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還是那句話,現下還不到翻臉的時候,不過等到了可以翻臉的時候,她必然會加倍將她所受的還回去便是了。
“六位長老,關於來我黎山求學的世家弟子,我有不同的看法。”在枯滄海將所有的事情說完,吩咐完之後,花漾這纔開口道,面色一如既往的恭敬。
關於黎山之事,花漾承認,枯滄海他們確實安排的不錯。
由花漾主導黎山分內之事,吳秋舫和時燕回從旁協助並實施,在由黎山長者從旁補充,以穩住黎山當下的形式,讓黎山不致內亂。
而黎山弟子,修爲不居着可先送下山門避劫,修爲尚可者則視時而動,不可輕舉妄動丟了性命,至於修爲較強者,則需隨時待命,聽從掌門和六位長老的調遣,不得有負黎山。
至於那些來黎山求學的世家公子,則一律送回他們世家,不留黎山,以免遭受這無妄之災。
“掌門且說。”枯滄海道,還伸出了手以示對掌門的面子,若是事情還未做安排,花漾有意見,說說也是無妨的,但是事情他們已經做好安排,花漾再有意見,那便是不該的。
不過雖然不悅,但花漾總歸還是黎山的掌門,所以枯滄海在回花漾話的時候仍舊不失禮貌。
枯滄海是不悅的,至於枯禪觀等人除了枯玥臉有幾分狐疑之色外,其餘四人倒是都沒什麼特別的表情,皆是眉頭緊鎖,正擔心着黎山的事情。
若非是要來這上合殿議事部署,他們早便去尋找花箋,尋找應對之策了。
“黎山有難,若是那些世家弟子自願出手相幫,我們黎山還是可以受的,畢竟他們背後有世族支撐,多一份力量對於我們黎山來說,總歸是好的。”花漾道,說完她又想起一事,臉上當即就生出了幾分古怪之色,便又開口道:“不過也是誰自願我們黎山都受,那些心思不正之人不予理會便是了。”
花漾此話一出,在場之人倒是都不約而同的想到了豐都金氏家主金不耀,臉上表情也同花漾一般古怪,不同於花漾的是他們還生出了鄙夷之色。
對於金不耀能成爲一個世家的家主,他們當真是不能理解的,既沒腦子,還自以爲是,癡心妄想的很,更讓他們所不齒的是金不耀這人還沒有出手相助便挾恩求私了。
而且他求私求的是小事便也罷了,一開口便是求娶花箋去給他做妾室!
花箋可是他們黎山花字一輩的入室弟子,又是除靈地師,臉上掛着的可是他們黎山的顏面,怎麼可能會去做別人的妾室,這不是明擺着要打黎山的臉面麼?
再則,且不說黎難事能不能過去,就算是過去了,花箋大約也是不存於世了,他們可沒辦法滿足金不耀的私求。
像金不耀這樣的人,他們黎山若是真領了他的恩情,日後必然後患無窮,搞不好比地熱還要來的可怕。
“如此,也好,此事你安排便是。”枯滄海道,花漾所說的,他們六人也不是沒有想過,不過權衡之下便也沒做考慮了。
到底不是自己師門中的人,用起來自然也就金貴一些,所以她們才消了這個念頭。
現下花漾又提了起來,那麼就讓花漾去做便是了,日後就算鬧出了事端,鍋子自有花漾揹着,屆時爲了黎山的聲譽,犧牲一下花漾也不是不可。
畢竟黎山只有一個,而黎山掌門卻是多個的。
“花漾知曉了,必然會將黎山之內的事情處理妥當的。”花漾回道,這下,她便要好好的用用一用那些來黎山求學的世家弟子了。
不過金不耀那人,她必然是第一個要將他趕出黎山的,此等下劣之人,她真是光見着都覺得的噁心了。
他想求娶花箋便也罷了,竟然還癡心妄想的想求娶她?!她像是那種喜歡糟老頭子的人麼?又像是那種要去做別人妾室的人麼?
她可是一山之主,也不知道這金不耀哪裏來的底氣和臉面,敢對她說出這般不敬之話,若是恰好吳秋舫來見她議事,她早就出手教訓金不耀了。
枯滄海點頭“嗯”了一聲,沒在說話,既然黎山之內皆已有了安排,那麼他們便該將全部精力放在尋找花箋和對付地熱的事情上了。
“花漾掌門,我有一事要問你。”就在他們幾人準備離開上合殿各行其是的時候,枯玥忽然朝花漾開口問道。
她眼神略有犀利的看着花漾,不過臉上倒是沒生出過多的情緒。
“五長老請講。”花漾道,並不閃躲枯玥那犀利的眼神,女人的心思向來都是敏銳的,枯玥要問她什麼,她大約也猜到了。
“花漾掌門可知花箋身在何處?”枯玥開口問道,聲音雖然未變,但聽着卻明顯的多了幾分質疑。
“花漾不知花箋師妹身在何處,亦不知五長老這般問,是爲何意?”花漾笑回道,讓人看不出半絲破綻,也察覺不出有哪裏不妥。
她心中猜想的果然不錯,枯玥要問她的,果然是花箋的事情。
花箋是黎山最有天賦的除靈師,若無意外登上黎山位掌門是必然之事,這一點不論是她,還是黎山的這六位長老都清楚的很。
她是花字一輩的大師姐,可實力卻不如花字一輩年齡最小的花箋,再加上黎山掌門選舉之事,她們又同爭一位,自然是會生出一些摩擦的。
本來花箋若死,或是花箋迴歸黎山之後一直無恙,那麼她和花箋之間的那些摩擦便不會被人提及和發現。
現在花箋消失了,那麼她自然就成爲了一個被懷疑的對象。到底是女子心細一些,所以枯玥纔會心有所想,然後便有這般一問。
不過這些種種不過只是表象罷了,更深層的原因,枯雨他們總歸是不知道的。
“我也並無其他意思,是我多思了。”枯玥道,看着花漾一副坦然之色,她想大約真的是她多慮了。
黎山啊黎山,一定會無恙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