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澤宇四個人吃了晚飯,玩累了,便一起擠在大牀上休息。
兩個小傢伙擠在中間,一個靠着路安寧,一個靠着顧澤宇。
“媽咪,這就是你的家鄉嗎?”路心宇窩在路安寧懷裏問道,“那你的家呢?爲什麼我們要住在酒店裏?”
“因爲……”路安寧柔柔的拍了拍他,說道,“因爲媽咪沒有爸爸媽媽了呀!可這裏還是我的家鄉啊,我在這裏長大的。”
“這裏也是宇爹地的家鄉嗎?”路心怡偏着頭問道。
“是啊。”顧澤宇在大牀另一側,點點頭,“明天帶你們去媽咪跟爹地的學校看看。”
“哇!好棒呦!”路心怡開心地伸出兩隻手臂。
“媽咪。今晚的月亮好大呀!真漂亮!”路心宇笑着開口,“比美國的月亮好看。”
“當然,家鄉的月亮呢,是最好看的!”
路安寧看向玻璃窗外的月亮,嘴角彎彎的,卻忽的想起多年前的夜晚。
不同的地點,不同的場合,卻是相同的月亮。那時有她,有藍向庭。
“藍向庭,我可以把我的月亮分你一半!”
“分給我,你捨得嗎?”
“如果是你,就捨得!”
思緒越飄越遠,路安寧的心有些微微刺痛。
A城麒麟國際。
藍向庭抓着手機,在牀上翻來翻去,坐立不安。
窗外的月光淡淡的灑進來,藍向庭擡頭看到一輪明月。不知道Z市的月亮是否依舊明亮,那個說好跟他分一半月亮的人,此刻卻不在自己身邊。
“安寧……”藍向庭丹丹喊了一聲,忽的坐起身來,拿着手機劃了兩下,打了個電話出去。
‘鈴鈴鈴……’
慕容森白天做了場手術,累得要死,正在呼呼大睡之際,藍向庭的‘奪命連環午夜兇鈴’適時響起。
“啊!!”慕容森煩躁的滾了滾,一把抓起手機,看到聯繫人,接起電話吼道,“你要是沒事亂打電話,我跟你拼了!”
“你喫火藥了?!”藍向庭不客氣的回了句,“給你打電話,當然是有重要的事!”
“什麼事啊……啊……”慕容森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顧澤宇把安寧拐跑了。”
“什麼?!”慕容森‘騰’的一下子從牀上彈起來,“去哪裏了?又回美國了?顧澤宇他小子敢騙我?!”
“沒回美國,去了z市,安寧老家。”藍向庭說道,“而且今晚安寧危險。”
“危險?什麼危險?”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說什麼危險?”
“靠!這怎麼行?!”慕容森立馬從牀上坐起來,“說吧,你想怎麼辦?你一定有計劃纔給我打電話是吧?”
“對,這個時候當然是追到Z市去。找你搭夥,你去不去?”
“去!當然去!”慕容森義正言辭,“顧澤宇還跟我說自己回Z大參加什麼校慶,原來是帶着安寧一起去了。我們也去,馬上就去!”
“那好,”藍向庭點點頭,“我們在人民路匯合。”
“沒問題,三十分鐘趕到。”
兩個確定好‘接頭’地點,便風風火火出了門。
路安寧拿着故事書認真的讀着《小王子》,她微微側着身,淡淡的彎着嘴角,雖然已經是做媽***人了,可還如大學裏那樣純真可愛。
顧澤宇癡迷的看着路安寧,沉醉在她的溫柔裏不願醒來。
“那時,勞駕你們!不要讓我老是這麼憂傷,趕快寫信告訴我;他回來了……”路安寧輕柔的講完整個故事,輕輕地合上書。
“我好喜歡小王子哦!”路心怡聽完一臉癡迷,“我想要去沙漠!”
“我也要去!”路心宇也連忙開口,“想去沙漠,我也想要自己的玫瑰。”
“好,”顧澤宇笑道,“等你們再長大一點點,我們就去沙漠好不好?說不定能遇見小王子呢!”
“那我們什麼時候能長大啊?”路心宇問道。
“很快了。”顧澤宇摸了摸他的小臉。
“你們兩個該睡覺了哦!多睡覺纔會長得快哦!”路安寧開口,“明天還要很早的起來呢!”
“媽咪一起睡嗎?”路心怡問道。
“當然。”路安寧點點頭。
“那宇爹地也一起嗎?”
“額……”路安寧微愣。
“當然!”顧澤宇接了話,定定的開口,“我們四個一起睡,可以嗎?”
“可以!”路心宇連忙點頭。
“耶!”路心怡揮舞着小手臂,轉身抱着路心宇,“哥哥,你睡在我旁邊哦!”
“我知道啊,”路心宇鑽到小被子裏,“那你要乖乖的!”
“我會啦……”
“乖啦,快點睡哦!”路安寧輕柔的哄着他們,“寶寶乖乖……”
同一片星空下,藍向庭跟慕容森正在趕往Z市的路上。
“顧澤宇這一招用得好啊!”慕容森坐在車上感嘆,“遠走高飛,孤男寡女,最適合培養感情了,我怎麼就沒想到?”
“你笨!”
“你聰明!”慕容森啐道,“你聰明還讓顧澤宇得逞了!”
“……”
“藍向庭你行不行啊?這速度開過去,該辦的事情都辦完了!”慕容森坐在副駕駛上,一刻也閒不住,哇哇大叫。
“滾!”藍向庭眼睛一下子變紅,什麼叫該辦的事情都辦完了,吼道,“我不行你來?這已經是極限了!”
“得得得!”慕容森別過頭去,“我忙我的,我找找他們住在哪裏。”
藍向庭皺着眉沒說話,他不問慕容森會用什麼方法找他們的下榻的地方,但他知道慕容森一定會給他一個滿意的答案。
車子在月色下飛馳,終於來到Z市高速路口出口。
“OK,在一個叫凱悅酒店的地方,”慕容森拿着手機,“開車一個小時。”
“半個小時趕到。”藍向庭冷冷的開口。已經十點了,這麼晚了,再不趕過去,可真就像慕容森說的一樣,該辦的事情都辦完了!
酒店裏,路心宇跟路心怡兩個早就呼呼睡了過去。
路安寧窩在牀邊,也已經合上眼,悄然睡過去,只是被兩個小孩子擠得小半個身子落在牀外,幾乎要掉下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