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她避開舒清審視的目光,自顧自的走回顧盛欽的辦公桌前,道:“我受教了”
然而,下一秒,她的高跟鞋尖踢開周圍的玻璃渣,狠狠碾在舒清和顧盛欽帶着兩個寶寶照的親子照上。
舒清看到這一幕,既驚訝又憤怒,她忙走過去,扣住上官若欣的手腕,道:“你幹什麼”
上官若欣忽然像是變了個人,挑釁的笑了笑,道:“不好意思,我不小心踩到了。不過我相信,盛欽哥不會怪我的。”
然後,她的鞋尖又在兩個寶寶臉上的位置,狠狠碾了碾,像極了在發泄心中的不滿。
儘管那只是一張照片,可舒清看在眼裏,兩個寶寶的臉都被高跟鞋碾到扭曲。
她的心像是被刀割了似的,狠狠將上官若欣推開。
聽到門外的腳步聲,上官若欣臉色一變。
下一秒,她忽然跌倒在地上,手深深的紮在了一地的玻璃渣上。
與此同時,門被打開,顧盛欽不偏不倚的看到了這一幕。
上官若欣滿手是血,楚楚可憐的對着舒清搖頭。
舒清顯然被這場景震驚了,完全沒有意識到站在門口的顧盛欽。
她向後退了兩步,不可思議的看着上官若欣,“你又想搞什麼鬼”
她話音剛落,顧盛欽威嚴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你們在幹什麼”
他雖然問的是你們,但他人已經大步向上官若欣走去,可質疑的眼神卻一直看着舒清。
舒清頓時有些百口莫辯,羅裳正咬脣低低的抽泣着,道:“盛欽哥,你別怪嫂子,是我不好。我不小心打碎了你們的全家福,嫂子是急了,才”
“好了,你不要說了。”
顧盛欽扶着她站起身,道:“走,我們去醫院。”
舒清站在原地,呆若木雞,甚至連身子都在發顫。
他的丈夫,居然用那麼冰冷的目光看着她,然後,攙着另一個女人去了醫院。
他,不相信她。
直到他們離開很久,舒清還站在原地,眼眶酸的要命,連同鼻子都酸澀難忍。
這時,小唐走了進來,看着一地的碎玻璃片和血跡,好像也明白了什麼。
他走過去,道:“太太,總裁讓我先送您回家。他說,有什麼事,等他到家再說。”
“不必了。”
舒清忍着眼淚沒有落下來,聲音還是有些顫抖,“你忙你的吧,我想出去轉轉。”
小唐卻攔住了她,執意道:“太太,總裁的臉色很不好,他說請您務必在家等他。”
“我說了,我不想回家”
舒清的聲音突然尖銳起來,彷彿壓抑了很久的情緒,徹底爆發,“怎麼他是要把我綁起來,強行帶走嗎”
小唐嚇了一跳,連忙道:“不敢不敢。”
在小唐擔憂又緊張的視線下,舒清離開了顧氏。
外面天寒地凍,舒清攏了攏身上的衣服,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
她不想回家,也不想面對顧盛欽的質問。
因爲剛纔,顧盛欽的舉動,讓她寒了心。
帝都很大,舒清恍然發覺,自己竟無處可去。
想了很久,她纔去了舒純工作的奶茶店。
她去找舒純,不是爲了傾訴,也不是爲了別的什麼。她只是想單純的找個地方,那裏沒有顧盛欽的氣息,可以讓她好好的、安靜的待一會兒。
當時老闆娘不在,整個奶茶店就舒純一個人。
十平米的店裏,佈置的乾淨整潔。
舒清找了個靠近櫃檯的位置坐下,並沒有將自己的情緒表露出來,就這麼淡淡的說:“你在這兒工作了那麼久,我還是第一次來看你。”
“我知道,那是因爲你忙嘛。”
舒純還是挺開心的,讓姐姐看到她正兒八經工作的樣子,她道:“姐,我現在調的奶茶很好喝哦。這是單子,你看看,你想喝哪種口味的”
其實,舒清對甜食並沒有什麼特殊喜好,不像舒純,很喜歡喝奶茶。
可今天,她覺得自己需要一些甜的東西,去中和一下心裏的苦。
於是,看了半天清單,她道:“我要紅茶奶霜吧。”
“好嘞。”
舒純絲毫沒看出舒清的異樣,興致勃勃的跑到櫃檯後面幫舒清調奶茶了。
十分鐘後,舒純將調好的紅茶奶霜放在舒清面前,期待的說:“你嚐嚐看,怎麼樣”
舒清喝了一口,卻食不知味,心裏亂七八糟的。
擡起頭,對上舒純那期待的小眼神兒,她笑了笑,道:“真好喝。”
“是吧”得到認可的舒純開心極了,喋喋不休的說:“我跟你說啊,你要的這個紅茶奶霜,是我們店買的最好的了。你看着吧,再過兩小時放學了,這店裏會有好多學生涌進來呢。”
雖然這家奶茶店並不是舒純開的,可她是真喜歡這份工作,甚至將它當成了一個正經的事業來幹。
醫院裏。
醫生正在幫上官若欣處理傷口,當鑷子將扎進肉裏的玻璃碎片取出來時,上官若欣忍痛呼出聲來。
顧盛欽皺眉看着這一切,頭疼的揉了揉眉心。
舒清真是給他找了個好大的麻煩
這時,上官若欣的手機響了,她用另一隻手接了起來。
“喂,媽媽。”
上官若欣極力隱忍着疼得發顫的聲音,道:“您來帝都了”
那邊上官夫人不知說了什麼,上官若欣猶豫了一下,道:“那那好吧。”
顧盛欽在一旁聽到上官夫人也來帝都了,神色當即一變。
這怕是怎麼解釋也解釋不清了。
就算上官若欣不告狀,可上官夫人眼睛也不瞎,看到女兒受了這麼大的傷,是絕不可能善擺甘休的。
顧盛欽的確很尊重上官家,但並不怕上官家。
可儘管如此,他心裏還是有點慌,畢竟,上官若欣變成這樣,自己是無法推卸責任的。
到哪裏,他都是理虧的一方,誰讓他老婆跟上官若欣發生了爭執
就在顧盛欽想着到時候該如何跟上官夫人解釋的時候,上官若欣突然怯怯的開口,道:“盛欽哥,你能不能幫我接一下我媽媽。我現在這個樣子,恐怕沒辦法去機場了。”
“好。”
顧盛欽沉沉應了聲,讓屬下留在這兒照顧上官若欣,而自己驅車前往機場。
途中,他給舒清打了電話,想問問今天到底是什麼情況。
他從來不認爲,舒清是這種女人。
她的性格一直是那麼溫柔善良,就算之前舒純把她害成那樣,她也依舊選擇原諒了舒純。
所以,顧盛欽更加想知道,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才讓舒清這樣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