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梅抱住女兒的腰,立刻讓下人將刀從孟婕手裏奪過來。
奪刀的女傭被鋒利的刀刃劃傷,只能忍着,也不敢吭聲。
孟婕失控的吼道:“媽媽,您都答應我的,你說過,爸爸不敢去提退婚的事。你怎麼可以騙我”
姜梅抱歉的望着女兒,連聲道歉,“婕兒,是媽媽不好,媽媽沒想到你爸爲了那對母女居然什麼都不要了。是媽媽對不起你”
孟婕猩紅着眼眶,問:“這麼晚了,爸爸呢他是不是跟盛欽哥哥一樣,都守在那對母女的身邊”
提起這個,姜梅心裏刺痛着。
與她生活了這麼多年的丈夫,在舊情人回來的時候,居然對她和女兒如此無情。
孟婕現在不止恨舒清,也恨孟朝輝,她道:“媽媽,你跟爸爸離婚吧。然後讓外公和舅舅把他從海城市委書記的位置上弄下來,讓他落魄得一無所有一定要讓他看看,跟我們作對的下場”
姜梅意外極了,女兒居然要讓她和孟朝輝離婚
儘管她知道,孟婕的脾氣從小驕縱慣了,可她也沒想到,女兒居然連爸爸都可以不要。
孟婕見姜梅猶豫了,她哭着道:“媽媽,您怎麼不說話啊我今天中午親耳聽你說,要是爸爸敢去顧家,你會讓他連官都沒得做。”
怎麼事到臨頭,母親反而不說話了呢
姜梅望着如同成瘋成魔的女兒,眼底有着化不開的憂愁。
雖說孟朝輝真的爲了舊情人和野種讓自己女兒受委屈,可她畢竟也跟孟朝輝有二十年的夫妻情誼,還有孟婕這個女兒,離婚不是說離就能離的。
萬一真的離了,她在海城貴婦的圈子裏,該如何立足別人會如何看待她
舒清最終還是從齊盛公司辭職了,不論如何,她都無法忍受在顧盛欽的監視下和同事們的議論下工作。
宛寧來看辛蘭的時候,才得知了舒清辭職的事。
醫院走廊裏,舒清沮喪開口,“宛寧姐,其實,你早就知道,齊盛公司是顧盛欽的,對不對”
她沒想到,她那麼信任的宛寧姐,也會跟顧盛欽一起騙她。
宛寧聽出了她埋怨的意思,抱歉的說:“小清,真的對不起,是盛欽哥求我而且,我覺得那份工作的確很適合你,而且工作時間也靈活。”
舒清諷刺的笑了笑,“哪來的什麼靈活我也是昨天才知道,在我去之前,大家都是按照正規時間上班的。是我去了之後,公司才改變政策,說只用上午上班,下午可以把工作帶回去做。”
這是宛寧不知道的,她沒想到,顧盛欽爲了舒清,情願拿出顧氏底下一個公司陪她玩兒。
舒清嘆了口氣,道:“不過,我和他的事,還是被同事們知道了。現在我才發現,一些不光彩的過去,不管你怎樣抹,都是抹不掉的。”
“小清”
宛寧安慰道:“你不要太敏感了,盛欽哥心裏是有你的。我不知道你們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盛欽哥必須放棄你不可。但他真的很關心你,還找過我幾次,打聽你的情況。這些關心,是裝不出來的。”
舒清想到這些日子,顧盛欽的死纏爛打,她道:“宛寧姐,可是我不想回到他身邊了,不想再繼續了。我真的,真的受不了哪裏都有顧盛欽的日子。”
舒清搖搖頭,勉強笑了笑,道:“我有點累了,真的。在他身邊,我自卑又敏感,戰戰兢兢,隨時都怕他不要我。這樣的日子,我不想再重來一次。”
孟朝輝一連幾日下班後都會去醫院,陪辛蘭說會兒話,或者找一些曾經他們感興趣的書籍給辛蘭閒暇的時候閱讀。
舒清其實並沒有奢望過,孟朝輝能這麼頻繁的來醫院看母親。
她和辛蘭都不是很想給孟朝輝現今的生活造成任何影響。
上次孟朝輝來看辛蘭的時候,舒清以爲,那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可隨着孟朝輝的頻繁出現,辛蘭的精神狀態比之前好了很多,曾經她也覺得自己這個病治療無望了,甚至有種早日解脫的想法、
然而,因爲孟朝輝的陪伴,辛蘭漸漸又對生活燃起了渴望,更加配合醫生的治療。
舒清也不再像以前那樣排斥孟朝輝了,只是對於這個突然出現的爸爸,她有些無所適從。因此,她還是稱他爲孟書記。
這天,孟朝輝下班依舊直接來到醫院,給辛蘭帶了她愛喫的灌湯包。
他慈愛的對舒清道:“小清,我買的多,你坐下來,我們一起喫吧。”
辛蘭沒動筷子,望着孟朝輝疲倦的面容,道:“朝輝,以後你不要再過來了。我知道,你工作很忙。”
工作那麼忙,家裏還有妻子和女兒,辛蘭覺得,她實在不該用舊日的情分去佔用孟朝輝這麼多時間。
舒清也在一旁道:“是啊,孟書記,我可以照顧我媽媽的。您這樣天天來,回家又晚,難道沒有關係嗎”
孟朝輝聽着她們關切的話語,心裏涌出一陣
感動。比起那個冰冷的家,他更願意呆在這裏。
自從他提出與顧家解除婚約之後,每晚回去,妻子不理他,女兒仇視他,他每晚都睡在書房。
一個人的時候,他就又想起了年輕時,與辛蘭在一起的種種往事,趕都趕不走。
孟朝輝用筷子夾起一個小籠包,放在辛蘭面前的碗裏,道:“喫吧,我沒事的。只有你好好活着,我才能安心。”
辛蘭差點哭出來。
這麼多年過去了,孟朝輝真的還如她記憶中那麼溫暖,像一棵大樹,足以讓她依靠。
陪辛蘭喫完晚餐,天已經黑了,孟朝輝走的時候,舒清將他送到醫院門口。
她誠懇的看着孟朝輝,道:“孟書記,謝謝您,我媽媽的病情因爲您的確好轉了很多。不過,我和我媽媽都不希望打擾您目前的生活,所以您以後不用過來了,真的。”
孟朝輝深深的望着這個懂事的孩子,有欣慰也有愧疚。
儘管她從不開口叫他一聲爸爸,但是孟朝輝心裏明白,這個孩子跟她媽媽一樣,都是善良單純的。
“小清啊。”孟朝輝緩緩開口道:“我欠你媽媽的,這輩子怕是都還不完,你不用擔心我。倒是你和顧盛欽,我之所以讓婕兒跟盛欽解除婚約,也是爲了成全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