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花箋雲浮行 >第四十九章 霽雪之泉
    讓木長亭入了坐,又讓掌茶弟子給她沏了茶,待她飲了茶水之後,花漾換了個坐姿,這才淺聲開口道:“一路辛苦。”

    “身爲黎山弟子,此事便是長亭分內之事。”木長亭回道,並未居功。

    “金氏家主致謝之事便罷了,這本也是黎山分內之事。”花漾道,她不經意的用手扶着額頭,似乎身子更乏了:“至於當面求見之事,明日再言。”

    封都金氏,一個以金礦起家的氏族,她略有耳聞。

    看着花漾似乎確實不適,木長亭確實有些不適,她也不好再久坐,不過對於金不耀的不滿,她必然還是要說的,所以便開口道:“掌門身子欠妥,長亭本不該在擾了掌門清修,但有一事,長亭卻不得不言,還請掌門見諒。”

    “但說無妨。”花漾開口道,木長亭處事向來也算穩妥,在木字一輩中也算是個出類拔萃的弟子,她有事要言,那便必然不是什麼雞毛蒜皮之事。

    “我們黎山弟子,行事向來方正,最忌心術不正之徒。掌門好意讓長亭去解了金不耀一干人等的困境,其他人十餘人倒是感念黎山,行事也規矩,但那金不耀卻委實可惡,眼神不淨便罷了,出言還極不妥當,與我們黎山並不相合。長亭認爲,此人應當儘快潛下黎山纔是。”木長亭道,客觀而又平和,看出什麼私人情緒。

    木長亭口中說的‘行事向來方正’這六個字,讓花漾端着茶水的手不由得一停頓,她看了看木長亭,又看了看手中的茶水,這纔開口問道:“如何眼神不淨,出言不妥?”

    雖然她未接觸過金氏家主,但能成爲世家家主,怎麼說也該是個喜怒不形於色,言語自有幾分藏之人,木長亭那般說,她自然是疑有幾分生疑的。

    被花漾這般看着,木長亭突然覺得自己有些不自在,想着她不能耽擱掌門休息,有還有要是要說,便穩了穩她的心神。

    “他們自己錯過了天梯,又擅自入了盤龍繞,長亭接掌門指令去往在盤龍繞救出被困之人,在救得金不耀等人之時,其餘人頗是感激,唯獨金不耀對黎山頗有微詞。而且他對長亭眼神冒犯便也罷了,在路遇花漾師叔之時更是放肆,還異想天開。”木長亭道,仍是那般平和,說着便起了身朝花漾行了禮,這才接着道:“還請掌門明思。”

    木長亭不是個巧言令色之人,她會這般開口,必然是確有其事。敢對黎山有微詞,還敢對花箋放肆,這金氏家主還確實是個沒腦子的。

    原本她還想着如何利用一下這金不耀的,不過現在她改變主意了。用人要用的順手,若是手中的刀太鈍,還要自己盡力揮刀,那還不如不用。

    “既然如此,同金不耀一同而來的那些世家子弟便先觀其品行,再決定是留是遣,那金氏家主便擇日遣返,你將此事通傳掌山執事吳秋舫,你配合他行事即可。”花漾開口道,當即便對此事做了處理和安排。

    “長亭知曉,這便去做安排。掌門爲了門中之事操勞,也要多加休息纔是。”木長亭道,倒是出自真心,畢竟花漾這般安排,她還是極爲滿意。

    花漾朝木長亭點頭示意,算是知曉,木長亭見之,便速速離開了倚玉院。金不耀之種人,她自然是早處理爲好,免得讓更多黎山弟子見了心中不暢快。

    西山院中,花念將花箋請到了自己居住的院落中,而後親自動手泡了花箋平日裏最喜喝的君山銀針,這纔在花箋身側坐了下來。

    花念此舉倒是極爲用心的,在邀花箋前來西上院之前,還特意詢問了明澈花箋的喜好。

    “花箋師妹,你可知道曉異族的霽雪之泉?”見花箋喝了茶水,臉上了又滿意之色,花念這纔開口問道。

    “霽雪之泉,生於異族忘鄉,懸於蒼淵之巔,百年可得一滴,一滴便可使人枯骨生肉,化無形爲有形。”花箋回道,倒也並不隱瞞。

    原來異族之中還有這麼一樣東西,寶丘算是又漲了見識了。花箋姑娘可真是個活寶藏,隨便挖一挖,都是寶貝。

    聽到花箋這般說,花念心下一喜,原來花箋師妹真的知曉霽雪之泉的事情,她目光熱切的看着花箋道:“師妹可知如何可取那霽雪之泉?”

    “需用青陽淨瓶方可取得霽雪之泉並不失奇效。”花箋回道,霽雪之泉之事,是她曾度化異族一個男子,並救了那男子心愛之人時,那男子同她說的。

    那男子後來送了她一滴霽雪之泉,她雖接受了那滴霽雪之泉,但她卻用祕法之術將那滴霽雪之泉用在了那男子和他心愛之人身上,那男子和他心愛之人也因爲那霽雪之泉而重獲新生。

    聽着花箋一一說着霽雪之泉的事,花念臉上的喜色越發的明顯了不少,如此說來半世便有救了。

    “多謝師妹告知。”花念道,連說話都帶着幾分欣喜。

    “這般便言謝,你倒是謝的早了些。”看着花念臉上的喜色,花箋將手中茶杯放下,手指走有一下沒一下的敲着桌面,淡淡開口道。

    “爲何…”花念聽言,臉上瞬間便失去了顏色,她想問清爲什麼,但說了兩個字卻又不知道如何問起了。

    是啊,那霽雪之泉生的險峻,百年才得一滴,異族之人必然極爲重視,哪裏是那麼好取得的。半世爲了她差點元神盡毀,所以但凡是有關能夠救得半世的信息,她心中便是生出希望,可到底是她高興的太早了。

    “你倒也還沒亂了心智。”看着花唸的神色,應是清楚了她爲何會說她謝得太早的原因了,“你的修爲到不了忘鄉,更到不了蒼淵之巔,而且便是你倒了蒼淵之巔,你也拿不到青陽淨瓶,世間僅剩的三隻青陽淨瓶都在異族之王手中。”

    花箋越是開口,花唸的臉色便越是蒼白,道真的是希望越大,失望便也越大。

    扎刀子一事,花箋姑娘還真是從不失手,這一刀又一刀的,看的寶丘都肉疼了,偏偏花箋的性子就是如此,她說話的又是事實,便是別人想反駁,也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辛虧她被扎刀子的時期已經過去了,不然她鐵定比這花念姑娘還要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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