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喜歡你,但我更想跟你訂婚啊”
她苦心孤詣,泫然淚下。
這淚
爲他而流,爲自己對他的這顆真心而流
厲衍爵先是想出來,自己服毒的法子,中止這場訂婚。
他對自己夠狠
現在轉過頭來,想要把毒藥給她,他對她更狠
他所做的這一切,就是爲了不跟她訂婚
“你徹底噁心到了我,我怎麼可能跟你訂婚”厲衍爵死死的按着她的肩胛,逼問她,“選吧,自己喝,還是我餵你喝”
喬安染的骨頭被他壓着,感覺都要碎掉
她疼得蹙眉,更是心有不甘,絕望的看向門口
厲衍爵已經提前落了鎖,將門反鎖掉。
她還以爲,他是不想讓人強行拉他出去訂婚,卻不想,他這是在這裏等着她
她滿盤皆輸,口裏苦澀,但嘴上依舊不饒人,“我再噁心,都沒有白歆羽噁心,懷了其他男人的孩子,還要纏着你給孩子當便宜爹”
她要用這些話,狠狠的戳傷他。
只要白歆羽不自在,厲衍爵便不能自在
她最起碼,還能從這裏頭得到這麼一丁點兒的安慰
聽着她這句話,男人頭頂一片轟鳴。
便宜爹
替別人養孩子
這個女人說得,是如此的篤定
一想到,今晚白歆羽爽約沒來,他的心裏便生出了狂風捲襲的暗痛
白歆羽沒來,是找孩子的親生父親了
難道白歆羽肚子裏的孩子,真不是他的
目前,沒人能排除這種可能\0
無盡的恨意,蔓上男人的心頭,他蹭地出手,一把掐住她的下頜,死死的盯向她,“喬安染,這都算你賺的”
他的手上一陣發狠的用力,拿起紅色小瓶,朝着她嘴中灌下
“唔,不”
眼見毒藥要入喉,喬安染拼命的掙扎,卻被男人一次一次的大力挾制。
“毒藥死不了人,只會慢慢折磨人,造成新人突發重疾的假象。”男人捏着她下巴的手,越發的發狠,聲聲陰寒逼仄,“解藥我這裏有,等我帶你出去,你應該知道該怎麼說,對你自己更有利”
“嗚嗚”
喬安染掙脫不開,嗓子裏只剩下了嗚咽。
發苦的紅色毒藥慢慢的入了她的喉嚨,侵入她的五臟六腑
看着一整瓶幾乎全部灌了下去,厲衍爵這纔不屑的鬆開了對她的鉗制,將她的身子,狠狠的往旁邊一甩
喬安染的身子,踉蹌的跌倒在冰冷的地面上,她的手腳發軟,根本站起來,只得手腳並用地往外爬,邊爬邊喊,“救命,來、來人有沒有人啊”
還沒爬出幾步,她的手,就被厲衍爵的腳踩住。
“啊”
十指連心的鑽心疼痛,令她發出尖銳的慘叫
厲衍爵臉色冰冷,彎腰直接將她整個人拽到了牆邊位置
“厲、厲衍爵你這個禽”
她懷恨的看着他,但罵他的話還沒完,喫下的毒藥慢慢起了作用,一股劇痛從心口開始,緩緩地侵蝕她。
厲衍爵只是淡淡的看着她,眸中毫無波瀾。
這個女人是慘。
但她做出來的事,完全是咎由自取。
喬安染痛苦又驚恐地看着面前的厲衍爵,痛得捂着心口,“厲衍爵,求你,求你快給我解藥,我、我受不了了”
“你也有受不了的時候”厲衍爵在她面前半蹲下來,低眸陰沉地盯着她,“我給過你離開的機會,你抓不住,怪得了誰”
“”
喬安染啞然。
“白歆羽到底做錯了什麼,她拿你當朋友,你卻一次次的害她”厲衍爵歇斯底里地吼出來,咄咄地逼問。
喬安染的眼睫顫得厲害,半晌,眼淚掉落下來,“你以爲我想嗎白歆羽是沒做什麼,可她不做什麼就能令你神魂顛倒,我也喜歡你啊,我那麼努力,論姿色我也不比她差,我對你的用心不比她少,可你只把目光放在她身上,是她成了我的攔路石我恨死她了”
“她把我當成朋友,那也是基於憐憫,前提是我要比她差,在我比她奪目,過得比她好的時候,她不照樣試圖要踩着我我永遠忘不了,她藉由工作欺負我的樣子,我一點都不想回到過去,那些讓人隨便欺壓的日子裏,這有錯麼”
“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事到如今,你居然還有臉,說出這種話來”厲衍爵蹲在她面前,眼裏透着嗜血的光,咬牙切齒,“你真是一個可怕的女人”
喬安染流着淚看着他,在他的臉上,她看到了透骨的恨。
是了。
是她要當他的未婚妻,搶了他想給白歆羽的位置
她也恨他,恨他不給予自己一點點愛。
喉嚨一陣血腥味涌上來,她一口血吐出來,痛苦至極。
她顧不上去擦血,忍着劇痛,伸手就去抓他的襯衫,“厲衍爵,是我錯了,我給你跪下,我是罪有應得,是我嫉妒瘋了,才走了歪路,我不會逼着你訂婚了,我保證,你給我解藥吧”
厲衍爵就聽着他的苦求,眸中依舊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喬安染此時的懺悔,也只不過是爲了拿到解藥罷了。
呵
厲衍爵半蹲在地上,被她抓得身形輕晃,他低眸陰沉地盯着她,帶着不屑。
“我真把解藥給你,你出去後,只會狠狠的咬我一口,讓訂婚繼續”
這種女人心裏的小九九,令人一猜一個準,他怎麼會信她的保證。
喬安染的心思沒能得逞,她痛苦的咬着脣,瞳孔猛地放大,手垂了下來,又一口血直接噴在厲衍爵的褲腿上
她口裏含着血抖得厲害,面色青白,人癱倒在地上。
她感覺自己快不行了。
明明厲衍爵說給她的是慢性毒藥,但卻是那麼痛。
“我”她呼吸不正常地急促着,驚恐地瞪着他,含一嘴的血抖着牙關道,“這是慢性毒藥麼,爲、爲什麼,我覺得自己要死了”
她的意識越來越渙散,靈魂像是要脫殼一樣。
難道,她今日就要命喪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