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陽界之主 >第五章 因果循環
    那身影看起來很嬌小,是個七八歲的少女,她身着精美高貴紋理白衣,如今已經臨近夏天,可她的脖子上,還圍着一條潔白精緻毛茸茸的圍巾,完全看不出她有一點悶熱之樣。

    第一眼看到她,道無憂便確定,這股清香是從她身上傳出來的。

    同時,在第一眼見到她,道無憂也一眼看出這個孩童不是人,而是一隻已經修成人形的妖狐。

    道無憂心裏感到詫異,自古人妖向來勢不兩立,她既然敢如此明目張膽進入人類城鎮,這讓他有些想不通。

    與此同時,在他進門的瞬間,那少女也察覺到他的到來,煥然轉過身朝他這邊望來。

    少女眼睛非常嫵媚勾人,若持續深看,很容易會被她給輕易俘虜。

    少女見到道無憂,先是愣了半響,隨後臉上浮現起一抹難掩止住的喜悅,舉步匆匆跨出門檻,就朝道無憂奔跑迎去。

    人沒到,少女一臉疑惑期待聲,就已經在青木盆栽隨風舞動院內響了起來。

    “你是,境無憂。”

    第一次聽到這個連雲彤他們都不知道,時至今日已經快十多年未曾聽到過的本名,道無憂整個人爲之一振,眉頭微鎖,臉上升起一陣疑惑。

    眼前這個少女道無憂心裏非常確定,他從來未曾見過。

    不過,有一點,讓道無憂感到奇怪的是,就是這少女身上夾帶有一絲異常熟悉親近的氣息,至於這熟悉氣息是什麼,一時間心裏又有些說不上來。

    道無憂定了定神,眉頭微鎖開口應了一句。

    “對,你是誰,你爲何會知道我的本名。”

    聽到這回答,急步迎來的少女,猛然止了一下腳步,隨之一步並兩步朝他飛奔而來。

    少女情緒忽然變了非常激動,雙誘人的雙眼突然閃爍起朦朧淚光,原本臉上所展露的喜悅期待。也一下,被一臉的委屈傷心給替代,一下撲入他懷裏,嗷嗷大哭起來。

    “我終於找到你了,嗚嗚嗚,我終於找到你了,潭姐姐,我終於找到無憂了。”

    少女突如其來的舉動,令道無憂有些不知所措。

    不過,在一聽到她所提及潭姐姐這三個字,道無憂心裏五味參雜,忽然明白過來,她身上那股氣息爲何會如此熟悉親近。

    原來這股氣息不是別人的,而是自己一直日思夜念悔恨牽腸,分別許久不曾見過母親的氣息。

    她傷心痛哭樣子,讓人看了心裏有些止不住,浮起一陣傷感心酸。

    回想十年前那一天夜晚,被幾個頭戴面具修仙者逮捕,助烈臣逆天改命,當時母親那撕心裂肺傷心欲絕苦苦哀求面容,如今依舊曆歷在目。

    一想到當時那畫面,道無憂心裏那團怒火,就如同翻滾的火山,一直攪動着整個身心。

    想當初他們要不是以家人性命要挾所逼,自己也不會被迫跟烈臣締結魂契逆天更換彼此命運,弄瞭如今家破人亡,母死,父妹不知所蹤,只剩仇恨一無所有的地步。

    當日因母親身死嗷嗷痛哭三天三夜後,從未再流過淚的眼睛,此刻熱淚早已止不住從道無憂右眼奪眶而出滑落下來。

    少女傷心痛哭抽泣悔恨呢喃,道無憂沒有打擾,此刻他心裏比少女更加難受,他也很想像她一樣,把壓在心裏的委屈痛苦,全部痛聲

    發泄出來。

    可如今自己已經做不到了,至於爲什麼,道無憂也不知道,也許是這些年經歷過太多、太多生死的關係,這沉重的仇恨,壓了他已經再也痛哭不出來。

    緊緊抱擁着少女,任由她扯着衣袖撕心裂肺痛哭哪裏。

    從她的痛哭聲中,道無憂能清清楚楚感覺到,她此刻內心同自己一樣,充滿撕心裂肺悔恨與不甘的傷心。

    少女這一哭持續了很久,足足有半個時辰,期間還引來鄰居過門觀看。

    待她內心隨哭聲慢慢平靜下來時,道無憂這才抹掉遺留右眼餘淚,內心憤怒顫抖不止,令他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你是誰,爲何會來找我。”

    少女緩緩鬆開扯着他衣袖的手,揉着那雙有些哭紅的眼睛,咽曳抽泣半響,剛要開口,本止住的眼淚又隨抽泣聲,從她眼中流了下來。

    “你娘,你娘,娘她,她”話沒說完,少女又嗚嗚大聲痛哭起來,不斷拼命抽泣揉動着哭紅的眼睛。

    聞聽這,見她這樣子,道無憂心裏突然有些忍不住,再一次,將她一下擁入懷中,右眼掛在臉龐還未剛乾的熱淚,又再一次滑了下來。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娘她,她已經出事了。”

    道無憂話語看似平淡沉悶,可少女彷彿察覺到他心中那股沉寂心底的滔天怒恨,以及傷心欲絕的情感,惹了她哭了越來越大聲。

    “對不起,都是我,都是我,沒能好好保護她,都怪我貪喫,都怪我,如果那天我不三更半夜跑出去,你娘她你娘她她,潭姐姐也就不會出事,都怪我,這一切都怪我。”

    少女撕心裂肺悔恨的痛哭聲,惹了道無憂內心五味雜陳,一股對城隍的怒意,也陡然不斷攀升,那天要不是城隍公報私仇,自己也不會因此悔恨一生。

    “沒事的,沒事的,一切都過去了,這不怪你,要怪就怪我當時心太軟,好了沒事了,已經沒事了。”

    越是安慰,少女哭了越是大聲,還引來左鄰右舍再度過來他家觀看,看看他家到底發生何事。

    不知是大人閱歷豐富,還是他們比較會安慰人,有了衆人的安慰,少女平復很快,等送走左鄰右舍後。道無憂沒再問起有關母親的任何問題,只是叫她先在這裏住下,而後再慢慢細說。

    此刻道無憂也害怕,害怕此刻自己在這個節骨眼問她,她會承受不了內心的那份自責與痛苦,想不開做出什麼傻事來。

    至於這問題直至到晚飯時分,圍坐在桌前喫飯時候,這個名爲潭夢欣的少女,這才主動提起這事情。

    特別是聽到她開口問起,自己爲什麼會知道這事。

    對於這問題,道無憂臉上雖然掛着淡淡苦笑,可心裏的怒意,只有他自己知道,身爲陰差,對親屬的生命感應比任何人都要強,母親出了這麼打大的事,身爲兒子怎會感知不到。

    只是可恨的事,城隍爺卻藉此公報私仇,即便當時自己如何低三下四苦苦哀求,任他戲弄折磨,可他不止一次又一次反悔,而且還在屢次蹂躪過後,把自己直接扔出城隍廟,說白了,就是不讓自己去搭救母親。

    若不是後來突聞噩耗,也不會怒燒城隍廟,大戰城隍陰府,大罵天道不公,被他扔進煉魂爐,差點被燒了魂飛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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