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頂撞令顧盛欽怒火中燒,可看到她被打紅的那半邊臉頰,他又莫名的心疼。
突然間,他很想把她摟在懷裏,可還是硬生生的忍住了動作。
自從這女人到他身邊,很多事都越來越脫離他的掌控。
說實話,他很不喜歡這種感覺,已經許多年了,他都把所有事情做的周密而完美,儘量讓它們按照自己預設的軌跡運行。可是,舒清的出現,卻三番五次的打破這個規律。
其實他根本就不想讓家人知道,舒清的存在。他也沒有想好,要把這個女人留到什麼時候。
但現在,所有的事情都開始失控,他不由得惱火起來。
這時舒清推開車門,背對着他道:“顧先生,我先走了,下午還要回學校實習。”
沒等他迴應,她已經下了車。剛纔在車內,跟他呆在同一個空間裏,她幾乎快被他壓迫的窒息。
舒清現在,只想遠離這個男人身邊,越遠越好。
顧盛欽心口怒意更甚,卻無處發泄,狠狠砸了一下方向盤。
舒清剛到精遠中學門口,顧歆陽便從車裏下來,看樣子一直在這裏等着她。
見只有舒清一個人,顧歆陽語氣不善,問:“我哥呢”
舒清只覺得無法再面對顧歆陽這個朋友,她不斷地迴避着顧歆陽的目光,道:“歆陽,我快遲到了,有什麼事你自己去問你哥哥吧。”
她跟顧歆陽自從上大學之後,幾乎是形影不離,上課喫飯逛街,她們好的幾乎像是一個人。
一直以來,舒清都覺得顧歆陽與顧盛欽並不是一類人。其實她錯了,他們都姓顧,身上流着相同的血液。
就連現在,顧歆陽看她的眼神,都跟顧盛欽一模一樣,充滿着鄙夷和不屑,還有骨子裏透出的那種高高在上。
突然間,她覺得一切的解釋都是徒勞無功的。
顧歆陽恨恨的說:“舒清,咱倆從今天開始絕交,我當初是瞎了眼,纔會把你當做我最好的朋友。如果我爸媽真因爲你離婚了,你看我會不會放過你”
說完,她頭也不回的走進車裏,驅車而去。
舒清苦笑,真不愧是兄妹倆,連說話的口氣也是如此相像。
沒有在舒清這兒得到一個合理的解釋,顧歆陽轉而去了公司。
總裁室裏,顧盛欽正埋首於一堆文件中,手中鋼筆刷刷的做着批示。
顧歆陽見他那麼冷靜,直接過去奪過他手中的筆,道:“哥,媽都快被你給氣死了”
顧盛欽幽幽的瞥了她一眼,“那你就該在家裏好好陪着媽。”
顧歆陽鬱悶的嘆了口氣,道:“你今天這樣,媽有多傷心,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