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會跟他到這兒來。
本來就不是什麼大病,顧盛欽非要讓消化科的人看了才能放心。
後來那個婦產科的值班大夫回去說,消化科也來了個橫的,硬是不放醫生過來。
這回可算是惹毛了顧盛欽,猶如棋逢對手似的,非要去會會人家。
現在三人相見,無比尷尬和奇異的氣氛蔓延在四周。
凌少川不再似往日的和煦,面色冰冷,與顧盛欽旗鼓相當。
只聽顧盛欽嗤笑一聲,道:“真是冤家路窄,連醫院都能碰到”
凌少川雙手抄在褲袋,漫不經心的開口:“我可沒有顧總這麼大的派頭,三更半夜的恨不得把全醫院的人都
叫過去。捐幾臺機器,還真把自己當救世主了”
一旁的院長和醫生都低着頭,像是沒聽見似的,大氣都不敢出。
這兩人看樣子,都不好惹啊。
也算他們醫院倒黴,這不年不節的,怎麼就忽然來了兩尊活閻王。
顧盛欽今晚本就因爲那個懷孕烏龍心情不爽,更別說現在,被凌少川一頓懟了。
他忽然將舒清往身邊拉了拉,勾脣一笑,道:“我太太懷孕了,胃口不太好,我想請消化科醫生給看看,礙
着你的事兒了”
舒清驚訝極了,這顧盛欽到底在胡說什麼
凌少川聽聞此話,深沉的目光漸漸落在舒清身上。
幾日不見,這女人好像胖了些,臉頰上也有點肉了,白裏透紅的。
看來,跟顧盛欽在一起,日子過的是不錯。
過的一定不錯吧
如膠似漆的,居然動作這麼快,又懷孕了。
放在褲子口袋裏的手微微攥緊了些,臉上確實清冷平靜,不動聲色。
舒清想到凌少川認識的那個人可能要追殺她,頓時又緊張起來,都不敢看凌少川的眼睛。
不知爲什麼,現在舒清對凌少川有一種莫名的恐懼。
還是凌少川先說話,打破了這種僵局。
他目光深沉的望着舒清,淡淡說道:“恐怕今晚消化科醫生不能給你看病了,因爲南音胃穿孔,情況很嚴重
。”
“南音”
舒清雖然爲南音的病情擔心,但更多的是,南音的處境。
她忍不住追問道:“南音現在跟你在一起”
這意味什麼
她和南音那天同時跟蹤凌少川,都被發現了。
自己被顧盛欽保護的很好,所以凌少川沒機會對她下手。
但是,南音怎麼會落到凌少川手裏
她知道凌少川的祕密,凌少川會輕易放過她嗎
舒清這麼一想,脊背都滲出一身冷汗。
她的目光忽然變得鋒利而無畏,看着凌少川,道:“南音爲什麼會跟你在一起你對她做了什麼”
自己最在乎的女人,當着情敵的面這樣質問自己,凌少川的臉色可想而知。
一絲冷冽的笑劃過嘴角,凌少川似是賭氣的反問:“她爲什麼不能跟我在一起”
“因爲你”
舒清話只說到了一半,便被顧盛欽打斷。
他拉着舒清的手,冷冷看了眼凌少川,對舒清道:“走了。”
舒清被顧盛欽拉着,但心裏着實七上八下的。
想想南音跟這麼危險的人在一起,舒清就急得要命。
直到被顧盛欽拉着到了地下車庫,舒清才甩開他的手,道:“你剛纔幹嘛不讓我說完你知不知道,南音跟
他在一起,會很危險。很可能,南音現在已經被他給脅迫了。”
顧盛欽將她塞進車裏,自己也上了車。
他臉上並沒有因爲舒清的話而露出絲毫情緒,只是理智而冷漠的開口道:“你先把自己顧好,其他人的事你
管不了,也沒辦法管。如果凌少川真的盯上了那個叫南音的,你覺得,你有本事把人從凌少川手裏救出來嗎
”
舒清沉默了,但卻沒有辦法棄南音於不顧。
萬一凌少川真要殺人滅口,她明明可以阻止,可以救南音,卻這樣視而不見,那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舒清眼裏有着幾分祈求,聲音都放軟了,望着專注開車的男人,“盛欽,你能不能幫幫她”
“我不想惹麻煩。”
顧盛欽一向如此,除了舒清的事,他誰也不關心,更不可能多管閒事。
再說,還不知道凌少川身後到底是什麼樣的組織
顧盛欽不怕事,但他卻不想爲了無關緊要的人去惹事。
舒清見他一副不想管不想問的樣子,心都涼了。
她弱弱的嘀咕了一句,“你怎麼這麼冷漠”
顧盛欽皺了皺眉,道:“我心情不好,你現在最好別惹我。”
剛纔揣着多大的驚喜去醫院,現在的心情就有多失落。
顧盛欽實在是騰不出這個耐心去哄她,一心想着,怎麼才能讓舒清再懷個孩子。
兩人回到家時,已經接近凌晨。
原以爲所有人都已經睡了。
沒想到客廳裏燈火通明,宋麗君就坐在客廳裏,滿臉期盼。
“你們回來了”
宋麗君見到他們,立刻從沙發上起身,迎了上去,“怎麼樣醫生怎麼說的”
顧盛欽和舒清都是一臉疲憊。
宋麗君的表情也凝住了,擔心的問:“怎麼了結果不好嗎”
舒清莫名覺得壓力很大,她低頭道:“媽,我累了,先回房了。”
說完,也不等宋麗君說話,便匆忙上了樓。
宋麗君只好拉着顧盛欽,問:“這是怎麼了”
顧盛欽重重嘆了口氣,坐在沙發上道:“只是普通的腸胃炎,跟妊娠沒有關係。”
一絲失望劃過宋麗君的眼中,轉而,她拍了拍兒子的肩膀,道:“沒事的。來日方長呢,總能再有的。”
顧盛欽揉了揉眉心,點點頭,道:“我知道。明天我再帶她去醫院瞧瞧,腸胃炎也不能不治啊。”
反正今天自己也是失望極了,更別說在心情無比糟糕的時候,又碰到了凌少川。
顧盛欽也沒有心思安慰母親什麼,道:“媽,我也回房了,您早些休息。”
歡歡和澤澤已經睡着了。
舒清去看過兩個寶寶,這纔回到臥室。
見顧盛欽也回來了,她裝作看不見,自顧自的去衣櫃裏取了睡衣準備洗澡。
剛關上衣櫃,顧盛欽便從身後摟住她的腰。
男人俯身在她耳邊嗅了嗅,道:“怎麼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