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傳來上官若欣的哭泣聲,“盛欽哥,我才知道,是你給我輸了血。我以爲,你會討厭我,再也不會理我了。”
“你想多了,若欣。”顧盛欽微微嘆了口氣,道:“我現在方便去看你嗎你先別哭了。”
上官若欣吸了吸鼻子,道:“現在只有我媽在,我也想見你。你來吧,我媽不會再趕你走的。”
“好,那我一會兒過去。”
顧盛欽跟她說完,彷彿在思索着什麼。
隨即,他牽起舒清的手,道:“你跟我一起去醫院。”
“我”
舒清猶豫了一下,道:“我如果跟你一起去,不是會更加刺激到她嗎”
顧盛欽依舊牽着她的手,沉聲道:“你是我太太,無論走到哪裏,都是如此。無論她能不能接受,她都必須接受。因爲,我必須要讓她看清楚,我跟她的關係,不可能因爲她自殺,而有任何改變。”
即使顧盛欽知道,上官若欣自殺是因爲自己,但他並不認爲自己做錯了什麼。
他也想通過這樣的方式告訴上官若欣,自殺解決不了問題,她也根本改變不了什麼。
在顧盛欽的堅持下,舒清只好跟他一同去了醫院。
兩人路過超市和花店的時候,又買了一些專門看病人的果籃和鮮花。
醫院裏。
上官夫人十分不情願的說:“若欣,你把你爸爸支出去,就是爲了見顧盛欽”
“嗯。”
上官若欣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因爲失血過多,依舊貧血。
可當她聽到顧盛欽這三個字時,彷彿充滿了能量,拿着一個小鏡子,簡單的梳理着自己的長髮。
她的語氣裏隱隱含着一絲激動,道:“我還以爲,我再也見不到盛欽哥了。我真的好想他。”
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上官若欣在母親面前,也絲毫不掩飾自己對顧盛欽的迷戀了。
吳淑賢皺了皺眉,儘管很不理解女兒現在的行爲,可自從上官若欣割腕自殺後,她是根本不敢跟女兒唱反調,再刺激到女兒。
上官若欣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幽幽的嘆了口氣,喃喃自語着,“我到底哪裏不如他太太呢”
吳淑賢看了眼時間,七點多了,已經過了晚間查房的時候,卻還沒看到醫生。
她對女兒道:“若欣啊,媽去找找醫生,讓他幫你手腕上的傷口換個藥。你在這等會兒,媽一會兒就回來。”
然而,吳淑賢剛出病房,還沒走幾步,便看到顧盛欽和舒清相伴而來。
她頓時火冒三丈,恨恨的瞪着顧盛欽。
“你怎麼把她也帶來了”
吳淑賢看着舒清的時候,簡直是一種欲殺之而後快的心情。
若不是這個野丫頭當了她女兒的路,若欣也不會選擇自殺。
舒清被上官夫人看的發毛,可顧盛欽的大手就這麼緊緊牽着她,對吳淑賢道:“上官伯母,我和太太是來探望若欣的。我很關心若欣,我太太也是如此。”
吳淑賢快氣瘋了,真想把他們一起趕出去。
只不過她知道,女兒只想見顧盛欽,如果舒清出現在上官若欣面前,這對女兒來說,又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於是,吳淑賢態度強硬的看着他們,道:“盛欽,你可以進去看若欣,但是”
吳淑賢指向舒清,“她,不能進去”
顧盛欽並沒有因爲吳淑賢的三言兩語而動搖。
他沒有放開舒清的手,冷冷淡淡的看着上官夫人,“既然如此,我想,我也沒有必要去看望若欣。”
說完,他將手裏的禮品放在地上,隨即說道:“小清,我們走吧。”
“你”
吳淑賢指着他,雖然生氣,但又害怕他走。
畢竟,現在顧盛欽才能稱得上救女兒的良藥。
剛纔上官若欣滿懷欣喜的在病房裏等待着,如果告訴她顧盛欽走了,吳淑賢都不敢想象,女兒是什麼反應。
只是自己一向愛面子,又怎麼好意思開口求顧盛欽留下
顧盛欽已經拉着舒清走到了電梯口,吳淑賢就這麼盯着他們,目光中流露出着急和猶豫。
實在開不了口,求顧盛欽去看上官若欣一眼。
電梯門打開了,舒清卻沒有進去,就這麼站在原地。
顧盛欽先一步走進電梯,對舒清道:“傻站着做什麼走了。”
“盛欽。”
舒清拉着他的手,將他從電梯裏拽了出來,她道:“我們來都來了,你去看看她吧。”
雖然舒清不喜歡上官若欣,也不喜歡上官夫人,但她卻很怕徹底得罪了上官家,給顧盛欽帶來麻煩。
畢竟,她知道,顧盛欽一手撐起那麼大的公司已經很不容易了,她不想因爲一時之快而給顧盛欽造成更多麻煩。
顧盛欽不悅的斂起眸光,問舒清道:“你到底走不走”
剛纔吳淑賢這樣說話,顧盛欽就知道,他與上官家的樑子已經結下來了,並不會因爲自己去探望上官若欣而改變什麼。
他絕不會被上官家牽着鼻子走。
“盛欽”
舒清還想勸勸他,總覺得這麼直接走掉會激化矛盾。
顧盛欽知道,吳淑賢就站在那裏看着他的反應。
假若他有一絲一毫的猶豫,吳淑賢都會認爲,他是畏懼上官家的。
因此,顧盛欽冷着臉,走進電梯,道:“你愛走不走,我先走了。”
舒清就這樣看着電梯門合上,都沒反應過來。
不知道爲什麼,顧盛欽就突然生氣了。
當她感受到來自身後吳淑賢那雙凌厲又怨懟的目光,舒清趕忙重新按下電梯。
顧盛欽都已經下去了,她還在這兒呆着幹嘛
怎知電梯剛上來,身後傳來上官若欣的聲音,“顧太太”
舒清驚訝的回過頭。
上官夫人見女兒已經出來了,大驚失色,扶着上官若欣,“你怎麼出來了我不是說讓你在牀上好好休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