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仗着許聲鶴對她的喜愛,而去要求他做這做那,更不能強迫他喜歡別人,那對他來說太殘忍了
“茴茴”
宋若聲明明就想好了,她應該怎麼說,又該說些什麼,但臨了她卻不好說了。
“聲聲。”
方茴擡起頭看着宋若聲,眼裏含着淚水,嘴脣微微顫抖着,可以看出她的緊張和無措,還有悲傷。
面對着這樣的方茴,宋若聲什麼都說不出口了。
“聲聲,你幫幫我,好不好我愛他,我不能沒有他許聲鶴許聲鶴,他,我喜歡,不,我愛他”
方茴的眼睛腫的跟核桃一樣大,說話也顛三倒四。
見宋若聲不說話,還有些猶豫,她拉住了宋若聲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前,
“聲聲,你感受到了嗎我對他的愛,那麼炙熱,那麼執着,那麼”
宋若聲冷不丁地被方茴拉住了手,牽引着放在了她的胸膛上,感受到了方茴那顆熱烈執着跳動着的心臟。
突然想到了自己,當初,她的心也是跳的那樣快。
眼微微垂下,帶了一絲抑鬱。
“茴茴,你真的想好了嗎”
那條路實在是太痛苦,正因爲她走過那條路,痛苦、孤單和無助,還有他人的誤解,都像是明晃晃的刀鋒插在她的心上,再難治癒。
所以,她不希望方茴也走上這條路。
儘管,她喜歡許聲鶴能夠忘記她,能夠把她只當成一個單純的朋友或者是親人,而不是對她情根深種。
去執着於她。
“想好了”
方茴的眼裏帶着堅定。
“好,我會幫你的”
宋若聲最終還是鬆了口,
“謝謝,謝謝。”
方茴的眼裏帶着晶亮和希望。
“不過,茴茴,我只能勸他,但是不能去左右他的想法,所以,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沒事的聲聲,你能幫我就好了”
方茴豪邁地伸出了一隻手擦了擦自己的淚水,一邊擦,一邊笑,
“我剛剛那個樣子是不是很醜”
“不醜”
宋若聲摸了摸方茴的臉,露出了一個笑容,帶着幾絲憂愁,
“無論什麼時候,我的茴茴都是最漂亮的都是最好看的”
方茴聽了宋若聲的誇獎有些不好意思了,低下了頭,眼裏閃過一絲陰霾。
這個宋若聲,竟然讓她那麼低聲下氣。
真讓人窩火啊
收好了眼裏的嫉妒和厭惡,方茴才擡起了眼,看向了宋若聲,清秀的臉帶了幾絲靦腆和羞澀,狀似不經意地說道:
“聲聲,就會騙我今天,我穿這件衣服去見聲鶴,他就沒有誇我,甚至,”
少女的聲音裏帶了一絲委屈,
“甚至臉看都沒看我一眼”
方茴有意把話題重新引到許聲鶴的身上,並暗搓搓地想要讓宋若聲和許聲鶴因爲她吵架。
愛一個人的時候,總是最自私的。
雖然,宋若聲都承諾了要幫她,但她還是不放心。
只有宋若聲和許聲鶴決裂了,只有許聲鶴身邊只剩下了她,她才放心。
“茴茴,剛剛你說”
斟酌了一下用詞,宋若聲才接着說道:
“你說的事,可以和我詳細說說嗎”
方茴臉上帶了幾絲懊惱,捂住了自己的嘴,
“沒什麼,就是聲鶴他太擔心你了季潯陽,不讓他過來,他就給我打電話,讓我過來,我纔會知道你在這的。”
說着,方茴的臉上帶了幾絲愧疚,
“你不會怪我吧我本來就想着來看你的,但是,聲鶴他給我打電話,讓我去找他,我纔會去找他的,想着和他一起來看你,沒想到”
“沒事”
宋若聲摸了摸方茴的頭,帶了幾絲調笑,
“果然,你還是重色輕友。”
這話算是戳中了方茴的心思,她的臉色變了又變,最後定格成了甜甜的笑,好像有些不知所措似的,打了打宋若聲,嬌嗔道:
“我纔沒有呢”
“咳咳”
宋若聲的身子不是很好,有些虛弱。
“嗯。”
“對了”
方茴轉了轉,看了四周,
“小塵呢小塵怎麼樣了我好像在這個醫院沒有看見小塵的病房啊”
宋若聲慘白的臉色帶了幾絲病態的紅,
“茴茴,有一件事我要拜託你”
季小塵自從倉庫救回來之後,就一直在做噩夢。
夢裏總是出現着宋若聲的臉,還有那些猙獰大漢的臉,耳邊還總是響起宋若聲的尖叫聲。
明明他知道那只是一個夢,可他總是醒不過來。
“媽媽,不要,媽媽,不要你們走開,走開啊放開我媽媽爸爸,爸爸,快救媽媽”
季潯陽站在病牀旁,看着躺在病牀上的季小塵往日裏紅潤的臉變得雪白,沒有一絲血色,額頭上還掛着冷汗,嘴裏還不停地說着夢話,也沒有和醫生交談的心思。
都差不多一天一夜了。
還是這樣的情況,一點也沒有緩解。
要那些醫生有什麼用
臉色忽的一沉,不顧身邊的醫生還在說着話,徑直彎下腰,拿出了手帕,細細地給季小塵擦着汗。
“沒事,沒事,都過去了,媽媽已經救回來了以後都不會再出事了小塵,都過去了”
冷硬又鋒利的臉龐,說出來的話,卻是十分地貼心,可以說是溫情了。
溫雅走進來看到的就是這個場面,眼裏既是嫉妒又是羨慕。
季小塵可真是好命啊
“潯陽,小塵好些了嗎”
溫雅慢悠悠地走向了季潯陽,柔弱無骨的手貼上了季潯陽的手掌,旋即又分開了,在季潯陽發怒之前。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季潯陽看着季小塵的情緒漸漸穩定下來,慢條斯理地收回了帕子,隨手放在了旁邊的牀頭櫃上。
“沒有下次”
退開了一步和溫雅拉開了距離。
溫雅無所謂地笑了笑,眼落在了牀頭櫃上的帕子,
“我幫你洗帕子嗎潯陽。”
季潯陽正想拒絕,卻又聽溫雅的聲音挑了挑,說道:
“做戲總要做全套的,這樣,她怎麼會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