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獨行寂寞的很吧,看看連人陪着的人都沒有,這如花似玉的小臉可真是美啊,滿春樓那裏的花魁都沒這麼漂亮。”
“可不是,爺本來以爲那裏的花魁小豔燕是最漂亮的,想不到給這位小娘子提鞋都不配,小娘子,別怕,跟爺回去,爺好喫好喝的供着你。”
這些人就是王秀秀的目地?
墨雪瞳腦子飛快的旋轉,這些人分明只是些地痞,王秀秀不可能聯繫上這些人,況且她也不可能想到會碰到自己,方纔進來也只是因爲自己好奇的多看了幾眼茶寮,那這些人就不是她佈置下的。
看周圍慢慢退開的人潮,就知道這些人必然是附近的地痞無賴,行事難纏的很,所以其他人敢怒不敢言,但若不是王秀秀設下的,那王秀秀又想幹什麼。
墨雪瞳強自鎮靜,手緩緩的伸向自己的腰帶,那兩隻劍形的髮簪她今天沒戴在頭上,卻是收在腰帶裏,若每每都帶同一對髮簪出去,必會引人懷疑。
“京城腳下,竟然敢有人調戲良家婦女。”有人利喝一聲,墨雪瞳看不清是誰,卻沒有放鬆警惕,稍稍側過身子了,還沒等她閃利落,一道劍影撲面而來,竟是越過人羣,直接衝她面門而來。
寒兵利器未及己先有劍氣而來。
王秀秀要殺她?墨雪瞳愕然認知,她知道了什麼威脅到王秀秀了?
竹棚一邊劍影快如閃電,一道寒光割破竹棚的簾子,穿簾而出,險險的抵在利器之前。
“有刺客。”不知道誰叫了一聲,人羣頓時狂亂了起來,奔走相撞,來不及的就往人身上踩去,有幾盞燈籠落在地上,火光沖天而起,燃着了一邊的簾子,劍影帶着寒光,誰也不知道誰傷着了,有人驚叫,有人慘叫,還有人狂亂的喝斥……
一道帶着火光的簾子從墨雪瞳眼前滑落,燃起的火星子差點燒到她面門,墨雪瞳身子急退,差點撞到後面的桌椅,才扶着桌子站定,眼前一片己是一片火光,竟是衝不出去了,縱然她再鎮定,這時候也慌了神。
正不知道要往哪裏去,身邊紫影翩遷,腰際被人挽住,墨雪瞳身子一僵,忽爾又軟了下來。
耳邊帶着幾分妖嬈的慵懶笑聲:“別怕,抱緊我。”
墨雪瞳下意識的反手緊緊抱住風珏染,眼睛一閉,風珏染的抱起墨雪瞳身子極快的衝着一邊的門衝了出去,狹長絕麗的眸子微微落在懷裏,懷裏人全心依賴的抱緊他,脣角的笑意越發的深了。
身影幾個翩遷,閃落的飛快,稍縱間便己離開象炸了鍋的人羣。
風珏染懷抱着墨雪瞳,幾個起落就己經來到了一處屋檐上,落定,拍了拍墨雪瞳的頭,輕柔的笑道:“瞳兒就這麼想我,到現在還不放手。”
這人,真是……
墨雪瞳臉一紅,感應到腳下踩到了實地,一把把他推開,才發現,竟然又是在屋檐上,自打跟風珏染認識後,這屋檐自己是三天兩頭的踏足。
“墨風還在跟那人廝殺,會不會有事?”墨雪瞳皺皺眉,不自在的側過頭問道。
也是暗衛?
墨雪瞳微微蹙眉,她怎麼不知道自己得罪了這種可以擁有暗衛的貴人,況且她也沒掌握什麼讓他們窺探的祕密,是誰這麼容不下她,竟然派出了暗衛來殺她。
“是燕王?楚王?還是宮裏……”墨雪瞳問道。
“一會就知道。”風珏染眯着眼笑,目光始終沒有從墨雪瞳臉上移開,那種熾熾的目光裏含着些讓墨雪瞳無法忽視的溫柔,配着這樣如水般的月色,竟讓人有種心跳失措的感覺,墨雪瞳不敢再看他,只覺得臉頰泛起熱意。
側過頭,胡亂的道:“王秀秀似乎不簡單,她的父親首輔大人現在靠近的是誰?”
說着腳隨意的在屋面上點了點,很是不自在,有些心跳。
“王首輔大人既不是大哥的人,也不是三哥的人。”風珏染笑道。
品了品風珏染的話,墨雪瞳愕然擡首:“你的人?”
“怎麼可能,那老狐狸老謀深算的很,纔不會輕易這麼立場,況且要是我的人,敢傷了你,我還不得把他給廢了。”看着她迷茫的水眸,風珏染慵懶的開口,混着些寵溺,整合在這夜色中,竟使得氣息也曖昧了幾分。
墨雪瞳咬咬脣,強自讓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他的話裏:“朝中的人都認家燕王和楚王會繼位,難道這位首輔不這麼認爲,以後不管是哪位新皇繼位,早早站隊的人都會得到重用,首輔大人聽說年歲還不老,就這麼急着退休去了?”
這是墨雪瞳最不明白的一個關鍵!
首輔是內閣中最主要的一位,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既然己做到首輔,據說這位王首輔也是過三關斬六將才當上的這個位置,還不滿三年,區區三年,就讓這位滿心權勢的首輔滿足了?
要知道新皇上位,提拔的當然是自己一批人,不早早站對隊,必然不可能再得首輔之位,以這位王首輔的政治才能,怎麼會不感應到這點,難不成,這位王首輔雄心己退,年老力衰,己不堪重負!
不會啊,才幾天前聽說,他又有新的策論下來,分明是精神充沛的樣子。
“他啊,老奸巨滑的,哪想退休,早想着一鳴驚人,但是人家看中的是太后這根柱子,抱的也是太后的大腿。”風珏染眨眨眼,顯得很開心,俊臉上的笑容魅惑的讓人不敢逼視,妖嬈之處,動人心絃。
真是個妖孽!
墨雪瞳心裏暗歎,一時卻移不開眼,感應到他溫暖的男子氣息就在身邊,呼吸中帶着他身上一慣的清香,她彷彿被包圍在清香中的一朵小花,鼻息間濃濃的全是他,待利看到他臉上得意的笑容時,才驀的醒過來。
急急的移開眼,暗罵自己不爭氣。
雖說俊美若他己是妖孽極別的,但自己重生一世,難道還看不開這皮相。
可心裏是這樣想着的,卻還是不得不讚嘆一聲,怪不得他風流之名傳得那麼遠,就這樣的一副容貌,又有幾個女子逃得過,若再得他溫情的注示,怕這世間女子還不是任他於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