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花箋雲浮行 >第八章 而是開端
    紅裳的話,紅裳的笑,讓曲臨夜心中一痛,而後生出幾分空白,他似乎失去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一般。

    他和紅裳之間明明沒有什麼,可爲何他會有這種感覺?

    “臨夜,小珊姐姐,前面還有好多好玩的,我們一起去看看可好?”鬱聆風的話,打斷了曲臨夜和紅裳之間的對視。

    鬱聆風是寒水鎮最有名的玉雕師父鬱平安的獨生女,樣貌生的可人,性子開朗,頗具才藝,今日的她身着一襲淡粉衣裳,和紅裳的紅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其實剛剛她並未走遠,雖說她和曲臨夜相互傾心,但紅裳一個那麼美麗,又獨具氣韻的女子,她害怕生出變數。

    她想知道她在曲臨夜心中的地位到底如何,也想知道若她不再之事她的臨夜會和紅裳怎麼相處,所以她藉故走開。

    但她終歸是不放心的,所以她走的不願,她不願去賭她和曲臨夜之間的感情,因爲她賭不起。

    在看到曲臨夜和紅裳之間明顯與剛剛不同之時,她終於還是忍不住了,那份惶恐淹沒了曲臨夜的那句‘非她不娶’,也淹沒了紅裳的那句祝他們‘白首到老’,她心中波濤洶涌,不再平靜。

    所以她找了藉口,又出現了,打斷了曲臨夜和紅裳之間的獨處。

    “不了,你們去罷,我喜歡自己隨意逛逛。”紅裳拒絕,不待曲臨夜和鬱聆風說什麼,便快步離開隱沒在了人海之中。

    前世的夫君與她說,他喜歡別的女子,還與那女子相互定情。

    即便是做二十年的魅總是不能完全釋懷,若是待在曲臨夜和鬱聆風的身邊,她也不能保證她能否控制得住自己。

    其實旁觀來看,曲臨夜和鬱聆風其實是很相配的,而她也感覺的到,鬱聆風對曲臨夜的珍愛。

    所以就這樣吧,就這樣斷了往昔他們之間的情分也是極好,只要他過的好,她就願意這般做。

    她不打算再回曲家了,既然曲臨夜有了相互喜歡的女子,她在糾結於他已然沒有意義,說不定還會給他帶來禍事。

    畢竟,她早早就知道了,曲臨夜終歸不是留白。

    眼下她要做的事便是找到二十三年前的罪魁禍首,了結那些前塵往事。

    “喝一壺?”一道女子的聲音傳了過來,這聲音很是熟悉,紅裳擡首,一壺酒驀然出現在她眼前。

    循着酒壺看去,這個說話的女子果然就是她的恩人姑娘。

    從繁華熱鬧的玉石節之地出來,到荒無人煙的鎮外破廟,紅裳也不知道是怎麼行過來了,有些落寞的結果花箋手中的酒,她道了一句:“謝謝。”喝了一口酒之後,便同着花箋身側坐了下來,“以往別人都說一醉解千愁,生前沒有煩心之事,倒是這死後煩心之事頗多。”

    花箋聞言,挑了挑眉,世間萬物皆生情感,只不過有些情感是人喪失心智埋沒理智,有些情感則令人變得柔和,讓人爲之動容。

    她不是一個愛管閒事之人,但是紅裳之事,她卻生了幾分在意。

    “死從來都不是結束,而是開端。”花箋道,這大約是最不像寬慰的寬慰之言。

    不過紅裳卻能明白花箋說的是何意思,若是死了個乾淨,那便可馬上輪迴,踏上新一世的人生,也便是新一輪的開端。

    若是死的不乾淨,那便是攜着怨恨歸來的開端,最後這開端是好是壞,那便要取決於歸來之人的人心。

    “多謝姑娘寬慰,紅裳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想要什麼,斷不會迷茫的。”紅裳道,眼中有幾分謝意明顯。

    從初見花箋是的被震懾,到現在的平和而談,紅裳覺得花箋的身份應該是不凡的吧?更難得的是,這個救過自己的姑娘,心思純善又無傲氣,委實是難得的。

    “你心中明白便好,倒也不算辱沒了我予你的幾分緣分。”花箋笑道。

    淺然一笑,百媚生花。

    紅裳自認爲自己的姿色已是上層,不過在見到花箋之後,便覺自己也不過爾爾,更讓她意外的是,面對比還漂亮不少的花箋,她生出幫點嫉妒執念,反而覺得花箋本該就是如此。

    “紅裳與恩人也有過幾面之緣了,還不知恩人姓名,不知恩人可否相告?日後好報答。”對於花箋,紅裳是好奇的,她本以爲她們必然不會再見,在加上她那時一心只想着找到留白,去報大仇,所以那時便也沒有多問。

    如今她們再見,她也明白了一些東西,所以這問問便是必然了。

    “我名應是花箋。”花箋笑回道,紅裳此人,她越發的覺得不錯了,所以她願意同她多說一些關於自己的事。

    “爲何是應是花箋?”紅裳略有疑惑的問道,並以酒壺碰着花箋的酒壺,算是禮敬。

    “因爲我失了記憶,會知道花箋二字,不過是因爲腰間這塊佩玉罷了。”花箋道,說着便將玉佩託於掌心,上面花箋二字雕琢精美,一看便是有心之人爲之。

    “此玉倒是塊稀世靈玉。”紅裳道,目不轉睛的看着花箋手中的靈玉,這塊玉和長生有一點像,但比起長生,此玉卻更爲稀有。

    “我現在是想找到贈我此玉之人,或許那人會知道我是誰。”花箋道,臉有幾分正色。

    大約也是將對紅裳視作友人了,所以在此事上花箋對紅裳也並無隱瞞。

    “原來花箋姑娘也生坎坷。”紅裳道,言語多了幾分憾意,原來如花箋姑娘這般的人都並不是順遂的。見花箋不語,又看着花箋的正色的模樣,紅裳突然開口問道,“花箋姑娘可是除靈師?”

    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何會有此一問,就是腦海之中忽然閃過這麼一個念頭。在她的潛意識裏,對於除靈師,她是不喜的,甚至是怨恨的。

    因爲若不是那個除靈師,她也不會被困在地下這般久而不得出。

    明明錯的不是她,有罪的也不是她,爲何那除靈師不分青紅皁白便這般對待她?是以,她對除靈師自然是厭惡的。

    花箋給她的感覺像是除靈師,卻又不同於除靈師,她想,即便花箋是除靈師,她大約對花箋也生不出設麼厭惡的心思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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