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歆羽聽着,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沈佳容一定是很聰明的人,如此鋌而走險的事,她未必會做。
大概是,秦非墨對沈佳容的評價,令她不免往這方面想。
才以至於,疑神疑鬼了吧。
“別想了,睡覺。”男人防止她再想東想西,將牀頭燈關了,讓她趕緊睡下。
“嗯。”
她縮進被子裏,感受着他身上的體溫,心情也平穩了許多,漸漸睡去。
風,四處遊走,串聯起夜的消息,在塵器稍息的夜的世界裏遊逛,聽所有的夢者訴說,看所有放了塵世角色的遊魂,在夜的天空和曠野中,揭開另一種戲劇。
“起風了。”
顧母見外面的風,捲起了薄紗窗簾,紅着眼眶,過去關了窗戶。
顧淮安看完她的動作,才低頭看向桌上那疊照片。
“這就是我想跟你說的事。”顧母回到他的近前,呼吸沉重,聲音哽着道,“不能讓你矇在鼓裏。”\0
顧淮安這才認真看向顧母,見她眸裏都是紅血絲,臉上還有淚痕,顯然是哭過的。
剛剛
他的母親,去了書房哭了一頓吧。
她說的不錯,他真是不孝
“看看吧,我都拿過來了。”顧母心情非常的低落,給他指了指照片,就把頭一別。
她不忍心看自己的兒子,生怕看到他慘白的臉孔,看到他的無助。
聞言,顧淮安便將照片拿起來,翻過來看
照片上的人他再熟悉不過,是白歆羽和一個氣質不凡的男人。
這個男人有些眼熟,溫文爾雅那款
他們二人,似乎在view酒店。
牆上明亮的鏡子裏,清晰地映出他們一起的身影。
他側立在她身旁,身形頎長,低着頭,和她相對,看起來十分和諧美好。
霎時,他腦子裏一根弦倏地繃斷,“錚”的巨響不絕於耳。
顧淮安擡頭看了顧母一眼,手裏動作未停,一張張“刷刷刷”的翻着照片,越到後面,他的心就越疼。
“這是她的老公麼看起來很登對。”他強忍住心底的疼痛,僵硬的擠出一個微笑,說。
“這個男人叫秦非墨,至今單身未娶,你說他們,會是哪種關係。”顧母不屑的冷笑,“這個女人水性楊花,你看錯她了”
“她根本不需要你,更不稀罕你那點錢。”顧母拍出一張財經報紙,“你只知道,白歆羽在厲氏工作,在厲衍爵的手底下,負責new&city的項目,卻不知,她被厲衍爵重用到了何種程度”
“new&city正式上線的剪綵,是白歆羽代替了厲衍爵的位置,她一個小女人,憑什麼站在那個位置上如果說厲衍爵跟她沒一腿,誰也不信”
顧母思路清晰,但顧淮安卻搖了搖頭,暗自神傷道,“有很多男人賞識她是好事,我應該爲她高興纔是。”
他已經誤會過她的私生活,不能再重蹈覆轍了。
眼下,他最應該做的,就是相信她。
“就算你現在人沒了,估計她都不會有一點動容,兒子,快醒醒吧,這個女人只會找厲衍爵這樣,更強的男人,根本瞧不上你那份財產在這樣的情況下,你還想把財產贈予她”
“媽,別說了。”顧淮安頭痛的蹙眉,道,“我相信歆羽的爲人,她不是這種人。”
顧母真想將他腦袋敲開,看看他腦子是不是也壞了。
她氣得心肺都要炸了,“你讓我說你什麼好白歆羽傍上了厲衍爵,奔自己的前程了,你卻連自己的命,都不想要了,說出去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
“一個被困在過去,萎靡不振的男人,你以爲她見了會喜歡她現在需要的,是對她有用的男人,而不是你這種慫包”
“對她有用的男人”顧淮安口裏喃喃。
顧母這句話,直接將他打醒了。
眼下的自己,對於白歆羽來說,卻是是無用的男人。
他給白歆羽安排的東西,都是在他去了那邊以後,給出的東西。
現在他的生命還沒有到盡頭,他還能爲她做一些事。
他一把拽起眼前的報紙,就看到關於白歆羽主持new&city的報道。
看來,她還是那麼喜歡設計。
在言蔓倒臺以後,她洗清了抄襲的冤屈,就轉回了老本行。
這是她的夢想,也許他能幫她一把。
讓她不必繼續在厲氏打工,看厲衍爵的眼色行事。
登時,他的眼前一亮,便道,“我明白了。”
聽到他這話,挫敗無比的顧母,一下子燃起了希望,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淮安,你終於想通了你得好好活下去,守住咱們長房的一切,白歆羽這種女人,就讓她自生自滅吧,你的財產可不分給她。”
“不。”顧淮安否定了她說的,原本慘淡無比的眸裏燃起點點亮光,“我要給白歆羽,做一個服裝設計工作室”
他想明白了,他要做對她有用的男人。
希望現在開始做,還不算太遲。
“什麼你還要掏錢、費力氣,給她做工作室”顧母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聽,眸裏盡是不可思議。
她的兒子瘋了
她讓他,把要贈予給白歆羽的錢收回來,他反而卻要即刻把錢掏出來,給白歆羽花
翌日,厲氏集團
春日清晨的陽光,從窗外射進來,房間裏便有了一抹斜斜的陽光,充溢着甜蜜的暖意。
陽光給室內鍍上一層金色,白歆羽轉了一圈,感到無比的愜意。
厲衍爵特意讓她進他的休息室裏補眠,而他則去晨會。
這是她第一次進他的休息室,沒想到裏面如此的寬敞,需要的東西應有盡有。
關鍵還有一張大牀。
她沒有跟他客氣,直接躺了上去好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