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偷了秀秀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然後走捷徑繞到了你的前面。你以爲馬上的人是秀秀,就瘋狂的追着我。
仁吉埋伏在半路上,把你截了下來,你倆打成一團,你受了傷,仁吉也沒佔到便宜,被你打斷了腿和手。
你摸索着抓住我的手,一把抱着我,扭頭警告仁吉和他的那些手下。
“再敢動我的女人,我把你們全都弄死。”
你不知道的是,我和賀勝利也達成了協議。去抓秀秀的那個人,一早就被賀勝利用錢買通了。秀秀被打暈了,直接送到了賀勝利的車上。
她醒了之後,不肯跟賀勝利走,賀勝利就帶她來看戲來了。
她來的時候,正好趕上你抱着我,一臉是血的警告仁吉。她很傷心,也不相信你變心,想要衝過來弄清楚,她摔了一下,肚子突然很痛,見了紅。她突然明白了,她確實是懷孕了,她有了你的孩子。
她想要保住這個孩子。賀勝利帶她去了鎮上的醫院。
他們走後,你突然靠近我聞了聞,說味兒不對。你說秀秀從來不用帶香味的東西。你認出了我,嫌棄地把我推開,追着仁吉要秀秀。
然後,馬場的護衛隊來了,你們私鬥還弄傷了人,全都要逮捕。
他們有十杆槍……
我怕賀勝利帶不走秀秀,我怕秀秀還會回來。秀秀太聰明瞭,聰明得讓我害怕。我怕她仔細一想,就知道這是一個計謀。
所以,你被抓了之後,我就騎馬去了鎮上的醫院。賀勝利想買通醫生,用藥落掉你的孩子,那個姓陳的女醫生不肯。
秀秀躺在牀上,很安靜。我剪掉了賀勝利車子下面的那條線。我看着賀勝利把秀秀放到了車上,他們一路向西,開到了娜木湖。
秀秀應該醒了,不願意跟賀勝利走,兩人搶奪方向盤,車子扭來扭去的靠近了娜木湖。
賀勝利要踹秀秀的肚子,秀秀鬆了手。但是車子卻已經無法控制了,無論賀勝利怎麼打方向盤,都無法停下車子。
車子衝進了娜木湖中。
湖面上冒着一串串的泡泡。
我站地高處,眼看着,覺得終於解決了一樁心頭大患。
只要沒了秀秀,你就還會喜歡我。
打架的人原本要關半個月,你卻打暈了看守,晚上偷偷跑了出來,不管我們怎麼說,你都不肯相信秀秀跟着賀勝利走了。
你發瘋似騎馬追,跑了三天三夜,我們找到你的時候,你摔倒在山澗裏,渾身是血。
賀勝利爲了帶走秀秀,提前準備了回城的通知單。所有的證據,你都忽視,你什麼都不肯相信。
我就不明白了,只要是個人,都會變心,憑什麼你就認定秀秀不會拋棄你?
我跟你說,你就是一個只會騎馬的鄉野漢子,什麼也沒有。可賀勝利是京城來的高幹子弟,有權有勢又長得好看,有大房子,有大汽車,有的是糧票布票和錢。秀秀又不是個傻子,當然會選賀勝利。
只有我,只有我纔始終如一的喜歡着你,覺得你是我的天神。
你對我說什麼?
多吉,你跟我說,哪怕天下的女人都堆在你面前,你也只要秀秀。秀秀就算是拋棄了你,你還是要她。
bsp; 你要去當兵,去爭權奪利,成爲人上人,再把秀秀從賀勝利的手裏搶回來。
我笑你是個傻子,你說你願意當秀秀的傻子。
多吉,我們都是傻子。都是傻子。你是傻子,秀秀是傻子,我哥是傻子,我是傻子……所有人的人都是傻子。”
原來,秀秀真的出過車禍,掉進了娜木湖中。不知道她是怎麼死裏逃生的,也不知道依她的聰明,她爲什麼沒有回來找他。
但是這一切的因由,一定都離不開賀勝利暗中搞鬼。
白瑪,賀勝利,生生分開了他和秀秀六年。
王豐收看着白瑪,他的眼睛裏再沒有溫度,他對白瑪所有的感情,都沒了。
“白瑪,你一定很得意。你得不到的,你就毀掉。你過得一定不幸福吧?沒有男人,沒有男人會忍受得了你這種惡毒的女人。
你不幸福,我卻一定要幸福。
秀秀沒有死,她會回昌都來找我的。
她會回到我們的家。
白瑪,滾出我的家,把沾着你骯髒氣息的東西全都帶走,包括這頂帳篷。我會刨掉這地面三尺,重建我的家。
我會告訴所有人,你所做的一切。你會被所有唾棄,然後死了也沒人可憐。
就算是滿滿一雪山的雪化了水,也洗不盡你身上的臭味。
你玷污了白瑪這個名字,你不配有名字,你不是人,不配成爲人!”
白瑪呆呆地看着王豐收。
“你,你爲什麼不殺我?”
“我怕髒了我的手。”王豐收一臉嫌棄地道。
“不要這樣看我,不要這樣看我。我只是喜歡你,我所做的一切,只是因爲我喜歡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被你喜歡着,會讓我晚晚做惡夢。白瑪,喜歡一個人沒有錯。可是你的手段太骯髒了。我不想再看到你,甚至不願意聽到任何關於的你的消息。因爲,這會讓我隔夜飯都嘔出來。”
白瑪尖叫着捂住耳朵,爬起來轉身就跑。
王豐收眼裏地嫌棄,言語裏的厭惡,都讓她受不了。
白瑪走後,王豐收把帳篷一把火燒了。這一天晚上,三個人只能睡在飛機裏,一人裹了牀棉被。
徐衛國餓着肚子的時候,脾氣向來不太好。
王豐收感覺自己好像又做錯了什麼,縮成一團,眼巴巴地看着徐衛國。
“你這喫人的眼神是什麼意思?”
徐衛國冷冷地回答他:“就是餓得想喫人的意思。”
“那要不然開着飛機,去有人煙的地方,找點喫的吧?”
“飛機上的燃油不夠了,要減負才能飛。”徐衛國說。
“什麼意思?怎麼減負?”
“就是要扔一個人下去,飛機才能飛得起來。”
“扔我?”王豐收總算反應過來了。
徐衛國點頭,“不然扔誰?”
“可我是傷病員。”
“你現在知道你是傷病員了?你現在知道你是傷病員了?你吼天吼地炸裂噴血的時候,你怎麼不想想,你還是個傷病員哩?你的血不值錢,可我這繃帶藥水都得花錢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