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花箋雲浮行 >第八十五章 成了僵局
    黎山遭劫,九州動盪,草木枯黃,鴉雀驚飛,走獸暴動。白日太陽無力,色似乾涸血漬,夜晚夜色不沉,月中帶着一點硃紅之色。

    九州那些常人雖然覺得有異,但終歸也是肉眼凡胎,看不出什麼,所以他們平日裏做什麼,當下便也照常做什麼,只不過往日諸事大多皆順,現在事事不順罷了。

    至於九州的那些除靈師門和除靈師世家倒是幾家歡喜幾家愁,目光長遠一點的深知脣寒齒亡的道理。黎山是九州第一除靈師門,黎山若是一朝覆滅,日後他們也難免覆滅的命運,所以這些目光長遠的除靈師門和世家則紛紛羣聚於九州中東方位的上堂寒齋商討應對之策,是否相幫黎山。

    而那些目光短淺的除靈師門和世家則齊聚於九州中西方位的下亭暖苑謀劃怎麼落井下石,讓黎山在九州除靈界中除名,他們又該如何上位,頂替黎山。

    九州之上的仙族顫動的厲害,九州之下的靈族波詭雲譎,這大千世界,大約又要歷經一場動盪了。

    聶歸去這一生向來都是順遂的很,唯獨在花箋一事上,磕磕碰碰,彷彿他一生的不順遂都卡在花箋那了。

    以往面對花箋時,被花箋打擊的生出各種挫敗便罷了,現下還沒見到花箋就生出這諸多波折,本來他都行了幾日的路到了河止了,可因爲黎這山異事,所以他不得不折返回會青雲,又將族中之事做了安排,這才又火急火燎的趕往黎山。

    好不容易又到了河止,誰知又碰上了個喫肉血肉的大妖怪,雖然心急去黎山尋花箋,但是生出除靈地師,他怎麼袖手旁觀?

    是以,他不得不又停下去黎山的腳程,同那大妖怪鬥法,企圖將那大妖怪制服,他修爲尚可,那大妖怪也不逞多讓。

    所以他們鬥得如火如荼,依舊勝負難分,那大妖怪好像知道他心急於一事,打着打着就同他打起了游擊戰,躲躲閃閃,就是不和他光明正大的打,簡直氣煞他了!

    更讓他無奈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這廂食人血肉的豺狼妖還沒擺平,那廂又有一股強大的力量進入河止,來人也不知是敵是友,是人是靈。

    “什麼狗屁勞子除靈師,也不過爾爾,連我這種小妖都還擺平不了,看來這九州的除靈師是一代不如一代啊。”波光盪漾的清湖之邊,那豺狼妖立足於一則的枯枝之上,面帶輕蔑之色的看着對面的聶歸去,諷刺笑道。

    前妖王釋璽在時,不允他們傷人,更不允他們以這種方式提升修爲,他心中雖有不滿,但妖王神威,他定下的規矩,他也不敢不從。

    後來妖族生變,滕餘繼位,他本以爲妖族的妖規必然和釋璽在時無異,可當真是沒想到滕餘這人倒是有趣,竟然默許他們爲了提升修爲而行違背妖規之事。

    往昔他也是嘗過人類血肉滋味的,那滋味鮮美甘淳,尤其以及笄之年的女子爲最,讓他極爲懷念,如今終於有了機會再嘗一嘗,他豈會放過?

    大約是太久沒有喫過了,所以這一喫起來便上了癮,再也穩不住嘴,所以才被九州這些除靈師盯上。

    本來他還有些忌憚,不過再與那數十位除靈師交了手之後,他發現那些個所謂的除靈師不過就是一些酒囊飯袋,沒什麼真本事。

    雖然這些個除靈師的口感不大好,可到底還是自己送上門來的食物,所以勉勉強強他還是可以接受的。本來他還以爲這次出現在河止的除靈師必然也是個“酒囊飯袋”,所以並不怎麼上心,可沒想到,他卻低估了對面之人。

    這次來的這個除靈師修爲不低,也不受他蠱惑,更不受他激怒,讓他找不到他的弱點,他只得這般迂迴對付他。

    “一代強過一代也好,一代不如一代也罷,那都是我們九州之事,就不勞閣下這等小妖記掛了。”聶歸去毫不客氣的回道,他們九州的除靈師如何,由他們九州之人論斷即可,還用不着他族之人來置喙。

    這靈族自天府君陷入沉睡之後,混亂過一些時日,直到後來妖族、鬼族、異族各有其主之後,稍有平緩。依着近些年來靈族之人在九州的作爲來看,這平緩似乎並不長久,也是了,一山不容二虎,更何況靈族的‘老虎’還是三隻。

    靈族生事,可憐的到底還是九州的常人,待九州除靈門、世家歸一,必然是要去對付靈族的。依着靈族現下在九州的作爲,假以時日,九州必然會成爲靈族的腳下之地,這可不是他們想見到的。

    只是這九州的除靈世家和師門,有太多濫竽充數之人,歸一之事,並非易事。

    “小妖?”那豺狼妖不滿的重複道,他眼睛中盡是憤怒之色,手指也隨之生出利爪,已經有幾百年沒有人敢喚他是小妖了,乍被這麼一叫,當真是覺得極爲刺耳的,“敢說本君是小妖,本尊必讓你嚐嚐厲害。”

    這豺狼妖言罷,從身體之中抽出薄刀一柄出手狠戾的朝內歸去而去,聶歸去並不怵,他好整以暇的取了一柄摺扇,一扇而去,激起湖水萬千,築成水牆一道,將那豺狼妖阻隔於水牆的那一側。

    豺狼妖見狀,刀鋒化作傘刺,幾番穿刺,便將那道水牆擊水,迴歸於它本來的地方,連帶着聶歸去也被他的薄刀逼退數十步。

    破了聶歸去的水牆,又將聶歸去逼退數十步,那豺狼妖自然是得意的,到底是腦中獸性未脫,所以那豺狼妖纔看不明白,聶歸去不過就是想借着水牆找到他的破綻罷了。

    聶歸去心念花箋,自然是想着速戰速決,雖然他此番行事有些兵行險招,但到底還是得到了他想要的結果,所以也不算虧。

    找到了豺狼妖的破綻,幾番交手之後,聶歸去便佔了上風,那豺狼妖則是節節敗退。

    這坎坷果然就是坎坷,聶歸去本以爲諸事也該順利落寞了,可誰像得到居然又生出了意料之外的事情!

    誰能告訴他這個莫名其妙出現在這裏了,還又被那豺狼妖抓去做人質的女子是打哪裏來的?這是存心來壞他的事的麼?

    該死的,原本的順風局,應爲這個女子的出現,竟成了僵局,這讓他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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