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了沒在這裏!”喬楚跟在他身後,說道,“安寧不見了嗎?”
藍向庭依舊一個房間一個房間找過去,果然沒看到路安寧的身影。
“真的不在這裏嗎?”
“安寧她到底怎麼了?”喬楚問道。
“她不在家裏,也不在這裏,”藍向庭臉上有點慌亂,“她還能去哪裏?”
“是不是你又欺負安寧了?!”喬楚一下子衝過去,怒視着藍向庭。
“我……”藍向庭抿了抿脣,看着喬楚,突然眼神變得犀利起來,吼道,“你爲什麼要送安寧花?!爲什麼要發那樣曖昧的短信!你愛她?!可笑!”
“你怎麼知道?!”喬楚眼神驟然一縮。
“我都看到了!”藍向庭暴怒出聲,“我勸你不要妄想了!她是我老婆,永遠永遠,永遠都是我老婆!”
“你不是gay嗎?!你不是跟梁哲在一起嗎?!”喬楚也是吼出聲,“你又抓着安寧不放幹什麼?!”
“我愛的是路安寧!”
藍向庭一下子喊出聲,“我愛的是她!路安寧,我愛路安寧!”
“你……”
他一吼完,喬楚直直的愣住,張着嘴巴,忘了反應。
他沒聽錯吧?藍向庭說,他愛安寧?他愛上安寧了?
藍向庭憤憤的哼了一句,轉身離開。
沒在公寓,沒跟喬楚在一起,那麼,醫院……
藍向庭一驚,肯定是在醫院。
跑出喬楚家,藍向庭又馬不停蹄的往醫院趕去。
喬楚隨後從家裏急匆匆趕出來,開着車,緊緊跟着藍向庭往醫院趕去。
A市中心醫院。
藍向庭輕車熟路的往路安寧母親的病房趕去。
“安寧!”藍向庭一下子推開病房的門。
“你找誰?”病牀上赫然坐着一個老年人,看着出現在病房門
口的藍向庭,問道。
“你……”藍向庭腳步一頓,擡眼看了一眼病房號,沒錯啊,“請問……”藍向庭問道,“這個房間原來的病人去哪裏了?”
“我不知道,我也是剛剛住到這裏。”
“哦,”藍向庭抱歉的點點頭,“不好意思打擾了。”
說罷,他關上門,退了出去,腦海中突然產生一種不好的預感。
“你是病人的家屬嗎?”
身後突然響起一道聲音,藍向庭忙回過頭去。那人穿着白大褂,藍向庭一低頭看到他胸前的名牌,曹醫生。
此人正是之前路安寧母親的主治醫師曹醫生。
“爲什麼不進去?”曹醫生問道。
“我不是他的家屬。”藍向庭搖搖頭,突然想到什麼,忙問道,“之前住在這個病房裏的人呢?路安寧的母親!”
“你是……”曹醫生皺了皺眉。
“我是路安寧的丈夫!“藍向庭忙開口。
“就是你啊……”曹醫生心底一片瞭然,淡淡看他一眼,說道,“你來晚了,安寧她母親三天前就去世了,安寧不在醫院了。”
‘嘩啦’
藍向庭手裏的香檳玫瑰一下子落到地上,黃色花朵洋洋灑灑散落在大理石地面上。
“你說什麼?”
藍向庭好像才從震驚中回過神,擡起頭看着曹醫生,問道,“她媽媽……去世了?”
“恩。”曹醫生點點頭。
“她去了哪裏?!”藍向庭突然瘋了一般抓住曹醫生的衣領,“安寧她去了哪裏?!”
“我不知道。”曹醫生皺着眉,“病人家屬的事我們怎麼會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藍向庭頹廢的鬆開他,身子晃了晃,退了兩步,心裏一片冰冷。
三天前,不正是他將路安寧反鎖在臥室裏不久的時候嗎?
“安寧……”喬楚滿臉悲慟,腦中突然靈光一閃,“老家,對,老家……安寧一定在老家!”
這樣想着,喬楚赫然轉身往醫院外面跑去。
安寧,這次我一定要先找到你,別害怕,等着我……
“安寧她來過醫院嗎?”藍向庭眼神裏滿滿的痛楚。
“來過。”
“她是……什麼時候來的?”藍向庭顫抖着嘴脣問道。
“三天前的晚上。”
“那她來的時候……”
“她媽媽已經去世了。”曹醫生面無表情的開口。
‘轟’!
藍向庭只覺得氣血一下子涌上頭,渾身從下到上從裏到外一片冰冷。
是他,是他的錯!
如果不是他將安寧關在屋子裏,她就不會連她媽媽最後一面都沒有看到……
安寧她肯定恨死自己了,肯定,恨死自己了……
藍向庭喉結上下滾了滾,只覺得嗓子裏乾的發澀。他踉踉蹌蹌的往外走,彷彿沒有靈魂的木偶,一腳踩到地上的玫瑰花上。
黃色的花瓣被碾碎。
正應了那句花語的解釋,沒有你的我就像一隻迷失了航線的船。
曹醫生站在病牀門口,看着背影蕭瑟的藍向庭,暗暗嘆了口氣。
慕容醫生,現在你應該已經帶着她走遠了吧?
兩天前的早上。
路安寧悠悠從牀上轉醒,一睜眼,就看到了守在牀邊的慕容森。
“安寧,你醒了?”慕容森看她醒來,連忙湊過來。
“恩。”路安寧點點頭,突然想起什麼,情緒一下子變得很激動,抓着慕容森的衣袖哭道,“我媽呢?我媽呢?!”
“安寧,你別激動!”慕容森扶着她的胳膊,“你纔剛醒,情緒不能起伏太大……”
“不要!我要去見我媽!”路安寧哪裏聽得進去勸告,不管不顧的掀開被子,一把推開慕容森,雙腳已經沾地,可她一個沒站穩,‘咚’的一聲摔倒在地上。
“安寧!”慕容森一看,連忙彎下腰扶她。
“我……”路安寧臉色突然變得異常蒼白,顫巍巍說道,“我的肚子……好疼……”
“肚子疼?!”慕容森連忙把她抱起來,低頭一看,卻見剛剛她摔倒的地方有幾滴鮮血,這是……
“疼……”路安寧捂着小腹,臉上已經滲出細密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