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不打算跟慕久年按照這種路線發展下去。
他和她之間,到現在都沒有信任。
他到現在還認爲,當年在他飯裏裏下致幻劑的人,是她。
宛寧心裏的那個坎兒和陰影是不可能輕易跨過去的。
當年他狠心要跟她斷了,他根本就不知道,她是如何拖着一個懷孕的身子,一個在異鄉奮鬥着。
他也不知道,當醫生診斷出這個孩子有先天性心臟病的時候,她有多麼的絕望。
她一次又一次的想放棄,可她終究不忍心殺死這樣一個小生命。
所以,她就這麼煎熬着,一個人懷孕,一個人在國外生下安安,一個人帶着安安去求醫。
她帶着安安絕望的四處奔走時,他卻在發展着他的公司,跟江姝麗搞得如火如荼。
這一點,宛寧沒有辦法原諒,他的不信任,和他當年的狠心。
也許在他看來,這一切都過去了,他輕輕鬆鬆的說一句他不計較了,他們就可以重來。
可宛寧很明白,那根刺紮在心裏,已經生了根。
她靠在男人精壯的胸前,內心卻是冰冷一片。
慕久年以爲她不說話是在害怕,便道:“你放心,我不會讓江姝麗來找你麻煩,嗯”
宛寧敷衍的嗯了聲,卻始終沒有忘記自己跟他上牀的目的。
她向他懷裏靠了靠,溫溫柔柔的開口道:“對了,你現在真的不當醫生了嗎”
提起這個,慕久年就勢必要想起當年他在手術檯上差點造成事故的原因。
宛寧見他臉色不好,她掩住眸中的受傷,小心翼翼的說:“久年,當年是我不好,是我太任性,沒有顧及到
你的感受。你真的不會再上手術檯了嗎”
慕久年直接打斷了她的話,道:“不要說了。”
當年那件事,他每每提起,都會有無窮無盡的挫敗感。
就算現在想來,他還是生這女人的氣。
因此,他不想提起,並不代表他對當年的事完全不在意了。
宛寧是懂得察言觀色的,他不高興,她也適當的住了嘴。
一時間,宛寧鬱悶極了,該怎麼開口問他呢
她微微嘆了口氣,心裏亂七八糟的。
慕久年聽到她那聲嘆氣,心不禁軟了,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道:“好了,那件事對於我來說,真的過去了
,你也別再想了,嗯”
宛寧立刻順着他的話,道:“我就是覺得對不起你。你本來可以是那麼優秀的醫生,我卻把你害的永遠都沒
辦法上手術檯了,你一定恨死我了,是不是”
慕久年笑了笑,道:“誰說我不能上手術檯了”
宛寧終於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她整個人都從他懷裏坐了起來,緊緊盯着他,道:“你不是辭職了嗎”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她連忙道:“我那天聽聽小清說的,你已經不在海城大學附屬醫院了。”
慕久年完全沒有察覺出宛寧在套他的話。
他如實說道:“海城大學附屬醫院是不允許醫生在外有兼職的,我要是經營公司,肯定不能在那裏繼續工作
了。不過,我名下的心血管醫院一直都是我自己管的。至於手術,很多複雜的,也都是我自己上。”
宛寧聽到這兒,終於露出一絲如釋重負的笑。
慕久年疑惑的看着她,總覺得宛寧這次回來之後,總是露出這種奇奇怪怪的表情。
他忽然發現,自己根本就不瞭解這個女人,從來都是這樣。她在他面前,永遠都像是蒙了一層面紗。
這個認知,讓慕久年有些懊惱,他眸光一暗,忽然翻身,又將她壓在了身下。
宛寧感覺到他要做什麼,連忙推拒着他的胸膛,小聲抗議着,“很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