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喝酒了,可她卻記不起她說了什麼,令顧盛欽昨晚如此生氣。
舒清輕輕一動,顧盛欽便醒了。
他睡眠本就淺,再加上昨晚這女人發高燒,他又是給她換衣服,又是找慕久年上門給她看病,折騰了好久,他也才睡沒一會兒。
他將手覆在她額頭上,語氣不似昨晚那樣冷厲,卻也沒有多少溫度,“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骨頭有點疼。”舒清發出聲音時,才發現嗓子都啞了,“嗓子也有點疼。”
顧盛欽見她背對着自己,忍不住吼道,“把臉給我轉過來。”
舒清脊背一僵,只好慢慢轉過身去,在他身邊,真的是如履薄冰。不知道哪一步,就惹到他了,他就不高興了。
顧盛欽見她小臉蒼白憔悴,道:“再量個體溫,等會兒把藥吃了。”
說着將體溫計甩了兩下遞給她,舒清聽話的夾住體溫計。
身體還是微微發冷,顧盛欽發現了她在顫抖着,一邊將被子給她蓋嚴實了些,一邊道:“活該”
她像是沒聽見,淡漠的垂着眼眸,一句話都沒有。
顧盛欽如刀削般的眉揪在一起,不滿於她的冷淡。
好像這女人有哪裏不太一樣了,可他也說不上,到底是哪裏變了。
“舒清,你別以爲裝聾作啞這件事就算過去了。”他深不見底的黑眸緊緊盯着她,道:“說,昨天跟容琰喝了這麼多,你想幹什麼”
他的視線還落在她茫然的臉上,舒清也看着他。
可是,他的目光是如此深邃,她望進去,陷進去,卻看不見底,什麼都看不見。
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舒清道:“我昨天心情不好,才”
他打斷了她的話,冷聲道:“舒清,是容琰教你的嗎教你罵我混蛋,教你不要我,是不是舒清,你覺得你有資格說不要嗎,嗯”
舒清的掌心滲出冷汗,她不記得自己說過這樣的話,也許真是醉了吧,居然真應證了那句酒後吐真言。
在他緊迫的逼視下,舒清卻揚起了一抹苦澀的笑,對他道:“顧先生,您是我的金主,我討好您還來不及,我怎麼會說不要”
顧盛欽緊蹙的眉頭不僅沒有舒展開,反而皺的更深。
她明明還表現得像一個溫順的貓,說話之間把自己放在那麼卑微的位置,可是爲什麼他聽着很不舒服,她只把他,當做一個金主,僅此而已。
其實舒清這話沒有任何賭氣的意思,跟他賭氣,她沒有籌碼,更沒有資格。她只是在告訴自己,他對她好的時候,只是因爲他把她當成了梁夏。
想起昨天晚上,他將她抵在淋浴下,佔有她,用冰涼的水給她醒酒。她凍得瑟瑟發抖,發燒了,可他剛纔卻還說,她這是活該。
舒清笑笑,之前因他偶爾的溫情所產生的那不切實際的幻想,終究只是妄想,而已。
看在她還病着,顧盛欽沒有再爲難她,只是捏着她的下巴,冷聲警告道:“以後不準喝酒,聽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