不清楚她怎麼會對季小塵這麼親近。
明明,她就應該恨他的。
他奪走了本該屬於她的孩子的地位和寵愛,還輕而易舉地得到了季潯陽的認可。
這些。應該是她厭惡的啊!
可,她莫名其妙地對季小塵有着好感,忍不住親近他,忍不住答應他一個又一個無禮的要求。
心抽痛着,啞着聲音問道:
“季潯陽,小塵,他會出事嗎?“
季潯陽勉勉強強也能算是宋若聲的救命恩人了吧!
自然不能對季潯陽那中態度了
“不知道!“
季潯陽抱着季小塵,英俊的臉也灰白了幾分。
他是真的不知道,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季小塵發病發的這麼嚴重。
甚至,手腳都冰涼了。
連特質的特效藥都沒有用!
恍恍惚惚地,
想到了他聽到宋若聲死訊的那一天。
那天,他感覺自己的整個世界都灰暗了。
整個人生都沒有了意義。
瞬間就像老了幾十歲一樣,是季小塵的出現挽救了他。
把他又從死亡的邊緣拉了回來。
他想到宋若聲寧願自己死,也要生下這個孩子。
他又怎麼能不盡到父親的責任呢?
又因爲季小塵是先天性心臟病,心臟不好,受不得刺激。
可,就算是這樣。
他還是把季小塵當做手心裏的寶。
現在,他的一個珍藏的寶藏找到了,而另一個就要消失了嗎?
眼,突然落在那黃色的文件帶上,烏黑的眼,帶上了悲痛。
他們,本來是要一家團圓的啊!
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宋若聲看季潯陽這個樣子,心裏也很不好受。
畢竟。季小塵是爲了救她纔會將自己置於危險之中的。
想要安慰季潯陽,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因爲,在季潯陽看來這一切事情都是和她有關的。
如果,不是因爲她,季小塵也不會受這無妄之災,不過,後面只要季小塵需要她,她可以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
司機透過後視鏡往後看,眼一直黏在了宋若聲上。
臉上全是納悶。
那人怎麼和過世的大夫人長的一模一樣呢?
心裏不由得搖了搖頭,真是造孽啊!
不會是少爺找的替身啊!
坐在車廂後的宋若聲和季潯陽都在爲季小塵擔憂着,恨不得馬上到醫院,就算是拿他們來換都可以!
他們的車一停下,就這麼一會兒功夫,車外浩浩蕩蕩地出現了一個小型車隊。一連串的醫生,跟在院長的身後走了出來。
臉上全是諂媚的表情,討好地說道:
“季先生,我們已經準備好了病房還有手術室,能爲孩子提供最快最及時的治療。“
院長自吹自擂着,卻有一道寒芒落在了他的身上。
滔滔不絕的聲音一停,後怕地看向了四周,發現那個感覺沒有了,只好和賠笑着看向了季潯陽,但說話的心思就淡了許多。
看院長這膽小如鼠的模樣,季潯陽蹙了蹙眉。
“還不快帶我們去?“
季潯陽一心救季小塵,所以,暫時放過了院長。
手術室的燈光從綠色變成紅色,代表裏面有一個生命在搶救。
宋若聲虛脫地坐在椅子上,好像送季小塵來醫院,像是過了幾個世紀一樣。
見宋若聲不顧形象地坐在椅子上,季潯陽什麼也沒說,只是不知何時,手裏緊緊地抓着一個黃色文件袋。
坐在那裏想了好久,好久,久到宋若聲認爲季潯陽睡着了。
卻發現那剛剛跟石化了一樣的季潯陽拿着文件袋走到了她的身邊。
宋若聲是坐着的,想要看清季潯陽的臉,就必須擡起頭。
一擡頭,宋若聲愣了。
她沒有看清季潯陽的臉,只看到了季潯陽那潔白的下巴,還有頭頂上的光暈,鼻尖還瀰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這讓宋若聲一陣愣神,不由得開口道:
“你要幹什麼?“
季潯陽冷着臉,把文件袋甩給了宋若聲,聲音像是冬日裏的冰塊一樣,更加地冷了。
“打開它!“
季潯陽命令道。
現在季潯陽的身上多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氣勢,讓宋若聲不由得一陣心悸。又因爲季小塵的事,宋若聲不想和季潯陽起衝突,所以順從地打開了文件袋。
抿着嘴,打開了文件袋。
腦子裏在想,
季潯陽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等把裏面的親子鑑定報告拿出來的時候,宋若聲徹底傻了。
99.9%!
這怎麼可能?
宋若聲本來沒有什麼血色的臉更加蒼白了。
不可思議地看向了季潯陽。
“這是不是弄錯了?“
她記得許聲鶴說她的孩子死了,死在了手術臺上,可憐的孩子,就連死的時候都沒有啼哭過。
現在,又莫名其妙地,她的孩子死而復生了?
這讓宋若聲覺得她彷彿是在做夢。
還未經思考,話就說出了口。
對於宋若聲的否認,季潯陽冷哼了一聲,絲毫沒有一絲意外。
“我說過,許聲鶴騙過你,他騙你的親生孩子死了!其實,他沒有死!是許聲鶴救下了他,但是許聲鶴又不想我和你有什麼瓜葛,所以,把孩子交給了我撫養,對你則說孩子死了!“
季潯陽的話,就像是一把榔頭,敲碎了宋若聲的美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