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自己已經等不及要知道舒清多一點事,心裏有個念頭不停的往上竄,彷彿呼之欲出,可又不敢相信,
世上會有這麼巧的事。
凌少川意識到商爺的想法,他自己心裏也咯噔了一下。
難道,舒清跟商爺想要找的親人有什麼關聯
只聽商爺自顧自的說:“當年,組織裏發生暴亂,兩派人馬想要爭奪領導權。那時候我處於弱勢,這才把妻
女送了出去,想讓她們避避風頭。後來,我終於奪得了組織的領導權,卻再也找不到我的妻子和女兒。我調
查了幾十年,才找到一點蛛絲馬跡,只知道我的女兒有可能流落到了蘇陽或者海城這一帶。”
凌少川繼續把他的話補充完整,道:“所以,您懷疑舒清跟您女兒有關係,又或者,她就是您女兒的孩子
我的確調查過舒清,也調查過舒清的父母。我沒有看出來,他們與l國有什麼關聯。”
凌少川不時地用餘光觀察着商爺。
八十多歲的年紀了,一向冷血無情的老頭子在提起妻女的時候,那眼中多了許多情緒。溫柔的、悲傷的、惆
悵的,太多太多感情交織着。
凌少川心裏突然間有些釋懷了。
曾經,他對商爺事感激的,感激他將他帶回組織,沒有讓他餓死街頭;後來認識了舒清,他莫名的對商爺抵
觸,甚至怨恨。
可現在,凌少初安忽然覺得,這個老人其實也很可憐。
再可恨的人,心底也許都有柔軟脆弱的地方。
消失了幾十年的妻女,也許就是商爺內心的柔軟。
過了許久,一個手下走進來,臉上露出些許欣喜之色,道:“商爺,跟您猜測的幾乎一樣。舒清的外公,早
年時,與妻子去l國旅行過幾次。而且,我們去當初舒清母親出生的醫院調查過,根本就沒有舒清外婆的住
院信息。也就是說,那份出生證明,是假的。”
凌少川恍然大悟,薑還是老的辣啊。
他就沒有想到,去調查舒清外公的這一層。
商爺聽着手下的彙報,目光裏漸漸染上了一層笑意,道:“老天真的待我不薄啊”
沒想到來一趟中國,還真讓他誤打誤撞的找到親人了。
商爺一時間有些激動,“快,快帶我去見舒清的母親,還有她外公。”
他一定要問清楚,說不定,他的妻子也還活着。
只可惜,那名手下一直沒動,只是低着頭道:“商爺,舒清的外公和母親,都已經過世了。”
見慣了也習慣了生死的老人,在聽到女兒已經過世的消息時,差點沒有站穩。
凌少川之前也調查過舒清的父母,因此,他解釋道:“舒清的母親生前得了尿毒症。”
商爺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緩了半天才從剛纔那近乎於窒息的悶痛中緩過來。
舒清是在睡夢中被吵醒的。
因爲商爺實在是等不及要知道舒清的身份了,只好大半夜的讓凌少川把她帶過來。
舒清頭昏腦脹的,聽到商爺現在要見她,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那個老頭子他到底想怎樣我都答應明天跟
凌少川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舒清,真的有可能是商爺的外孫女兒麼
外面的保鏢敲了敲門催道:“mr.k,商爺還在等着你們呢。”
凌少川一邊把舒清撈起來,一邊道:“我現在沒空跟你解釋這麼多了,先跟我來。”
很快,舒清被帶到商爺面前。
大半夜的被人叫起來,再加上最近幾天的事情,舒清一副病懨懨的樣子站在商爺面前,眼中充滿了厭惡和不
耐。
商爺想到這位有可能是自己的孫女兒,就連說話聲都不由得放輕,像是生怕嚇着她似的,“舒清啊,你你
母親和你外公過世前,有沒有留下什麼話”
他話音剛落,舒清如同被觸到逆鱗的貓,衝他吼道:“你欺人太甚了吧你不僅惦記我丈夫的財產,現在,
就連我外公和我媽媽,你也惦記上了他們很窮,沒有錢,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凌少川生怕舒清這種態度會喫虧,他連忙安撫着舒清,道:“商爺的意思是,你外公或者你媽媽,有沒有跟
你提起過關於身世的事。”
舒清一怔,不可思議的看着他。
他們怎麼知道,外公死前告訴過宛寧姐,媽媽並不是外公的親生女兒
看到她這樣的反應,商爺一時間有些激動,連忙追問道:“他們跟你提起過,是不是快告訴我,他們跟你
說了什麼”
舒清狐疑的看着這個老人,心裏開始泛起了嘀咕。
難不成,母親的身世又或者外公家的什麼事情跟這個商爺有聯繫也不知道,商爺有什麼圖謀,她怎麼可能
一五一十的將外公的遺言告訴這個老謀深算的人
於是,舒清很不配合的道:“他們跟我說了什麼,跟你有什麼關係我不想告訴你,也不可能告訴你”
商爺剛纔緩和的臉色突然變得嚴峻起來,這臭丫頭還沒有南音聽話,怎麼可能是他外孫女
他怎麼看怎麼都從舒清身上看不到什麼親情
商爺臉色一沉,對保鏢道:“你們,把她帶去抽血”
是不是的,抽個血不就知道了
何至於在這跟她費那麼多話
舒清嚇壞了,拼命的掙扎着,“抽什麼血你們放開我”
凌少川忍不住上前將那兩個保鏢踢開,把舒清護在了身後。
舒清驚恐的看着商爺,這死老頭子還要抽她的血
她的血明明就是很普通的血型,又不稀有,抽她的血能有什麼價值
還是,這老頭憋着別的壞水兒呢
商爺見凌少川將舒清護着,沉聲警告道:“凌少川”
凌少川平靜的看着商爺,道:“我帶她去抽血。”
與其讓保鏢強制性的把她帶過去,還不如他親自帶舒清過去。
舒清一聽,就連凌少川都要把她帶去抽血,徹底絕望了。
她被凌少川抓着胳膊,可還是不配合的道:“凌少川,你們到底要做什麼與其這麼折磨我,不如你們一槍
打死我吧。我受夠了”
這三更半夜的,一會兒這樣,一會兒那樣,總是說一些她聽不懂的話,又逼着她抽血。
這幫人,真是變態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