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森坐在人民醫院外科診室自己的診桌前,無聊的翻看着一本連名字的叫不出來的書,卻突然看到這麼一句話。
命中註定?
慕容森挑了挑眉,右手拇指和食指放到下巴上捏了捏,換成一副深沉思考的模樣。
第一次是在安進十週年慶的晚宴上,那個女人穿着侍者的衣服,冒冒失失潑了自己一身酒不說,還倔強的不肯道歉,害自己出醜。
第二次嘛,是在馬路邊,那女人開着車濺了自己一身水,偏偏還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跟自己辯解,更可惡的是她忘了自己是誰,可惡!
前兩次是夠倒黴的。慕容森哼了一聲,突然想起第三次,那個七夕夜,自己恐怕一輩子都不會忘。那個女人竟然被人下了藥,還好自己深明大義、不計前嫌的‘救’了她,也算給自己出了一口惡氣,哈哈……
“哈哈,許雲夕你完蛋了!”想到這裏,慕容森竟然不自覺的笑出聲,絲毫沒有察覺到站在自己身後的幾個人。
“趙院長,這就是你們醫院特聘的專家?”一箇中年婦女嘴角抽了抽。
“咳咳……”趙院長臉色一陣暗紅,拍了拍慕容森的肩膀,“阿森!”
“恩?!”慕容森一個機靈轉過身來,纔看到衆人,連忙收起笑,“趙伯伯,這幾位是?”
“哦,是我的幾個朋友,想過來讓你看看,我才放心。”
“這麼年輕,能行嗎?”中年女人瞥了慕容森一眼,挎着包包半側過身去,不屑的開口。
“就是,老趙啊,咱們可是好幾年的交情了,”一箇中年男子也附和道,“你可不能糊弄我們。”
慕容森挑挑眉,說道,“一個病人能給予醫生的最大尊重就是信任他,醫生對病人的回饋就是治好他,如果你不信我,那我也沒辦法。趙伯伯,這病我沒法治。”
“你倒是心高氣傲,”女人瞪起眼來,轉頭對着趙院長說道,“趙院長,你給我重新找個人吧!年紀輕輕就出口不遜,我看他是沒這個能力看病。”
“趙伯伯,那我先出去了,我還有點事。就請這位女士找更厲害的醫生好了。”慕容森客氣的點點頭,離開診室。笑話,自己是特聘來的好吧?!要不是父親逼着他來這個醫院工作,他還指不定在哪裏逍遙自在呢!請我出診我都不出!
“這小醫生叫什麼,我要去告他!”中年婦女看着慕容森甩手離開,氣得大喊。
“簡直是目中無人!”
“他不是我們醫院的醫生,”趙院長嘆了口氣,“就是過來幫忙的。”
“一個幫忙的這麼大口氣?”
趙院長臉上有點掛不住,口氣不善,道,“他父親是慕容勝遠,就是那個首創中西醫結合治療癌症的人,是他讓癌症治癒率增加了百分之三十。剛剛這個年輕醫生叫慕容森,是慕容勝遠唯一的兒子,這幾年來代替他父親出診,你說他心高氣傲點兒怎麼了?”
“這……他是慕容勝遠的兒子?”婦人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他們家不是到國外了嗎?”
“就不允許人家回來?”趙院長哼了一聲,“行了,帶你們去找別人吧。”
“哎呦,這能不能把他叫回來啊?”男人一聽連忙衝出診室,可走廊上,早就沒了慕容森的身影。
走到取藥口,看着排隊的人,他正要上前看看有什麼能幫得上忙的,卻眼前一亮,排隊的人之中,他竟然看到自己尋尋覓覓看幾天的許雲夕!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看我今天非逮住你!抓你個現行!看你竟然叫我‘牛郎’,竟然還敢留下錢走人!哼!
慕容森勾起嘴角,恨恨的笑着靠近隊伍中的許雲夕,張開手準備將人抓住。
許雲夕站在排隊的隊伍中,時不時踮起腳往前看,嘟囔道,“怎麼人這麼多?”頭兒在車裏快撐不住了吧?趕緊的呀!
幸好前面兩個人速度快,許雲夕看前面沒人了,她連忙上前一步,將藥單遞到窗口裏,只是還沒鬆口氣,就感覺到後方一陣不尋常的氣息和緊迫的壓力。
“許雲夕,我看你往哪兒跑!”
身後突然傳來男人的聲音,許雲夕一聽,條件反射般的轉身,眼睛一眯,瞳孔裏露出不屬於女孩子的凌厲,一彎腰,朝着那聲音的主人踢了過去,一個掃堂腿就把人踢倒了。
‘咚’的一聲,慕容森仰面倒地,後背震得發麻。
“竟敢偷襲?!”許雲夕咬牙切齒撲過去,手肘一下子扣在慕容森的喉嚨處,狠戾道,“說!是誰派你來的?!”
“咳咳……”慕容森臉色憋得通紅,不停的咳嗽。該死的,靠!竟然被打倒了!頓時又羞又氣,吼道,“放開我!臭女人你放開我!”
許雲夕剛想逼問這人的企圖,往他臉上一看,竟然是‘熟人’,再一看,竟然還穿着醫生的制服,驚道,“怎麼是你?!”
“咳咳,認出你小爺來了,就趕緊放手!”慕容森拼命掙扎。
“53號,你的藥好了。”
藥房
的小喇叭口傳來醫生的聲音,許雲夕一聽,連忙起身,抓了藥就往外跑。這個男人不就是那天晚上的男人嗎?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喉嚨上的壓迫感突然消失,慕容森大呼了口氣,仰面看着許雲夕從自己身邊跑開,連忙起身,不顧大廳裏圍得那一圈看熱鬧的人,扒開人羣往外跑,一邊跑一邊喊,“許雲夕!你給我站住!你TM給老子站住!”
許雲夕聽到慕容森追來的聲音,腳下的步子更快了。這人是屬牛皮糖的嗎?錢都已經給他了,他還想怎麼樣?!
許雲夕三步兩步衝到路邊停着的車子上,雙手扣住車頂,輕輕一躍,利落的跳進車裏,坐到駕駛座上。
“怎麼了?”副駕駛上坐着臉色蒼白的Alisa。
“沒,沒事。”許雲夕有些微喘,把藥扔給Alisa,連忙發動車子,一溜煙兒駛入大道,匯進車流之中消失不見。
“許雲夕!”慕容森剛衝出醫院,竟然連車子尾都沒有看到,氣得一腳踹在路邊的消防栓上,“該死的!你……”慕容森一句話還沒罵完,就感受到腳趾頭上傳來的急劇的疼痛感,倒吸了一口冷氣,蹲在地上,捂着腳哼哼唧唧,“哎呦呦,疼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