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花箋雲浮行 >第八十一章 青雲聶氏
    從噬情口中得知了花箋的消息,還是攸關花箋生死的消息,雲浮那幾分因爲暫不能回妖族生出的空蕩,似乎突然就生出了變化。

    這世間有些事大約真的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數,此番若他回了妖族,那麼花箋遇事,他大約是無可奈何了。

    但是現下一切從長計議,這讓他恰好有了時間去找花箋,雖說花箋對她無意,可能讓花箋一世長安,那麼對他來說也是值得的。

    “可是要去九州了?”噬情道,雖然他是詢問的口氣,但是其實他卻是對雲浮會去九州的事有一萬個肯定。

    雲浮的性子,他哪裏會不知道,皮笑肉不笑,眼中戾氣沉沉,看來黎山的那些個老傢伙,要遭殃了,惹了這麼一尊冷麪殺神。

    “九州自然是要去的,他們想要用她血祭地熱以保黎山,那麼我便偏要覆了黎山,我倒要看看他們的本事有多大。”雲浮道,他看向噬情,話鋒一轉便又道:“順便再去見見奉延君,看看老傢伙擺的什麼普。”

    “那你何時啓程?”噬情道,心下倒是因爲雲浮後面的那句話生出了幾分喜色,有云浮出馬,將百翳閣納入流深居之事,必然可成。

    “此事不能耽擱,我現在便動身,你傳信給九州之人有任何消息,通稟我便是。”雲浮道,將手中的茶杯置於桌上,“妖族之事,讓他們多與幡幽、陸祁和琅華二人溝通便是,若實在是拿捏不穩,便傳信我。”

    雲浮說完,翻身下了高樓直往九州而去。

    雲浮這番操作讓噬情有些傻眼,就這麼簡單的幾句話,便做了離開之後的安排,然後就像趕着去投胎一般分分鐘沒了蹤影。

    果然啊,這人心中有了在意之人就是不一般,若是知行有一日深陷險境,他必然也會像雲浮一樣心急的吧。

    “主子,鈺公子怎麼這般匆匆的?”知行一來高樓尋噬情,便見到雲浮從高樓翻身而下,匆匆離開。

    知行認識雲浮也是許久了,這樣的雲浮還是第一回見得,所以纔會有這般疑問。

    “你還問他?”噬情逼近知行,略有不滿的問道,雖然知道知行對雲浮是無意的,但是心中就是莫名的不舒坦。

    “主子覺得有何不妥麼?”被噬情逼至角落裏的知行,不解的問道。

    “和你說了也是白說。”看着知行那副模樣,噬情沒好氣的道,想要一塊木頭開花,這一朝半夕的,他大約是想都別想了。

    位於九州北地的百翳閣中,奉延君正在院中鋪着宣紙筆墨,筆墨恣意的寫鳥畫花。他筆下的畫本來也是副好畫,而且只要在勾勒上幾筆便可完成。

    但偏在這時,他的眼皮就跳的厲害,稍未注意,筆尖一滴水墨便落再了那副畫上,還炸開了花,將原本一副上好的畫就這麼毀了。

    奉延君皺起了眉頭,索性就將手中的毫筆投擲在了水缸之中,不用想,肯定又是那幾個靈族的小子在打他的主意了。

    那幾個小子其實都還不錯,若非他是人族,那三個小子是靈族,他倒是願意和他們誠心相交,也願意讓百翳閣和流深居歸一。

    但是終歸無法放下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思想,所以噬情那小子來來回回找了他數回,他也依舊未能答允。

    也不知道這次是哪個小子會來,不過話說回來,他倒是許久沒見到妖族那小子了,這許久不見,倒是還生了幾分懷念。

    誒,中毒太深,中毒太深!不提也罷。

    青雲,青蓮臺,聶氏宗祠。

    聶氏向來以先者爲尊,所以聶氏的宗祠算得上是聶氏最大的一處地方,在宗祠的高堂之上還掛着聶氏歷來的族長畫像。

    也正是因爲聶氏以先者爲尊,所以聶氏的大小議事都是在宗祠之中商討,好讓那些先輩們也知曉聶氏當下的一些決定,以示後輩對先輩的尊敬。

    這些倒也還沒什麼,他們聶氏以先者爲尊簡直是到了讓人髮指的地步。

    喫飯要讓先輩先喫,所以在聶氏,大多弟子都是喫的冷菜冷飯。

    聶氏做一件事下決定還要等先輩認可纔可行,若是宗祠中生了異象,那麼那決定之事便要作罷,必須另外盤算。

    凡他聶氏之人娶嫁也得要先問問聶氏宗祠的那些先輩,若是宗祠中生出紅色硃砂,那便是認同,若是宗祠中生出白霜片片,那便是不認同,必須要終止。

    ......

    諸如此類的規矩,聶氏當真是隻有你沒想到的,沒有他立不上規矩的。

    聶歸去雖然是個性子跳脫之人,但畢竟他自小生在聶氏,所以聶氏的這些奇奇怪怪的規矩早便深入他心,滲入骨髓,所以便是他再跳脫,也不會忘了聶氏的規矩。

    也正是因爲這些規矩,往昔聶歸去去找花箋的時候,沒少挨花箋給他扎的那些刀子。但那有什麼辦法呢?聶氏本來就是這樣的一個世族,這百年來世族中的人可都是這樣的,若是有人不這樣,那纔是奇怪的。

    從丘陵趕回來的聶知鶴和顏雪心這纔剛入青蓮臺,還未好生回去歇一歇,聶知鶴便被聶歸去差人直接喚到了聶氏宗祠。因爲日夜兼程行路,聶知鶴已然疲憊,但是族長既然差人喚他前去,那麼即便再疲憊,那也必然是要去的。

    顏雪心本來是想跟着聶知鶴一同去的,但是族長並未喚她,再加上聶知鶴也叫她早些回房休息,她便也作罷了。

    聶歸去烏髮束着紫色絲帶,身着淺紫繞黑的綢緞衣裳。腰間束着一條黑綾,黑綾上繫着一塊上等羊脂白玉。

    眉長入鬢,雙眼細長溫和,鼻樑秀挺,皮膚略有白皙,這樣的一個男子怎麼看都不像是一族之長,倒是像極了那些個閒來無事便會一擲千金的富家公子。

    “聶知鶴見過族長。”一入聶氏宗祠,聶知鶴便朝聶歸去恭敬行禮道,並沒有因爲聶歸去不顧他的疲憊喚他前來而生出不滿。

    “丘陵之行,一路辛苦,便也不用那般多的禮數了,你且坐吧。”聶歸去道,眼中笑意溫和,不過細看倒不難過發現聶歸去眼中隱隱透出來的精明。

    畢竟怎麼說也是堂堂青雲聶氏的族長,若無什麼本事,這位置必然也是做不穩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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