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鍾可可的目光,卻只是直直地看着手術室的門口,沒有去看顧厲臣一眼。
當凌依然被推出手術室的時候,因爲麻醉藥效還沒過,所以她還是昏睡着的,鍾可可陪着去了病房那邊,看着易瑾離溫柔地守在病牀前,她的眼中不禁掠過了一抹羨慕。
在深城,誰又不知道這位易爺呢。
都說易爺冷心絕情,但是卻是愛極了他的妻子。
能被自己所愛的人這樣愛着,是多少人想求都求不到的,譬如——她。
“卓姐,我先回去了。”鍾可可對着一旁的卓芊芸道。
卓芊芸道,“我和你一起回去吧,明天再過來看依然了。”
於是兩人和易瑾離到了別,走出了病房。
只是一出病房,鍾可可的腳步卻突然剎住了,顧厲臣就站在走廊的不遠處,此刻,他的視線正直直地看着她。
鍾可可微抿了一下脣瓣,轉頭對着卓芊芸道,“卓姐,你先走吧,我有些話,想要和厲臣說呢。”
卓芊芸有種不安的感覺,畢竟,現在的可可,表現得太過平靜了。
任何一個女人在聽到了自己的男朋友還口口聲聲那麼在意着曾經喜歡過的人,只怕都會難過吧。
但是可可的臉上,卻並沒有憤怒,也沒有悲傷,有的只是平靜。
可是這樣的平靜,卻讓卓芊芸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可可,你不要緊吧?”卓芊芸問道。
“我沒事,你放心好了。”鍾可可道。
走廊上,只有顧厲臣和鍾可可兩人。
鍾可可一步步地走到了顧厲臣的面前,“我出來的時候,依然的麻醉藥效還沒過去,所以還在昏睡中。”
顧厲臣微蹙了一下眉,“我並沒有問這個。”
“我以爲你想知道。”她道。
“對不起!”他突然道,“今天的事情,我知道是我不該。”
鍾可可睫毛微微一顫,輕輕地垂下了眼簾,“你指的是哪一件事情?是你不該在會展明明已經看到了我被人圍攻,卻轉身離開呢?還是指不該在手術室外說那些話?”
顧厲臣啞然,這一刻,他只覺得無比的狼狽,面對着她的問題,他卻答不上半個字。
“其實也沒什麼該不該的,我知道,你愛的人是依然,而不是我。”鍾可可自嘲一笑,“我知道,你之所以在漫展迅速的離開,想必是接到了依然現在情況不妙的電話了吧,還有,你在手術室外說的那些話,是因爲你太愛依然,太擔心她了,所以纔會那樣的說。”
她說這話的口吻都是平平淡淡的。
明明她現在沒有在怪他,但是他卻寧可她怪他,寧可她憤怒叱責,也好過現在這樣的平靜,平靜得讓他感到心慌。
“可可,你可以怪我的。”顧厲臣道。
“我不怪你。”她道。
他目光似帶着一抹探究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