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婕
她不是在戒毒所嗎
即便她出來了,也不該出現在這裏啊
想到孟婕曾經對她做過的那些喪心病狂的事情,舒清只覺得心驚膽戰,毛骨悚然。
孟朝輝就知道,舒清會是這個反應。
他立刻走到舒清身邊,耐心的說:“小清,婕兒是今天上午到的。現在她母親還在監獄裏,外公家又不肯收
留她。所以”
孟朝輝不是不知道這個女兒曾經做過的惡事,可這到底是也是自己的親生女兒,總不能任她流落在外,不聞
不問吧
可面對舒清的時候,孟朝輝又覺得難以啓齒,該怎麼說,讓孟婕留下住在這裏呢
就在這時,孟婕朝舒清走了過來,猶如一個犯過錯的孩子,可憐巴巴的看着她,道:“姐,你能不能原諒我
我跟你承認錯誤,我們一家人以後好好過日子,好嗎”
舒清這才從巨大的震驚中回過神兒來,面對孟婕的道歉,她不爲所動,冷冷的說:“我不是你姐姐,你也不
要這麼叫我。”
孟朝輝沒想到,一向溫柔善良的舒清,會不肯接受孟婕的道歉。
這就讓他有些爲難了,同樣都是親生女兒,儘管孟婕曾經做錯過事情,可她今天上午,痛哭流涕的跪在自己
面前懺悔。
孟朝輝立刻就心軟了,怎麼都沒法狠心的將孟婕趕出去。
舒清看着孟婕的時候,目光裏沒有一絲溫度,只有冰冷和漠然。
而孟婕現在的樣子是又幹又瘦,臉色蠟黃,顫抖着聲音道:“姐,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就原諒我吧。以前都
是我不好,我已經得到了教訓,你就不要再跟我計較了,好不好”
舒清對她的話完全沒有聽進耳裏,有誰會原諒一個拼命想置自己於死地的人呢
孟朝輝還想幫孟婕說說好話,可舒清突然望向父親,問:“爸,您的意思是,要留她住在家裏嗎”
孟朝輝微微嘆了口氣,道:“你和婕兒都是爸爸的女兒。我希望你們能冰釋前嫌,這樣不好嗎”
舒清對父親的反應有些失望,她差點忘了,孟朝輝並不是她一個人的父親。
於是,她人已經走進臥室裏,開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一個行李箱,足以裝得下她的衣服和日用品。
她拉着箱子出來,孟朝輝立刻過去攔住她道:“小清,你這是要幹什麼你要離家出走嗎”
舒清的態度很堅決,看了眼孟婕,道:“爸,我沒法跟她住在一起。一分一秒,我都不能忍”
說完,她也不顧孟朝輝的阻攔,走出了家門。
從家裏出來,舒清拖着行李箱,漫無目的的走在街上。
完全沒想到,孟婕居然會回來,還會住在家裏。
孟朝輝的選擇她可以理解,可是,卻不能接受。
孟婕對她和舒純做的那些事,舒清永遠都不可能原諒。
而且,舒清也不相信,孟婕這樣的人,會改過自新。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起來,是個陌生的號碼。
舒清怔了怔,接起電話,“喂。”
“舒小姐,我給你的驚喜,還喜歡嗎”
上官若欣的聲音傳過來,依然溫柔,卻夾雜着一絲陰森的味道。
舒清不明所以的頓了頓,很快,她反應過來,道:“是你是你把孟婕弄回海城的”
上官若欣語氣幾乎是咬牙切齒的,低低的說:“舒清,你不是我的對手。既然你不讓我好過,那我也不會讓
你好過。你越是害怕誰,我就越是讓你天天看着她”
舒清深深的吸了口氣,感嘆於上官若欣的陰狠。
她諷刺的笑了笑,道:“還真難爲你了,把八百年前的事情都查了一遍。”
若不是這麼抽絲剝繭的調查,上官若欣根本就不會知道,孟婕與她之間的關係惡劣到了極致。
上官若欣恨恨地說:“只要能讓你不好過的方法,我都很樂意試一試”
說完,她又提醒道:“你別忘了,我現在纔是盛欽哥名正言順的女人。你最好離他遠一點,否則,我會讓全
海城的人唾棄你,不知廉恥,搶人家未婚夫”
舒清終於忍無可忍,回懟道:“看來上官小姐是忘了,自己曾經是如何搶別人老公的了”
電話那邊,上官若欣沉默了一會兒,才幽幽的說:“舒清,這個社會是沒有公平和正義可言的。弱肉強食,
