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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鬥準備出發，沈雲叮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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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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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鬥滿嘴答應着出門，剛出門，聽見老妹兒說二哈撒手沒，我哥出門沒，唐鬥還想午後跟慕婉瑩看電影喊着她，還是不要她當燈泡了，老實在家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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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過水果店，唐鬥買了顆菠蘿，到慕婉瑩家上午十點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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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鬥敲了敲門，聽見裏面傳來啪嗒啪嗒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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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婉瑩來開門，她頭髮披着，穿件粉色的針織上衣，淺藍色休閒牛仔褲，很居家的着裝，面若桃花，滿懷期待，滿心歡喜，慕婉瑩覺得，鬥鬥每次回來都看望老爸老媽，這不僅僅是成熟禮貌的表現，也是對倆人感情的認真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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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不用帶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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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婉瑩提過唐鬥手裏的菠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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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鬥微笑道：“你不提我就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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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在書房，你去跟他聊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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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婉瑩說着，慕錦華從書房出來，微笑着讓唐鬥去書房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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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好。”唐鬥衝慕錦華打了聲招呼，又朝廚房喊：“m...師孃要幫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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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你先坐會，飯快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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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清嵐回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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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鬥跟老師去書房，慕婉瑩倒了杯茶送進來，然後去幫馮清嵐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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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錦華剛纔在練書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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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江紅”寫到一半，旁邊還有一篇寫好的“沁園春雪”，老師的字體方方正正，整整齊齊，字如其人，應該算是正楷，不過他的書法風格寫“滿江紅”缺點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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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滿江紅第一句“怒髮衝冠”，落筆和收尾應該很重，而且收尾要非常果決，一揮而就，同時給人剛正不阿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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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雖然力道可以了，但是他收尾是緩緩勾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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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婉瑩寫字也是這個習慣，收尾時刻意放緩壓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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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老師沁園春雪寫的非常傳神。不管好壞，唐鬥當然不會隨意點評，他也是外行，而且老師的性情就是如此，溫和儒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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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鬥只誇老師字漂亮，跟打印的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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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法講究神形合一，寫不出滿江紅那種壯志未酬的怒氣和鬥志昂揚的快感。”慕錦華搖搖頭，指着稿紙繼續說，“比如這兩句，三十功名塵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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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種一鼓作氣，恨不得馬上直搗黃龍朝天闕的急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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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錦華侃侃而談，像每次上語文課一樣。
唐鬥前世跟老師學過毛筆書法，沒堅持練，也沒學成什麼，現在練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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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要寫好，首先心要沉穩，心穩則手穩，手穩則筆穩，尤其是寫毛筆字......有筆法和字法，先練筆法，也就是執筆，拇指和食指捏筆，中指在外側，無名指內側，小指挨無名指，拇指和食指固定筆桿，中指往回鉤，無名指往外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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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錦華執筆邊示範邊講要領，把“滿江紅”寫完，毛筆攢好墨給唐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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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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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鬥把好筆，在空中筆畫了幾下，想了下在紙上一筆一劃的寫“慕婉瑩”，‘慕’和‘婉’筆畫太稠了，他控制不好落筆的力度，寫出來就是一團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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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筆法了，要把握好‘按’和‘提’來控制線條粗細，筆尖不要按的太沉，筆畫密的部分適當提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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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錦華笑了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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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鬥道：“特別考驗手腕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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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練練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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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慕婉瑩把菠蘿切成小塊，鹽水泡了會，清水沖洗，插幾根竹籤放餐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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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清嵐問：“你倆常吵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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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吵架吧，知道對方心情不好一般都讓着，頂多拌兩句嘴，或者故意氣氣讓對方發泄一下，氣消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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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婉瑩如實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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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樣挺好，再就是要保持耐心，你們，”馮清嵐猶豫了下繼續問：“發生關係後鬥鬥有沒有變化，比如對你表現的不如以前有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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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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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婉瑩下意識的搖搖頭，臉一下子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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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斗鬥沒發生關係的時候，老媽偶爾含蓄的問她跟斗鬥到哪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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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婉瑩不會撒謊，但也不那麼誠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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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老媽不開門見山的問“婉瑩，你跟斗鬥嘿嘿了沒，”，她也不明說，總是含糊其詞，比如老媽讓她跟斗鬥注意安全，她就嗯嗯啊啊的點頭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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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模棱兩可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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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裏沒鬼，慕婉瑩裝糊塗也面不改色，現在跟斗鬥關係到了這一步，面對老媽的拷問心裏慌慌的，不敢看老媽的眼睛，“鬥鬥對我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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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女兒這般表現，馮清嵐恍然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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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果然不善說謊，以前問女兒這件事，女兒不正面回答，馬馬虎虎的，她猜女兒被唐鬥徹底拱了，只能讓注意安全，等於是親口准許了女兒。這次女兒臉都紅到耳根了，馮清嵐明白，女兒跟唐鬥是今年開學之後才發展到那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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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能怪女兒輕浮嗎？