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舒清聽見她的聲音很不對勁,連忙寬慰道:“也不一定就是他乾的,但我覺得你還是要謹慎一點。如果你怕
離開啓躍集團找不到工作,那我讓顧盛欽幫你安排。反正,你最好不要呆在他身邊了。”
南音嘆了口氣,道:“嗯,謝謝你啊,小清。我知道的,我會辭職。”
南音用了一個下午,終於將辭職信寫好。
晚上六點下班之際,她走進總裁室,將辭職信放在凌少川面前。
信封上的辭呈二字很醒目,凌少川微微皺了皺眉,擡頭看着她,問:“想好了”
他沒有挽留,也沒有責備,只是淡淡的三個字,卻讓南音心頭涌出無數心酸。
南音想到眼前的男人也許是殺人惡魔,她就不敢正視他的雙眼。
她低着頭,點點頭,聲音哽咽地幾乎聽不見,“想好了。”
凌少川打開抽屜,將辭呈放進去,隨即拿了一張銀行卡,走到她面前。
他握住她的手,硬是將那張卡塞進了她手中。
“拿着這個,對自己好一點。”
凌少川不知道自己還能給她什麼,南音一個女孩子,孤身一人在這個大城市,一定是需要錢的。
可惜,那張卡在南音手裏停了一會兒,忽然被扔到凌少川身上。
他略微驚愕的看着南音,只聽南音用一種極其失望和受傷的語氣道:“凌少川,我不要你的施捨,我恨你,
我真的恨你”
恨你一意孤行。
恨你不願解釋。
恨你沒有留下我。
凌少川終究沒有挽留,看着南音離開。
像他這樣行走於刀尖上的人,放她走,離他遠一些,也許會更好。
醫院裏。
當顧盛欽再次出現在上官若欣面前的時候,上官若欣一陣欣喜。
她激動的聲音顫抖,“盛欽哥,我就知道,你不會不要我的。歡歡呢最近,她還好嗎”
時時刻刻不忘提起歡歡,喚起顧盛欽的同情心。
只可惜顧盛欽表情緊繃着,如大理石般冷硬,銳利的眸光直直盯着她:“若欣,放走孟婕的那兩個獄警死了
,你知道怎麼回事嗎”
上官若欣心裏一緊,笑得有些勉強,“我我怎麼知道我都不知道孟婕是被誰給放走的,還以爲她是自己
逃出來的呢。”
顧盛欽脣角牽起一絲弧度,點點頭。
轉而,他不再繼續糾結這個話題,而是問道:“你身體感覺怎麼樣了”
“好多了。”
上官若欣心裏發慌,她捂着傷口的位置,道:“就是槍傷的地方,還是會經常疼。”
顧盛欽目光深沉,站在牀邊,睥睨着這臉色蒼白,我見猶憐的女人。
上官若欣被他盯得越發不自在,只能拼命掩飾着緊張的情緒,笑盈盈的說:“盛欽哥,你能來陪我,我好高
興。可以帶我去醫院樓下的花園裏逛逛嗎今天的天氣很好。”
顧盛欽沒有接話,雙手抄在褲子口袋,道:“你父母什麼時候過來,我跟他們有事要談。”
上官若欣心裏一咯噔,心中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道:“我爸媽回去給我做晚餐了,醫院裏的飯菜再好也不如家裏的。”
“嗯。”
顧盛欽淡淡嗯了聲,擡手看了眼手錶,並不想繼續在上官若欣的病房裏耽擱下去。
但我們之間的婚約,是不可能再繼續下去的。如果你身體不好,不方便出席記者發佈會,我一個人也可以。
”
儘管顧盛欽懷疑這次歡歡被綁架,跟上官家脫不了干係,可那兩個獄警死了,線索也相當於斷掉了。
可無論上官若欣救歡歡到底是演戲還是真情流露,他都不可能再跟上官若欣維持着婚約關係。
他欠舒清一個完整的家,早就該還了。
然而,他的這番話說完,上官若欣的臉色慘白如紙,一雙眼睛裏積滿了淚水,潔白的皓齒緊緊咬着下脣,如
同受了天大的委屈。
她哽咽着道:“盛欽哥,沒有你,我會活不下去的。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對我,就算是看在我救了歡歡的份
兒上,可不可以給我一點希望”
上官若欣哀求的望着他,哭的梨花帶雨。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吳淑賢的聲音,“若欣,你怎麼哭了”
說着,她趕緊走到女兒身邊,怒視着顧盛欽道:“你跟我們若欣說了什麼她爲了救你女兒,現在還在醫院
呆着,你還是人嗎居然又把她惹哭了”
上官宏提着餐盒走了過來,一樣用責備的語氣道:“盛欽,你要是個有擔當有責任心的男人,就該給我們若
欣一個未來。你也看見了,她爲了你,可是上刀山下火海,什麼都做了。你就是這樣回報她的”
顧盛欽目光中閃現着厭惡和不耐,似乎早已對上官若欣這種楚楚可憐的戲碼習慣了。
就連現在,上官若欣還靠在吳淑賢懷裏,嗚咽着,“媽,我該怎麼辦盛欽哥不要我了,他真的不要我了。”
吳淑賢大驚失色,立刻瞪着顧盛欽,狠狠剜了他一眼,“你到底跟我們若欣說了什麼”
“解除婚約。”
顧盛欽聲音淡淡的,說出的話卻讓上官家的人震驚無比。
他們大概是沒有想到,自己女兒豁出性命救了歡歡,而顧盛欽卻在上官若欣還沒有出院時,就已經迫不及待
的想要解除婚約了。
上官宏心裏雖然有數,這次歡歡被綁架的事情,跟凌少川和上官若欣都有干係。
可在顧盛欽面前,他只能選擇維護自己的女兒。
於是,他憤恨的威脅道:“顧盛欽,你休想現在全海城都知道我女兒爲了救你孩子,那可是差點犧牲了性
命。如果你一意孤行解除婚約,那就是所有人口中始亂終棄的負心漢,你看看,外界的人會不會抵制你的公
司。而我也會立刻對你們鼎盛集團進行封殺,屆時輿論的導向和我們上官家的力量,絕對會搞得你起不來
你最好給我想清楚,您能不能承受的起這麼大的代價”
顧盛欽目光沉了沉,勾脣一笑,彷彿並不把上官宏的話放在心裏。
他又淡淡的看了眼吳淑賢和上官若欣,道:“你們最好祈禱自己沒有做虧心事,否則,就不止是解除婚約這
麼簡單了。”
吳淑賢倒是沒什麼,她並不知道這次歡歡被綁架是早有預謀的,她只是憤恨的盯着顧盛欽,覺得這一定是顧
盛欽的藉口。
可上官若欣就不一樣了。
她渾身都有在發冷,她甚至不知道,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錯,會讓顧盛欽這樣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