永遠如此只要我想,我可以讓你在海城待不下去。即便是凌少川,他要是知道你跟顧盛欽這麼藕斷絲連的
,他也不可能再護着你”
兩年前,她就知道,上官家的三觀都是扭曲而變態的。
跟他們,沒有辦法講道理。
唯一能做的就是,以牙還牙
舒清握着手機想了想,本來她是準備去南音那兒暫住一段時間。可是,就這麼躲着也不是辦法。
上官若欣把孟婕弄回來,如果不搞出點動靜,這女人怕是不會甘心的。
想到這兒,她找到了凌少川的電話。
那邊凌少川還在公司開會,但因爲是舒清的電話,他中止了會議也要出去接。
“阿川,你在哪兒呢”
舒清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低落,她道:“我想見見你。”
凌少川意外極了,舒清從沒有這麼主動過,還要求見他。
“小清,是不是你那邊出什麼事了”
凌少川聲音有些緊張,道:“你先告訴我,到底怎麼了”
舒清嘆了口氣,道:“我無家可歸了”
凌少川問了舒清現在的地址,直接結束會議,開車朝舒清所在的方向趕過去。
二十分鐘後,舒清便看到他的車停在自己面前。
凌少川下去將舒清的行李箱搬到車後備箱,這纔回到車裏,道:“說說吧,到底怎麼了”
舒清抿了抿脣,道:“是這樣的,我家裏來了客人,我現在回不去家,沒地方住了。”
凌少川狐疑的看着她,很顯然,他不相信她的理由。
但凌少川並沒有戳穿,而是繼續問:“那你的意思是想住酒店,還是我在外面幫你找個房子”
舒清擡起頭,看着他,眼睛眨了眨,很無辜,也很動人。
凌少川立刻就get到了她的意思,所以,更加震驚,“你你不會是說跟我回去吧”
“不可以嗎”
舒清看着他反問,道:“收留我一段時間,方便嗎不行的話,我再想別的辦法。”
凌少川立刻便道:“方便,這沒什麼不方便的。只是我現在住在上官家,你確定”
按說以舒清的性格早該恨死上官家纔對,現在居然自己要求搬到上官家跟他一起住,這簡直太奇怪了。
舒清很平靜的點點頭,說:“我是你女朋友,以後萬一真要嫁給你,總不能不跟你家人相處吧”
其實,凌少川想說,她即便以後嫁給他,她也不需要討好任何人,更不需要看上官家那些人的臉子。
而且,他們結婚之後,他也不可能再讓她住在上官家,他們一定是要選個很好的別墅搬出去住的。
可凌少川從剛纔舒清的話裏看出來了,舒清醉翁之意不在酒。
這女人太單純,更不會說謊。
因此,她的目的,凌少川輕而易舉就能猜到。
但凌少川始終沒有點破,而是輕輕握着她的手,道:“你真的確定跟我回去也許,他們會爲難你。”
舒清怔了怔,卻沒有絲毫猶豫,反倒是淡淡的笑着問:“那你會幫我嗎”
“當然。”
凌少川語氣雖然很淡,卻很自然,彷彿這是一件再理所當然不過的事情。
就這樣,凌少川傍晚帶着舒清回到上官家的時候,着實亮瞎了上官夫婦和上官若欣的眼。
吳淑賢氣的差點跳起腳來,指着舒清,怒視着凌少川,“你什麼意思你把她帶回來幹嘛”
凌少川漠然的掃了她一眼,道:“怎麼我帶我女朋友回來住,礙着你了還是你做賊心虛,偷了人家的東
西,看見原主,就害怕了”
吳淑賢被懟的啞口無言,當她看到舒清琥珀色的眼睛裏那意味不明的淺笑時,整個人都快氣炸了。
她拉着丈夫的手臂,道:“你到底還管不管了他這到底是想幹什麼還讓不讓人過安生日子了”
上官宏神色複雜的看了舒清一眼,轉而對凌少川道:“你突然把舒小姐帶回來,至少,要跟我們商量一下吧
況且,我們連房間都沒有準備,這舒小姐提着行李,是準備常住在我們家了”
舒清就這麼不卑不亢的站在凌少川面前,冷眼看着吳淑賢和上官若欣此時震驚的表情。
凌少川將舒清攬在懷裏,另一手抄在褲袋,冷冽的語氣劃破空氣,“從今天起,我女朋友就跟我同居了,培
養培養感情。以後,這個家裏的人,務必給我女朋友尊重。要是被我知道誰爲難她,那別怪我不給誰臉”
隨即,他警告的眼神落在吳淑賢和上官若欣身上,擁着舒清大大方方的朝樓梯的方向走去。
吳淑賢眼眸猩紅,惡狠狠的道:“真是瘋了,這個家真是要毀了狼崽子又帶回個小賤人回來,這是存心往
我們嘴裏塞蒼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