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是礦老闆 >25、河流改道
    嚴鵬沒有立即下定論,而是在身後一排資料櫃上一陣翻找。

    找了許久,終於翻出一個陳舊的資料袋。

    他小心的抹掉上面的灰塵,解開纏繞的繩子,從裏面抽出一大摞資料。

    “這是我到水利設計院來工作的第一個項目,一晃眼二十年過去了。”

    拿着這些資料,像是拿着價值連城的古董。

    “黑金省母親河的歷史變遷”許信不由自主念出其中一本報告的名字。

    “這個項目涉及的範圍很寬泛,要說黑金省的母親河,得有好幾條,除了滃江,還有清江、畔江等。

    因爲項目經費的問題,當時並沒有對每一條河流做非常細緻的研究,只是調查了一遍幾條大江大河的源頭,以及江河附近的歷史文明發展。”

    說起這個項目,嚴鵬臉上掛着濃濃的遺憾。

    “這個項目,跟巖突溝鋁土礦這邊有什麼聯繫嗎”許信不解道。

    “說不準。”

    嚴鵬搖了搖頭,“數十萬年來,整個黑金省雖然地質活動頻繁,但是幾條大江大河卻幾乎沒有太多變化。

    當然,局部變化是不可避免的。

    從你給我看的這張剖面圖來判斷,如果真是河牀,河牀上堆積的岩石,都還是鬆散的角礫岩以及粘土,年代不算久遠。

    由此來判斷,應該是其中某個大江因爲地質活動,發生了改道。”

    許信聽了這話,點了點頭表示認同,同時心中也有疑惑,“就算是附近的河流改道,但是這個河牀明顯在山頂,很不合理啊。”

    “這有什麼不合理的,我們整個黑金省這片高原,現在每年都還在擡升。作爲人類,一生短短數十年,我們感覺不明顯。

    但是幾十萬年時間,足夠滄海桑田。”

    說着話,嚴鵬已經把幾張水系圖鋪在了桌子上,仔細的查看起來。

    看了一會兒,他開口道:“幸福市轄區內,有兩條大江經過,一條是北邊的滃江,一條是南邊的畔江。”

    “你的意思是其中一條江曾經從這裏經過,只是因爲地質運動,發生了改道”

    “肯定是”

    嚴鵬點了點頭,接着翻看幾本厚厚的報告。

    許信也拿起一本關於滃江歷史變遷的報告,拿在手裏沉甸甸,這還是經費不夠做得不夠細緻而得出的報告

    如果擁有足夠的經費,你們是不是能夠寫出一座圖書館

    看了一眼扉頁,編寫人第一位寫着嚴鵬。

    翻到概論看了一眼,看得頭暈。

    “學長,你是什麼學歷”

    許信自認爲自己沒有本事寫出這樣的研究報告。

    這不是努力不努力的問題,而是思想層次的問題。

    “最高學歷是博士。”

    嚴鵬隨口一說,接着放下了手中的報告,朝許信招手,“把你手裏的報告拿給我看看,我有點印象,應該是你手裏那一本有分析過改道的問題。”

    許信連忙把手裏沉甸甸的報告遞過去。

    嚴鵬看了一眼目錄,接着就就翻到了自己想要找的位置,看了很久,時不時舔一下舌頭翻到下一頁,旁若無人。

    “年紀大了,注意力不是很能集中了。”

    他原本站着,說了這話,坐在沙發上繼續翻看報告。

    許信在一旁一邊喝茶,一邊翻看那些完全看不懂的水文資料。

    “應該沒錯了。”嚴鵬忽然開口。

    “什麼沒錯”許信連忙放下茶杯。

    “滃江在數十萬年前發生過改道,而且就在幸福市境內。當然,這些是我偶然發現的一條線索,在報告裏面做了分析,但是並沒有深入去驗證。”

    嚴鵬放下報告,低頭看着桌子上的水系圖,“滃江養育了這一大片地方,還有下游無數個市縣。你看這個箭河縣,就在滃江邊緣,以溫泉度假聞名,地下水系發達,跟滃江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

    “這能說明什麼呢”許信沒看懂。

    “滃江曾經從哪裏流過,都是合理的。黑金省這麼多條大江大河,經歷過大範圍改道的,而且有據可查的,也就滃江這一條了。”

    嚴鵬很是篤定的給出了結論,“如果你給我看的那條剖面圖真的是河牀,十有就是滃江曾經的河道。”

    “這個地方,跟現在滃江的位置,最近的距離差不多都有一百公里,這也太遠了。”許信想不通。

    “一百公里並不算遠。”

    嚴鵬帶着許信站在水系圖面前,指着滃江上游很遠的地方,“我之所以在報告裏面分析滃江改道,是因爲我在這裏發現了一個小型的沖積平原,這裏如今並沒有大江大河經過,所以推斷是滃江曾經從這裏流過。”

    他手指的位置,已經是在滃江上游距離滃水縣超過五百公里。

    “如果真是這樣,滃江以前流經的方向,跟現在完全不一樣啊”

    “是的,如果推測沒錯的話,老滃江在新滃江北面饒了一大圈,最遠處甚至與現在的河道偏離了數百公里。”

    “學長,我看你報告上畫了一張改道前老滃江的徑流,畫的是虛線。”許信在嚴鵬攤開的報告上看到了一點疑惑的地方。

    “這是我推測的,因爲沒有實地去勘查驗證,根本拿不出手。”

    嚴鵬笑了笑,“這樣的做法,很不嚴謹,不該在正式的報告上呈現出來。”

    “你的推測很具體啊,在這些地方虛線居然有拐彎,還有s型河流類型。”

    許信心想果然是博士,就連推測的河流,都畫得跟真的似的。

    “我有沿着地表跑過這條推測的滃江徑流,因爲河道被泥土角礫堆積,泥土鬆散,往往都是生長着松樹林、柏樹林等,樹木高大,在地表有一定的指示作用。

    當然,這種做法並不嚴謹,因爲這不是唯一性的證據。”

    “學長,你有沒有想過你的這個推測,有可能影響非常廣泛”許信笑了起來。

    他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西南淘金熱,或者說滃江金礦,爲什麼只發現了河底的砂金,至今從未發現金礦原生礦

    因爲他們不知道滃江曾經改道,所謂滃江淘金點上游,未必真的是上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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