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花箋雲浮行 >第十二章 入得銅鼎
    丘陵的地下宮殿之中,雲浮,花箋,幡幽曾三足而坐,寶丘則位於三人最中間的位置,青藍之光自寶丘身上徐徐而生,頗有幾分讓人炫目的味道。

    以往花箋度化靈體,只可將對方打到心服口服,而後一道符咒便可了事,不過現下這個情況太過特殊,不能以往常之法而對,只得將自己的元靈抽出體外,再由雲浮和幡幽施法花箋的元靈送入寶丘之中。

    花箋一進入寶丘之中,寶丘便又生了金紅之色,將整個寶丘環繞其中,雲浮見狀臉上神色不明,幡幽則是多了幾分平和之色。

    寶丘的形態確實不大,但是對入了寶丘裏面的花箋來說,寶丘便成了一方巨鼎。巨鼎之中涇渭分明,左側爲寒冰風霜,暴雪綿綿,右側則爲赤紅烈火,焱火灼灼。

    花箋所在之處是中間位置,有楊柳扶風,桃花片片,蝴蝶翩飛,羣鳥戲舞,倒也是讓人頗覺舒坦。只可惜美中不足的是此處還皆是迷陣處處,雖說那等陣法困不住花箋,但也讓花箋不勝其煩。

    停住腳步,花箋觀了四周,以形爲影,虛幻於實,若是此陣由花箋所布,其作用不知比現在要大上凡幾。

    笑了笑,花箋蹲下身子,取地上黃土,點土成兵,向四處飄灑而去。頃刻之間四周迷陣盡數破除,花箋身處之地也歸於正常,只有一草一木,再無半分剛剛那般美景之狀。

    隨着陣法而破,左側青光耀眼,右側藍光撲朔,帶着幾分詭異之感。按照幡幽的說法,這寶丘之中應該只有一個執念之魂,可現下花箋察覺到的,卻是有連個執念之魂,這兩個還一個比一個棘手。

    也不知道那幡幽是真的不知,還是怕她不願度化他口中的寶丘,故意隱瞞。

    “來着何人,竟敢破本真人陣法,實屬無禮,該當何罪!”厚重之音從右側傳來,帶着幾分癲狂的味道,隨着聲音而落,數道火光迎面而來,將花箋團團圍住。

    花箋正準備動手將那火光拂去,只聽得一道女子清脆之聲從左側傳來,道是“姑娘小心”,緊接着那數道火光便被那冰霜覆去,再無痕跡。

    “多謝。”花箋朝着左側那藍光道,雖然她並非不能應對,但既然別人好意出手,確實也是幫了她,那她自然也不會怪別人多管閒事。

    須臾,花箋發現自己被寒冰覆蓋籠罩,透過清透的寒冰,花箋見到其外冰火交錯,一個清靈窈窕的女子正和一個鶴髮童顏的老者兩兩二斗,鬥得如何如荼。

    看鬼煞與鬼煞打架,而自己卻被護在一旁,對於花箋來說,當真是畢生頭一回。

    本來花箋心中還頗不平坦,不過轉念一想,便又覺得這般似乎也不錯,這種感覺很是新奇,平生頭一遭。

    心緒一打開,花箋便理所應該的看着這個兩人打鬥,看他們二人的招式,師出同宗,若要說誰更厲害些,那必然是那老者。可那老者心中癲狂,並無章法,所以時有破綻而露。是以那女子纔會與那老者打的不相上下,不過花箋有些不明白的是,那老者出手招招狠辣至極,可爲何那女子抓到了了那老者的破綻,卻要是要手下留情?

    幾番交纏而鬥之後,那老者漸呈弱勢,見狀不妥,那老者草草收了手,隨即便回了右側的烈火之中。

    那清靈女子見狀,倒也不曾追上去,只是翩然落於花箋身前,除去圍於花箋身側那寒冰護障,淺笑問道:“姑娘,可還安好?”

    大約也是許久不見生人,又覺來人並無惡意,所以那女子對花箋多了幾分熱切。

    一襲冰藍齊腰襦裙,面若桃花,雙眼靈動,聲音卻也婉轉,這女子便該是幡幽口中的寶丘了。

    “自是安好,倒是多謝寶丘姑娘了。”確認了女子的身份,花箋回道,臉上帶着幾分和善笑意。這個叫寶丘的女子,給花箋的印象倒是不錯的,周身帶着點點溫暖。

    便是在這銅鼎之中數度過了數百年的歲月,她心如故,並不生改,這樣的女子,也難怪幡幽情根深種,願意爲她以命換命了。

    寶丘先是一愣,而後笑了笑,面卻上多了幾分苦澀之意,“我都忘了,我還有這麼一個名字。”寶丘道,臉上悵惘之色伴隨苦澀而來,稍稍平復了之後,才又開口道:“姑娘,你且隨我來罷,我想辦法送你出這銅鼎,可好?”

    “你便不好奇,我爲何知道你的名,又爲何回來這銅鼎之中麼?”沒有回答寶丘的話,花箋開口問道,倒是生了幾分探究之意。

    按照常人的思維,寶丘應該要問她是誰,又爲什麼知道她的名字,怎麼來的此處的,而不是這般平淡的說會想辦法送她出去。

    “好奇又有何用,終歸不能出這銅鼎,其實困住我的也許不是這銅鼎,而是自己的心。”寶丘笑道,意味深長。

    “何意?”花箋道,畢竟她是局外之人,對於寶丘的話不大明白。

    “寶丘與姑娘也是有緣,不如姑娘隨我去小坐片刻,如何?”寶丘道,她似乎想起了什麼,眼中生了幾分眷戀之色。

    眼前這個絕色女子,寶丘確定她不識得,但有一點她知道,這個絕色女子是個除靈師,其修爲還遠在她父親之上。這也就是爲何寶丘剛剛會將她護於寒冰障中的緣由,那人雖然對不住自己,可自己終歸還是不想那人受傷。

    對於突然出現在銅鼎之中的除靈師,寶丘本來也是有幾分擔憂的,畢竟她還有兩件事情未成,不過察覺的到這女子並無惡意,寶丘便也就卸下了心房。

    有些事,她從未與人道說過,也沒有機會與人道說,今日有人想知曉,她說一說倒也無妨。

    若是可以,她還想請託這個女子,讓這個女子幫她帶一句話給她心中的那個男子。

    此生一諾,萬事相隨。

    “自然是好。”花箋回道,寶丘相邀,花箋自然不會推脫,依着現下情況來看,超脫寶丘之事必然不會如她想的那般簡單。她勢必要先了解寶丘這個人的生平,瞭解她的心結在何處,纔好對症下藥,一勞永逸。

    隨着花箋點頭,道道寒冰而成的冰階自寶丘和花箋腳下而生,直達左側寒冰之山的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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