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花箋雲浮行 >第十七章 卿負·德高望重
    康家的玉石鋪果真是名不虛傳,不論是整個玉石鋪的建造風格,還是裏面玉石的種類和品質,確實值得讓人駐足。

    也是了,沒有一點本事,又怎麼能成爲寒水鎮之最?

    摸着手中那塊雕琢成白玉獅子的成獨山玉珮,花箋如是的想。

    “這枚獨山玉可值五百兩,若是姑娘買不起,那便不要摸了,以免掉了價。”一道清脆的女聲傳來,帶着幾分傲慢和盛氣凌人以及幾分嫉妒的味道。

    思緒被打斷,花箋擡眼朝那女子看去,那女子穿着一襲明黃色衣裳,身上佩戴數件美玉,加之相貌姣好,身段纖細,也算得上大多男子的想望。

    只可惜這女子眉目不善,慾念過重,白白浪費了這幅好皮相。

    不可否認,康家玉石鋪的東西確實是不錯的,雖然精雕技藝比鬱家次了一點,但其品質大多遠高於鬱家,也算是彌補了精雕上的不足。

    精雕技藝不足可以用品質彌補,可若是賣貨人態度甚差,又該用什麼來彌補?

    “一千兩,夠麼?”花箋未開口,倒是雲浮先開了口,他臉上帶着幾分慍色,自是不悅的。不過不悅歸不悅,這種角色他犯不着大動干戈,況且花箋對那女子似乎另有打算。

    既然如此,那他當然還是要以花箋的想法爲重的。

    “夠大約是夠了,只不過這一千兩,她要不起。”握着手中的白玉獅子,花箋淡淡道,她不是一個愛爲難別人的人,但倘若別人先惹的她,那麼她也是絕不會客氣的。

    “在這寒水鎮,還沒有我月四娘要不起的銀子。”那女子雙眼直勾勾的看着雲浮,而後又看向花箋,言語囂張道。

    月四娘此言一出,玉石鋪中的夥計便將整個玉石鋪中的物品的價碼翻了一翻,顯然對於玉石漲價一事,不管是玉石鋪中的夥計還是玉石鋪中的客人,都已經習以爲常,毫無想法的便接受了。

    “我說你要不起,那你便要不起。”花箋直視着月四娘淡淡道,並沒有因爲月四孃的這番作爲而生出大多的情緒。

    就算有一點兒,那也是因爲她看雲浮的眼神太不經修飾了,不過雲浮對她並不在意,那麼那一點兒情緒也就隨之煙消雲散了。

    至於花箋說那話的意思,一則是就算雲浮願意花這麼多銀子去買這塊白玉獅子,她也不會答允。二則是康家這玉石鋪興榮昌盛了這般久,也是時候該歇歇,將就位置讓出來給別人坐坐了。

    剛進這玉石鋪,花箋便覺得有古怪,在看了一圈之後,終於能確定玉石鋪的古怪之處在哪裏了。

    這玉石鋪被人下了聚財陣,凡是入了這玉石鋪,整個人便會變得身不由己,任由玉石鋪中的人擺佈。不管裏面的玉石有多貴,也不管他們的叫價有多高,進來的人都甘之如始的去花這一筆錢,而且即便後來出了這玉石鋪,他們仍會覺得物超所值,日後在來。

    “你想做什麼?”月四娘斂了斂神色,眸子微眯,質問道。

    月四娘在這玉石鋪待了四年,從一個小小的夥計做到今日康家最大玉石鋪的掌櫃,自有她的手段和城府。

    雖然她爲人是輕浮了些,但她並非不會看人,一旦知道來人不好對付,她自不會掉以輕心,當下便朝後方的夥計使了個眼色,讓他去將玉石鋪中的事情告知康長生。

    “你說呢?”花箋道,她嘴角勾起一抹笑靨又看向雲浮道,“你覺得如何?”

    “自然是甚好。”雲浮回道,花箋說的是什麼,他自然是清楚,莫說只是破了這小小的聚財陣,就算是滅了這康家的玉石鋪,他也不會眨一下眼睛。

    “大膽妖孽!還不束手就擒!”門外一聲怒喝,伴隨一柄長劍而來,直從花箋與雲浮中間而來,花箋歪頭避過,雲浮則是兩指夾過劍尖,指甲輕彈,將那柄長劍送了回去。

    那柄劍花箋是認識的,在她初到寒水鎮的時候,曾背在一個叫童易的少年身上,這柄劍還嘗過她的血氣,還真是有緣的很啊!

    長劍回鞘,隨後玉石鋪進來了兩個除靈師,一個是與花箋有過一面之緣的童易,一個從童易對他的態度和起修以及年歲爲來看,應該就是童易口中的‘家師’了。

    再次見到花箋,童易自然是欣喜的,但欣喜之後卻又生出幾分擔憂,因爲他是師父說這玉石鋪中有異數存在,難道她會是那個異數?

    但他明明用師父的靈劍試過,她並非異數,莫不是她身邊那個溫文爾雅的男子是異數?那她會有危險麼?

    本來童易是想同花箋問好的,但是他師父也在一側,看他師父面色不善的樣子,童易也就做罷了。

    “妖孽?你這說的是我還是你自己?”花箋略有輕蔑的看着童易的師父,玩味的開口道。

    花箋對童易的印象不差,這麼剛直的一個少年,想來他的師父應該差不到哪裏去。不過今日見到了童易的師父,倒是讓她生出了新的認知。

    都說上樑不正下樑歪,不過童易和眼前這個老頭讓她知道原來上樑不正,下樑也可以是正的。

    “姑娘,這是家師,是一位德高望重的除靈師,平日裏對於邪靈之輩非常敏感,還請姑娘莫要見怪。”自家師父神色不善,花箋似乎也有不悅,童易便這幫開口道,企圖化解這兩人之間不悅的氣氛。

    “德高望重?”花箋笑意更甚了,她看向童易身旁的老者道,“你覺得你配得上的德高望重這四個字?”

    一身貪慾,遠遠就能聞到他慾望的臭味,這樣的人若是還能被稱之爲德高望重的話,那些德高望重大約是被羞辱的最慘的一次。

    那老者被花箋這般一問,臉上竟出現了一抹羞愧之色,不過這抹羞愧之色並沒有在他臉上出現多久,便又隱去了。

    被近乎透明的擺在別人面前,又被人這般毫不留情的打了臉面,雖然他卻有羞愧之心,但終是不願意就這麼去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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