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說完,顧盛欽正攜着羅裳往這邊走來。
顧譯林看到羅裳時,心臟一緊,立刻撇開了目光,生怕被人發現什麼異樣。
而上官太太見到顧盛欽,忙介紹道:“若欣,這是你盛欽,之前來國外到我們家拜訪的宋姨,你還記得嗎盛欽就是宋姨的兒子。”
上官若欣白皙無暇的臉上浮現着淡淡的笑容,道:“我當然記得,而且之前我也在許多財經類的期刊上看過關於盛欽哥哥的報導。”
于晴別提多生氣了,這明明是她想給兒子介紹的女朋友,怎麼就開始跟顧盛欽熱絡起來了
于晴心想着,反正已經開口了,不如就一條道走到黑,趁這次機會讓兒子跟上官若欣多接觸一番。就算上官宏夫婦不滿意顧譯林的身份,可萬一這個獨生女兒喜歡顧譯林,非自己兒子不嫁呢
於是,于晴扯出一抹生硬的笑,開口道:“我們譯林啊,剛纔就說想邀請上官小姐跳一支舞,可這孩子一向靦腆,不好意思跟女孩子說話。那我就替譯林開了這個口,請上官小姐賞個光,如何”
上官若欣微微一頓,杏眸流轉在顧譯林身上,轉而委婉的拒絕道:“不好意思,阿姨,今天我有點兒累了,不準備跳第二支舞了。”
于晴還鍥而不捨的想給顧譯林牽線搭橋,可上官夫婦的臉色已經很不滿了。
早就聽聞顧向東有個情婦,沒想到,這麼不知進退。真不知道,顧向東到底喜歡她什麼
顧向東意識到了上官夫婦的不悅,忙拉了拉于晴,用眼神示意她閉嘴。
這時,有另一些賓客過來跟上官夫婦搭訕,恰好給了上官夫婦一個藉口,終止了與顧向東他們的談話。
于晴恨恨的盯着上官夫婦的背影,暗自咬牙吐槽,“傲什麼傲啊”
顧盛欽脣角勾起一絲玩味的笑,望着于晴,低聲道:“有一句話叫,癩蛤蟆想喫天鵝肉,說的就是你吧”
于晴面紅耳赤,恨不得立刻就跟他吵起來。
可這樣的場合,誰敢砸了上官家的場子
在顧盛欽鄙夷又不屑的目光中,于晴黑着臉,拉着兒子,往別處走去。
宴會過了中旬,顧盛欽意興寥寥,羅裳本想與他跳支舞,卻被一個冷漠的眼神無情拒絕了。
羅裳知道,顧盛欽心裏在不高興什麼。
剛纔自己的父母也出現在宴會大廳裏,他們明明看到了顧盛欽,卻不敢上前打招呼。
畢竟,羅氏現在依靠着顧氏總部,要看顧向東和顧譯林的臉色。
儘管自己女兒在顧盛欽身邊做助理,他們也都對顧盛欽敬而遠之,生怕惹禍上身。
羅裳小心翼翼的對顧盛欽道:“盛欽,對不起啊,我爸媽他們是有苦衷的。”
“無礙。”
顧盛欽轉動着手中的打火機,漫不經心的說:“現在的人,有幾個不是拜高踩低的”
顧盛欽神色複雜的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只不過上官宏後來又端着一杯紅酒走了過來,似乎想與他聊天。
最近顧氏在歐洲投資開發的一塊地皮讓他很感興趣,而他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投資階段已經結束了。
因此,他想跟顧盛欽聊聊,看看還能不能讓上官家族也分一杯羹,畢竟,上官家族在歐洲有最大的地產品牌。
他們合作,顧氏並不虧。
顧盛欽聽懂了上官宏的意思,便道:“上官伯父,這個案子一直是我的特助負責,具體事宜您可以讓她給您解釋。”
上官宏微怔,不知道這個羅裳跟顧盛欽到底是個什麼關係,只能笑眯眯的誇讚道:“賢侄身邊真是藏龍臥虎啊。”
說完,他將羅裳推到了跟前,狀似無意的說:“這位羅小姐是海城羅氏集團的千金,高管博士留學歸來,在我這裏坐特助,着實委屈了她。”
上官宏聽聞,更是來了興趣,“哦羅小姐是羅氏的那真是優秀啊,能在顧總那兒負責這麼大的案子。”
羅裳謙虛一笑,道:“上官伯父過獎了,這是我應該做的。”
說完,她便開始與上官宏談他們這次土地開發案裏具體的內容。
當然,這其中只是浮於表面的一些,並不涉及重要的商業機密。
與上官宏交談一番後,羅裳回到顧盛欽身邊,悄聲道:“盛欽,謝謝你。”
羅裳知道,顧盛欽是故意將自己推薦給上官宏,若是今後上官家族能成爲羅氏的後盾,羅裳便可以擺脫顧譯林的控制。
而這次,顧盛欽若是跟上官家族合作,中間必然少不了羅裳的操持。上官家族如此聰明圓滑的人,也會看在羅裳的面子上,給羅氏不少好處。
然而,羅裳有些困惑的問:“你真的準備跟上官家合作嗎你不必爲了我,勉強自己。”
顧盛欽淡淡的眸光從她身上掠過,轉而喝了一點紅酒,道:“並不全是爲了你。上官家擁有歐洲最大的地產品牌,我跟他們合作,並不虧。”
儘管顧盛欽如此解釋,羅裳心裏還是覺得十分感動。
這是顧盛欽第一次讓她看到希望,讓她感受到被人守護的溫暖。
雖然顧盛欽平日裏冷冰冰的,但她知道,他是個愛憎分明,也不會把事情做絕的男人。
不像顧譯林,滿心滿腦的陰謀算計,只會威脅和恐嚇女人。
不遠處,上官若欣緩緩來到上官宏身邊,低聲道:“爸,那個女人,是顧盛欽的太太嗎”
“不是,聽說是助理。”上官宏笑的老謀深算,對女兒道:“不過,他對外宣稱是助理,私下裏是什麼關係,又有誰知道呢”
上官若欣勾起一絲玩味的笑,早就聽說顧氏集團的繼承人娶了個家世卑賤的平民女孩兒做太太,她還以爲顧盛欽是多麼與衆不同的男人呢。
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